“很簡單呀。”夏夏一臉疑，搜索個公司地址，還需要人教嗎？

 “你爸爸是誰？”顧臣彥覺得和這小孩兒聊天有意思。

 陳宇開著車，眼睛都快長在后視鏡上了，這是他們顧總嗎？居然在逗小孩兒玩兒。

 “你是爸爸。”夏夏好像就認定了顧臣彥是他的爸爸。

 在小孩子的認知世界里，永遠都是簡單的，沒有那麼復雜。

 顧臣彥揚了揚角，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招小孩兒喜歡？

 他怎麼記得顧程程家的小屁孩看見他就哭，像是見了魔鬼。

 果然，這個小屁孩更招人喜歡。“這個送給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夏夏想了想，呆萌的點了點頭。“你喜歡，就送給你，不用買新的給我。”

 “為什麼？”

 “不想讓爸爸花錢。”夏夏知道，賺錢很辛苦的。“舅舅賺錢很累很累，爸爸肯定也很累。”

 顧臣彥始終沒有糾正夏夏的稱呼，連陳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道顧臣彥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小孩兒，別認爸爸，他可不是你爸，你親爸厲害著呢，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是誰。”

 夏夏看了陳宇一眼，不說話了。

 “你話多是不是？”顧臣彥蹙眉。

 陳宇不敢說了。

 夏夏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小布偶遞給了顧臣彥，然后用極其小聲的聲音開口。“爸爸，給你。”

 沒有人知道夏夏有多爸爸。

 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在兒園的時候都是爸爸媽媽一起陪著做游戲的，可夏夏只有舅舅。

 媽媽被關起來了，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爸爸。

 舅舅要賺錢養他也很忙，沒有太多時間陪他。

 他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在。

 顧臣彥接過小布偶看了看，夏夏舅舅的紉水平十分有限啊，這娃娃的真是慘不忍睹又奇丑無比。

 夏夏如果不說這是奧特曼，他是真的看不出來的。

 果然，還是小孩子的想象力更富一些。

 ……

 顧家別墅。

 許妍去了后院的倉庫翻找鐵鍬。

 后的倉庫門被關上，有人從外面上了鎖。

 許妍回頭看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

 其實，比任何人都敏，只是曾經反抗過，又被狠狠的挫敗過，所以變得不再反抗。

 “你就是爺給我找的朋友？”角落里，一個穿著一黑運服，邋里邋遢的男的，嗑著瓜子問了一句。

 許妍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開門，但門被外面鎖上了。

 垂了下眼眸，許妍諷刺的笑了，看來顧哲宇真的是希死才可以解恨。

 曾經，在許妍經歷黑暗的時候，顧哲宇就是生命中的一束。

 將自己唯一的信任給了顧哲宇，可顧哲宇卻將推下萬丈深淵，讓親自看看地獄有幾層。

 “你什麼名字？”許妍嘗試著安眼前人的緒。

 沒有能力反抗，但要想辦法自保。

 “我陳康，39了，你呢？”男人想要對許妍手用強的，可許妍好像并沒有要反抗和厭惡他的意思。

 以前那些人，一個個看見他像是見到了瘋子，尖著要跑，倒是許妍，還愿意和他聊天。

 “我許妍，二十六歲了。”許妍在離陳康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臉上波瀾不驚。

 這個距離，一旦發生危險，有逃跑的可能。

 但倉庫的門被從外面鎖上了，想逃出去很難，只能盡可能拖延時間，慢慢想辦法。

 在監獄的五年，許妍除了被挨打，也慢慢學會了用自己的方式自保。

 會掐算好時間，在獄警經過的時候故意挑釁平時打的獄友，讓獄警把打的人抓去關小黑屋。

 一次不行就兩次。

 反正都是要挨打……

 也會在獄友的飯菜中放自來卷獄友的頭發，讓兩個欺負的獄友互相打架。

 看似默默忍著一切，又無時無刻沒有在做無聲的反抗。

 對于許妍來說，歇斯底里的反抗沒有意義。

 要冷靜，要腦子，要學會去計算。

 “我聽那個夏雪落的小姐說，你一直沒有找到朋友對嗎？”許妍試探的問著。

 “誰？夏雪落？”陳康嗑了個瓜子，又剝了幾顆花生。

 “嗯，說你一直找不到朋友，說你有病，是個瘋子，還說我臟，我這麼臟，就應該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許妍沖陳康笑了笑，指了指他手中的花生。“有點了，可以給我幾顆嗎？”

 陳康愣了一下，從沒有人愿意吃他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