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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姑娘自然指得就是齊氏了。
梁媽媽一時間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理。
齊家和謝家的關系因為此前江淑華的事兒,著實有些起了矛盾。
齊家也算是識趣,后面就沒有上過門了。
一年三節,謝家也理會了,齊家也就知道,謝家這是想要斷的意思。
兩家雖然對外沒有說什麼,可是私底下的往來著實有些。
也就是上次齊家三姑娘出閣,謝家打發了人去送了個禮,就是坐下來吃酒的人都是謝家的大管家。
多沒有讓齊家臉面上太過于難看,但是得罪自然是真真正正地得罪了。
因而在齊氏出來之后,齊氏也沒有想過要去找娘家。
齊家自然同樣沒有臉面上門來找。
只是沒有想到,齊家老太太會帶著齊家大太太往別院里來。
這里并沒有其他謝家人在,齊氏不可能會將自己生母拒之門外。
而這會兒見了,回頭傳到謝家去,又會如何說自己太太?
梁媽媽想到這里,心底一個激靈,連忙道:“老太太來的不大巧了,我們太太剛剛吃了藥睡下了,大夫說如今太太的很是不好,還是要靜養。”
齊老太太聞言一個眼刀就飛了過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從哪兒來的?”
直接就是這麼一句不留面的話扔過來,梁媽媽都愣住了。
跟在齊老太太后面的齊家大太太便冷笑著道:“當年若不是公爹,梁媽媽你都不知道被賣到什麼下賤的地方去了。
因為有公爹的善心,你如今才能在小姑子跟前過著這麼面的生活,雖說如今你是齊家的仆人,但是總不能忘了我們齊家的恩德吧?
這會兒竟然跟老太太說這樣的話,是真的將自己當外人了呀!”
齊家大太太這話說得著實有些過了,可是齊家老太太卻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梁媽媽臉上不由有些發燙。
“還不趕讓開,”不等想出新的說辭,齊老太太便又冷哼了一聲,“既然你們太太病了,我自然更應該過來看看。
難不這世上還有那個兒,在看到自己親娘之后,病還會加重麼?那得是多不孝順的兒?你這是在故意給你們太太的名聲抹黑麼?”
都說這樣了,梁媽媽哪里還有什麼話能說?
只能訕訕地站在一旁。
齊家大太太便將往旁邊推了一把,“蠢貨,什麼時候干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就知道在這兒礙眼呢!”
齊氏見梁媽媽去了那麼久都沒有回來,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不知道這今日來的是什麼人,竟然要這般周旋。
才想要打發人過去看看,就看到外頭浩浩地進來一群人。
最前頭的那個不是母親還能是誰?
“娘……”
齊老太太一眼就看到齊氏坐在桌邊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不知道是做什麼,便狠狠地瞪了梁媽媽一眼。
這會兒過來,發現這好兒竟然是在畫前面桌子上養著的一盆蘭花,頓時氣不打一來,“你可真是我生的好兒,我在外頭聽說你如今病得得要在外頭養病了,還以為你如何如何艱難。
這一大早地就從京城趕過來,心里將那謝家罵了個臭死,覺得是他們家虧待了你,如今竟然還將你扔到這樣的荒郊野地里自生自滅。
哪里知道你竟然還好好地在這里畫什麼花草,竟是半點兒也顧不上往娘家去送一封信,好我心里也放心些,真是白疼你這麼多年了。”
齊氏這一見到自己的母親,得來的就是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也是有些暈乎了。
齊老太太顯然是真的生氣,像是沒有看到齊氏的表似的,指著梁媽媽接著道:“還有這個老貨,是你派出去堵門的吧?
眼看著是我來了,竟然還信口開河,說你如今正在臥床靜養,見不得人,如何?我也是外人了?更何況,你這是在臥床嗎?我看你倒是逍遙自在得很,是什麼人教你這樣不孝的?你爹麼?”
見提起自己的父親,齊氏不由鼻頭一酸,便先服了,“娘您先別生氣,梁媽媽也是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
最近這段時間來的人太多了,我這子骨也確實是撐不住,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帶著目的來的,我哪里有那個神去應付。
所以就與說,不管來的人是誰,只管疑慮稱我臥床養病不宜見客,這些年跟著我也是有些糊涂了,竟對您也說這樣的話。”
齊老太太見好歹還知道換一個態度,臉也就好看了不,但是仍舊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直接走到齊氏的對面坐了下來,“倒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當過當家主母的人,自己跟前的仆婦如何訓練難道如今也不會了?”
齊氏不與自己的母親爭執,只好勉強笑著道:“是是是,都是兒的不是,竟母親還為了這麼點兒小事兒替我心。”
齊大太太便在一旁幫腔道:“誰不知道咱們家老太太心里最心疼的就是小姑你,早前就聽說你在謝家了委屈,想要去理論,可是你們家的老夫人你也是知道的,眼里哪里有個人?
你那丈夫又是當朝的首輔,我們齊家哪里得過他們,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委屈,這會兒聽說你在別院,老太太可是無論如何也要過來看看你心里才放心呢!”
這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了。
從前是沒有仔細去揣過,如今心里清明了,看許多事就都能看到原本的本質了。
就比如這個時候,聽到自己大嫂的這一番話,齊氏覺得心里毫無波,沒有一點點會因為這話而的跡象。
齊老太太便冷哼了一聲,“你哪里還能看得到我這一片心,都是為了你。”
齊氏淡淡地笑了,并沒有接這句話,而是轉臉對梁媽媽道:“好了,方才都說你如今越發沒有眼力勁兒了,怎麼這會兒還站在那里?
去,將我帶過來的茶拿出來,那是你們老太太喝的老君眉,今兒來了倒是正好。”
誰料齊老太太卻是直接將梁媽媽呵斥著下來,“且慢,這底下的仆婦,不好好管管是不行的,你這個子便有些太過于寬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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