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楚瑩吐出一口濁氣。
那次在咖啡廳,對方提到合作的事,當時確實是明確拒絕了的。
但后來回到京城,左思右想之下,覺得有些事靠自己去辦,風險太大。
硫酸是能輕易搞到,人也可以雇到,但是了解陸崢寒的手段的。
事后據蛛馬跡,一定能查到自己頭上。
所以,即便這樣計劃了,林莜那賤人毀了容,最終也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與其這樣冒險,倒不如回過頭去找那人合作,一切讓對方去做。
有那人在前擋著,陸崢寒即便查,也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而自己,只需要在暗,坐收漁利即可。
但萬萬沒想到陸崢寒會突然沖過來護著那賤人。
自己所遭的,明明該是那賤人所才對!
算了!
雖然暫時便宜了林莜那賤人,自己卻因禍得福,于變通中,得以施了個“苦計”。
這樣一來,自己就又了陸崢寒一次“救命恩人”!
就不信,用接連兩次的“恩”,再加一劑“猛藥”他一把,他再的心腸仍然不會搖分毫!不會對自己心生一的憐惜!
哼。
說過,那賤人想當他的新娘?
癡人說夢!
*
陸崢寒一離開病房,便撥通了鄭淵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
他直截了當發問:“你今天電話里怎麼沒告訴我楚瑩回太城了?”
鄭淵應該正忙,背景聲音嘈雜:“稍等。”
過了片刻,有開門聲音,接著背景音回歸安靜,鄭淵繼續,
“哦,第一醫院最近有一個研究課題,跟太城一家醫院有合作,那家醫院有我這邊需要的一項重要數據資料。”
頓了頓,“加之楚瑩說你婚期將至,想回去參加,我就同意了,順便讓回去把資料帶回來。”
說完,鄭淵又道,“怎麼了?聽你語氣這是出什麼事了?”
陸崢寒扯松了領帶,將今天發生的事始末說了。
說完后,眉宇間浮現幾分燥意,
“楚瑩最近在那邊的表現,你確定沒有什麼疑點和異常嗎?”
“沒有啊,勤勤懇懇做研究,時常去看楚教授。”鄭淵說完,在那頭停頓片刻,“你懷疑楚瑩?”
陸崢寒搖頭,“現在的嫌疑怕是已經排除了。”
關于楚瑩,在陸崢寒的印象里,雖然確實綠茶了些,但平時弱弱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事的人。
再加上,所做的解釋都能跟鄭淵所說對得上——
突然回到太城,恰好出現在醫院門口,是有事要辦。
且對方確實為他不顧一切擋了硫酸。
如果還對懷疑下去,未免太過荒唐且結論過早。
畢竟一個孩子,真能對自己狠到這個地步?
而且,他已經讓趙青去調查了送花那人的關系網,如果跟楚瑩并未有集,便能徹底將的嫌疑打消。
還有,中午鄭淵打來電話時所說的那個異常況,如果跟楚瑩無關,那便也能間接證明,楚瑩不是幕后兇手。
陸崢寒握著手機,銳利的眸子看向窗外,
“中午時,你在電話里說的那個異常況,查出什麼了嗎?”
中午,陸崢寒趕去茶店,赴跟林莜的約會時,接到鄭淵電話。
鄭淵說,有一個異常況跟自己說。
說是突然有人去京城第一醫院,曾經楚教授住過的病房,找醫護打聽了楚教授“病逝”當天的細節。
但那人也只是打聽一番就離開了醫院,所以不知道對方是誰。
當時,自己趕著赴約,在電話里待鄭淵好好調查一番之后,便結束了通話。
此刻,他問出這個問題后,電話那頭,鄭淵的聲音傳來:“有,正要準備跟你說呢。”
陸崢寒屏息聽著。
鄭淵繼續,“后來我讓監控室調了監控出來,你猜那人是誰?”
陸崢寒磨了磨后槽牙,提醒,“現在不是賣關子的時候。”
鄭淵清了清嗓子,“是裴仕羽。”
陸崢寒一怔。
裴仕羽?裴家?
陸家二房跟裴家早有勾結。
他遭遇車禍那次,以及楚教授假死辦葬禮的時候。
足以看得出二房與裴氏關系匪淺。
所以……
這次裴仕羽去醫院打聽楚教授病逝當天的細節,依舊是二房所指使?
二房這是仍然不愿相信楚教授已經病死了嗎?
可他卻自信,自己當初在老宅做的那一出戲,足以令二房相信楚教授已死。
所以二房如今突然的懷疑,不應該啊……
這一點陸崢寒有
些想不通。
但他卻清楚了一點,潑硫酸事件,楚瑩的嫌疑幾乎已經被打消了。
而整個事件的幕后作者,直指二房!
但陸崢寒總覺得事哪里不太對。
眉宇間燥意加深,對著電話道,“楚教授最近的況怎樣?治療有進展嗎?”
鄭淵答:
“已經有了很大進展,楚瑩的回來,的確帶回來了國外很多先進的治療方案以及理念。”
“結合目前我們研究的一種新的治療方案,已經應用在楚教授上了。”
“如果效果慢的話,需要半年甚至一年,但如果效果快的話,楚教授的蘇醒也就是這幾天,說不準。”
陸崢寒眉頭皺起,“醫學這麼嚴謹的事,說不準?”
鄭淵嘆息,“你也知道,楚教授昏迷已經太多年了,況特殊,我現在也不敢打包票了。”
“行吧。”陸崢寒沉著聲音,“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直覺告訴他,只有楚教授盡快醒來,真相大白于天下,整件事,才會徹底結束。
“放心吧。”
結束通話,陸崢寒凝著窗外夜,試圖想將那個想不通的點想通。
可嘗試半天,仍舊一團麻。
頃,給林莜撥去了電話。
彼時的錦繡天府。
林莜躺在床上,也是思緒翻飛狀態。
畢竟距離婚禮沒剩幾天了,今天突然出了這檔子事,任誰心里都不會好過。
“喂?”聲音沒由來的啞。
男人聲線低:“睡了嗎?”
林莜搖頭:“沒,睡不著,你還在醫院嗎?”
“嗯。但準備回了。”
林莜鼓了鼓腮幫子,“明早我去給楚小姐送飯吧。”
“不用,我會請人照顧的。”
林莜嘆息一聲,“總覺得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恩人,如果不盡些心,過意不去。”
陸崢寒默了默,“也行,看你的意愿吧。”
“嗯,那我明早過去,我問過醫生,這時候楚小姐需要飲食清淡,我熬點粥帶過去……”
“好。”
“還有……我險些出事這件事,先別告訴媽和姐,們如果知道了,肯定會跟著擔心的。”
“好。”
說完。
兩個人默然不語,電話里,呼吸聲清晰可辨。
就在陸崢寒在這邊正要說什麼時,突然,一陣刺耳的呼喚鈴傳來!
后三四個醫護人員奔跑而過,速度之快,卷起了一陣風。
他側眸看去,見醫護是朝著楚瑩病房方向跑去時,眸立刻凝住。
與此同時,病房傳來醫生的聲音:“快快!止紗布!加包扎止!!”
他呼吸一滯,對著電話道:“莜莜,先不跟你說了,楚瑩那邊好像出了點況,我過去看看。”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快速朝病房走去。
病床上,已經淌了許多。
醫護正攥住楚瑩垂在床邊的一只胳膊,為進行止包扎。
見陸崢寒進來,一個護士問:“你是丈夫?”
陸崢寒搖頭:“只是朋友,這是?”
“剛剛我們值班護士來為輸,發現割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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