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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顧老家主和謝湛兩人單獨在茶室里談了半日。
謝湛走后,顧老家主在里面待了小半個時辰,他才將顧懷笙喊了進去。
顧懷笙進去坐下后,便問道,“祖父,謝湛和你談了什麼?”竟然半了半天。
顧老家主不回反問道,“懷笙啊,你覺得此時,我們顧氏該何去何從?”
“祖父——”顧懷笙苦笑。
上回謝湛登門,便是讓他們顧氏做出選擇。
面臨站隊,他真的是難以抉擇。
“你之前的想法不錯,至讓顧氏能多一個選擇。”
“可惜二弟把事搞砸了,也怪我,不該想當然。”
“我知道了,你傾向于選擇遼東郡。”顧老家主語氣篤定。
顧懷笙點頭,“確實如此,謝湛的手段太狠了,而遼東郡那邊的勢力,能力不下于他,再加上嵇無銀與遼東郡好,故而在謝湛和遼東郡之間,我更傾向于遼東郡。”
顧老家主針對他選擇遼東郡的理由,一一點評。
“嵇無銀的眼確實不錯。”
“可謝湛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我們加遼東郡陣營沒有優勢。”顧氏在南地經營多年,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去了遼東郡,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不說,還明顯被人捷足先登了。
顧懷笙苦笑,“這也沒辦法,誰讓我們落于人后了呢。上天對于占據先機的人,回報都是厚的。”
“可咱們顧氏本就不如嵇氏在遼東郡得臉,你二弟這次過去,又得罪了那邊。”
“我覺得,二弟莽撞,這事也不是不可補救。”
“怎麼補救?”
“我尋思著,讓我們顧氏一個話事者帶他再去一趟遼東郡。”
顧老家主問他,“去遼東郡?是你去還是我去?”
顧懷笙默然,他確實是這個意思,他和祖父,誰去都可以。
“懷笙,你信不信,只要咱們顧氏的人一登船,謝湛就會對顧氏出手?”
“這事謝湛確實做得出來。”這段時間,謝氏和陸氏聯手,雙方開的銀樓、酒樓、店把劉張兩世家兌得死死的。
“人都是有敵我外之分的,既然選擇了做人家的敵人就不要怪人家心狠手辣。”顧老家主淡淡地道。
顧懷笙想了想,確實如此。
顧老家主:“最后一點,你想過沒有?在謝湛拿下南地之后,我們要是撤出南地,估計得舍棄小半家業。”
顧懷笙自然知道,想帶著所有資產,全須全尾地退出南地,是不可能的。
“此消彼長之下,會形什麼局面,你應該清楚。”
顧老家主的話讓顧懷笙心里沉甸甸的。
“但留在南地,心在遼東,也是不行的,謝湛不許。”在曹營心在漢是不行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難做決定了。
顧老家主端起茶慢悠悠地喝著,祖孫倆沉默了好一會。
顧老家主喝完杯中的參茶,才道,“懷笙,你覺得謝湛是個什麼樣的人?”
“心狠手辣,手段非常。”
顧老家主點了點頭,“懷笙,這世上從來都只有王敗寇。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一個勢力要發展,尤其在初階階段,真的要想盡一切辦法,不要到什麼限制。所以,對敵手段殘忍,有問題嗎?”
“你以如此高的道德水準要求謝湛,有失偏頗。”
顧懷笙驚訝地看著他祖父,他聽懂了,他祖父傾向于謝湛。祖孫倆意見不一致。
顧懷笙頭皮發麻,“祖父,留在南地,加謝湛陣營,無異于與虎謀皮啊。”
顧老家主卻有不同的見解,“一個人,每一個階段,目標是不一樣的。謝湛是個做大事的,他的目長遠,并不局限于南地。他不是孤狼,他需要盟友,需要屬下。”
“我們加他之后,便同屬一個勢力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很多事他就不能趕盡殺絕。”要想在這世道上混得好,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顧老家主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一心求穩,再說了,顧氏的就在南地,打不過就只能加。
顧懷笙呆呆的,仍舊不太能接。
顧老家主嘆氣,“遼東郡沒有布局好,咱們就得穩住大本營的局勢。還是你有那個魄力,舍棄小半家業,堅決撤離南地,去遼東郡博一個不怎麼被看好的前程?”
顧懷笙艱難地搖頭。
見孫子這樣,顧老家主決定再一個消息,“如今遼東郡那邊,出謀劃策的是一個子,你知道嗎?”
“子?”顧懷笙驚訝。
別說孫子驚訝,顧老家主當時知道的時候,也是吃驚的。
子為主的勢力,是備天然缺陷的。
子為主,也注定要比男子艱難。
嵇府
此時嵇無銀已經從大兒子的口中知道了顧二在遼東郡的所做所為,當下便切關注起顧府的靜來。
當顧懷笙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并得知謝湛曾登過顧府的大門后,嵇無銀嘆,“顧氏糊涂呀。”同時心中猛然提高了警惕。
“爹?”嵇大不明所以。
“顧氏的立場可能有變……”
聽到他爹的猜測,嵇大失語,“不,怎麼會這樣?”
前段時間,他們還手拉手,說要一起去遼東郡開辟新的戰場,現在……顧氏這麼善變的嗎?
“最近你不要胡出門了,小心著了別人的算計。”顧氏一倒戈,他們嵇氏就了謝湛的眼中釘中刺了。
嵇無銀說完,又否了,“算了,明天一早,你還是登船北上吧,你再帶走一批貴重之。”搬家,必須搬家!慢慢地將重心轉移了。
嵇大傻眼了,不是,他這才剛到家啊!
遼東郡,侯城
此時,呂頌梨正在給伍仁一行人送行。
他們要到外地去鋪設商路,開鋪子了。
他們的香皂、紙張、書籍、玻璃鏡子等,都極特和競爭力,一定會賣得很好的。
詹夫子的另外兩名弟子,最近也到侯城了,拖家帶口來的,速度就慢了點,如今都已經安頓下來了。
呂頌梨相信以后遼東郡出產的品會越來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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