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書中構思乃是天上事

距離上一次天庭審判洪尉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

登州城的況也比之前好了太多，雖然依舊日日施粥，但至很多百姓的家中也已經都清理了出來，城也多有了一些州城的樣子。

登州畢竟是救災的中心，損不算太誇張的登州城也是救災的臉面，即便是李謙這樣的能臣，也是要臉面的。

不過李謙和楚家父子的工作依舊十分忙碌，明面上的水災已經結束，但水退了不代表災就已經結束了，實際上考驗依舊十分嚴峻。

而且大災之後的大建也需要一個規劃，雖然這部分不可能完全由朝廷承擔，但至一些城池方面的規劃需要確立。

登州城一家名為仁濟堂的醫館，易書元和一個老大夫一起坐堂為民眾看病。

在這種大災之下，當然是不收任何診費的，至於藥材，抱歉，太過缺，只能給最要的人。

此刻醫館人倒是並不算多，上午來的病患也大多是老大夫和易書元診脈過後，要麼施針要麼推拿，實在是沒有葯啊。

一名老婦人走到醫館門口，看到一名十五六歲的學徒正在細心清理櫃枱和葯櫃，一隻只泡了水的屜紛紛被單獨清潔，晾曬在仁濟堂的門口。

學徒的作十分細緻，櫃枱大面上雖然清理了一遍了，但一些角落還殘留著淤泥，這是醫館，最好是不要有任何污垢，用竹籤裹麻布扣也要一點點扣乾淨乾淨。

看到這種況，老婦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張口朝醫館期待地問了一句。

「大夫，有葯麼？我家孩子高燒不退我，我有錢！」

老婦人從懷中取出一支銀簪，又很快塞回懷裏。

學徒站起來向後，那邊的老大夫正在用一塊布巾著汗，他無奈搖了搖頭。

剛剛從後院提著水桶過來的易書元也聽到了婦人的話，他嘆了口氣道。

「新的藥材還沒有到，將你的孩子帶到醫館來吧，或許能幫他陣痛退燒。」

「他下不了床了呀」

婦人神有些哀傷，易書元微微皺眉后看向老大夫后再向老婦人回應道。

「這樣吧，告訴我你家住何，下午我出診一趟，去你家中看看。」

「哎哎，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老婦人留下住址，隨後千恩萬謝地走了。

等老婦人一離開，學徒就忍不住無奈地抱怨了一句。

「葯、葯、葯，都需要葯，可是我們也沒有啊，朝廷怎麼不多運一些藥材過來呢？師父、易先生，這樣下去，我們這醫館怎麼撐啊？」

「能撐多久撐多久！」

老大夫說著又開始汗，易書元袖中出摺扇，展開扇面遞給他，後者扇了幾下，不止自己涼快了不，醫館都好似起了一陣涼風。

這時，有一個聲音從醫館外的街道上傳來。

「朝廷現在能確保糧道暢通已經殊為不易，藥材可比糧食貴重多了，民間也好作多了，縱然是朝廷，也不能一直往商戶上剜，一車糧食重如銀，一車藥材貴比金啊.」

聲音的主人是賑災欽差李謙，不過沒有穿服，隨行者不過兩人，一名一看就是負武功的便裝高手，另一個則是楚航，看到李謙，醫館的三人紛紛行禮。

「見過李大人！」

李謙和邊人同樣拱手回禮，他後的楚航看到易書元還在這則鬆一口氣，只要易先生在，李大人的應該就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幾位不必多禮，程先生、易先生，我今天專程來看病的，這又有些使不上勁，來找伱們看看。」

李謙剛剛的話雖然誇張，但也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如今的況。

糧食還好，藥材這種東西，且不說本就難以募集，現有的也肯定是優先供應給病患最多的地區，登州城還算不上嚴峻。

老大夫苦笑一句。

「老夫是束手無策的，只能請易先生為大人舒展一下經絡了。」

「大人請吧！」

易書元說著，一邊卷著袖子，一邊走向了醫館的一張床鋪。

等李謙一躺下，易書元便為其診脈，從脈象上看，李謙子發虛，八是勞過度了，他也不廢話，直接為李謙按位。

另一邊，老大夫走到門口看向天空，大太照耀之下，天氣也異常炎熱。

「大災之後天氣異常，已經快要寒了，這天卻比此前更加炎熱，大人，各的首可曾妥善理？」

李謙躺在床鋪上眉頭鎖。

「近一個月以來，百姓們多有認領首自行埋葬的，剩下的能燒則燒，能埋則埋，嘶」

上吃勁，李謙忍不住吸氣，而易書元手上作不停，轉頭看向醫館外，神同樣略顯嚴肅。

「洪水才退，又又熱，加之諸多首未能及時理，恐生疫病啊！登州城其實還好，有些地方災民聚集過於集中了」

李謙心頭一跳，自抗災的以一個多月以來，他幾乎從沒好好休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疫病的擔憂不是沒有，但和此前的事比只能靠後，但現在卻不得不更加重視了。

楚航為一線抗災的匠人，在一邊又替李謙解釋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些地方徹底被淹，現在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最近很多百姓開始歸鄉，重建家園也需要時間，天熱些總比嚴寒好吧」

「是啊！」

李謙嘆了一句，時至今日，來時的躊躇滿志只剩下了無盡的疲憊，經常整夜整夜睡不著，只能儘力難求完滿了。

對於天子要求的三天一封奏文，李謙很多時候也是有些力不從心，畢竟真沒那麼多東西可以寫。

不過李謙還得裝出信心滿滿的樣子，畢竟他是整個嶺東賑災的主心骨。

易書元在指尖凝聚一些真氣，輕輕替李謙各經絡，後者的神漸漸舒緩，不知不覺就在床上睡著了。

易書元在此刻站了起來，看向楚航和那名侍衛。

「兩位也休息一下吧，大人應該會在午後醒來，他只是太累了」

「多謝易先生了！」

那侍衛和楚航一起向著易書元行禮，後者笑了笑。

「兩位也並不輕鬆，可以小睡一會。」

醫館大堂，除了床鋪還有幾張躺椅，這都是之前病患眾多的時候準備的，現在也沒有撤走。

侍衛自然是婉拒了，楚航也沒有休息的心。

「你們不睡，老夫可要睡一會咯！」

老大夫程羅在一側的躺椅上躺下，扇著易書元的扇子，漸漸閉上眼睛。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鼓聲從天上傳來，楚航心頭一驚，趕忙跑到醫館門口向天空，約間，好似能看到天際有模糊的波紋，再細看卻又如同錯覺，只是那鼓聲依然在耳邊回。

「楚公子，怎麼了？」

那名侍衛也走到楚航邊，下意識看向天空，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你沒聽到麼？」

「聽到什麼？」

「好像是鼓聲」

楚航這麼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側轉頭看向醫館部。

「什麼鼓聲啊，沒有啊」

侍衛在一邊說著，而楚航的視線中，易書元正將捲起的袖子慢慢放下來，神平靜地看向他。

「登州百姓乃至嶺東各的人都在傳，此番水災可能是有妖龍作祟導致，又有天界神人將妖孽擒獲，易某正在構思如何將此也寫嶺東大水有關的書中.」

說著易書元就笑了一下。

「楚公子剛剛所言倒是提醒了易某，若天界要決妖龍，定是會擂鼓震天的，正好記書中！」

楚航的眼睛慢慢瞪大，易先生的話外音難道是指，天上正要決妖龍？

灰勉的聲音此刻也傳易書元的耳中。

「先生，我們為什麼不上去看看呢？」

「我不去，自然有不去的理由。」

易書元口不用張，就發出呢喃之音回應了灰勉一句，隨後走向門前，也抬頭看向天空，楚航也跟著再次眺天際。

「若真有神人決妖龍，應當在那個方向！」

易書元手指向西南方，楚航和那名侍衛也下意識看向那邊，就連醫館的那一位學徒也跑出來看向天空。

有關大水中妖龍的故事，民間現在也有好幾個版本，小學徒平日裏也聽易書元偶爾聊到一些「構思」，也興趣的。

「為什麼是那呢？」

小學徒問了一句，易書元看了他一眼。

「其餘天空一覽無餘，就那有雲，你說為什麼？」

小學徒撓了撓頭。

「說的也是.」

——

此時此刻，天界外圍雲臺延展，有神人掌中托著一方看似小巧緻的枱子，踏雲緩緩來。

隨著神人手一拋，手中枱子頓時帶著一道華落向雲頭，化為一座巨大的高臺。

高臺熠熠生輝，兩道雕刻龍形的巨大石柱頂部有一道石樑，上頭刻著的文字正在綻放華，正是——剮龍臺！

「咚咚咚咚咚咚咚」

雲端數名神將共同擂鼓，鼓聲震天際傳遍各方。

臉蒼白的洪尉被天神押著前往高臺，當看到「剮龍臺」三個大字的時候，洪尉整個人都癱了下來。

「不——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天帝饒命啊——天帝饒命——龍君——龍君救我——爹——爺爺——」

洪尉凄厲大喊著，更是試圖喚醒自法力，但不論他怎麼掙扎，都被提著很快到了剮龍臺。

兩名神人站在雲頭，只是把洪尉往前一推，他從雲頭摔落，還沒等墜地，剮龍臺上頓時出一道道鎖鏈。

頃刻之間，洪尉就被鎖鏈纏住，並且渾到一種撕裂般的痛苦。

「啊啊.哞，哞.」

鎖鏈中的洪尉竟然不由自主地現出了龍，一條花了鱗片的蛟龍在鎖鏈纏繞中於剮龍臺痛苦掙扎。

「哞，哞饒命啊.」

忽然間，有龍聲傳來。

「昂——」

周圍神人全都看向遠方，只見幾條蛟龍騰空而來，很快到了雲臺外圍，為首的是一條老蛟，更有一條母龍還沒靠近已經發出凄厲的喊聲。

「尉兒——尉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