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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有想到打擾會來得那麼快。
周圍這些也都是旁人家的別院,平日里也沒有什麼人在。
一般都是家里沒有什麼事兒的時候,出來換個地方氣,如同從前的謝家一樣。
但是這個時候桃花盛開,似乎是當年齊氏安排人在這里種了一片桃林之后,著實不勝收,因而附近的幾戶人家也都有樣學樣,將周圍圈起來的田地也都種上了。
但是大家都是一樣在京城里忙碌著的人,平時也不怎麼能得上。
所以,齊氏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拜訪。
結果每兩日,就有都察院副都使的夫人上門。
竟也是在這別院里住著,不過就是小住。
進門就是客,齊氏也不好說閉門不見,便也閑聊了幾句。
對外只說自己這兩年的不大好,所以一直也沒有如何在外頭走。
家里長輩憐惜從前那般勞心勞力,特意讓在這樣的清凈地方養養。
對于謝府里頭的事,雖然有心人打聽出了一些,但是也有許多人是不知道的。
這副都使的夫人也不是那等沒有什麼腦子的,對于齊氏的難言之是一句都沒有提過,每回過來不過就是說說著附近的風,或者說說什麼雅趣之事。
齊氏也不是小門戶出,從前在娘家的時候,也是一個認認真真小心教養長大的姑娘家,對于這些東西自然拿手,說著也還算是有些話題。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京郊春日里的景太好,竟有好幾戶人家在這個時候都在這別院住著。
只是人多了,許多事就雜了。
縱然不十分明顯,但是齊氏也聽得出來,這過來的可不都是像那個副都使夫人一樣,只是過來閑聊風月,當然那副都使的夫人也未必真的只是找閑聊這些容,或許人家是還沒有到說正事兒的時機。
那些個沉不住氣的,很快便暴出來了,分明是想要從的口中打聽一些朝中的事,不管怎麼說,謝云蒼到底還是首輔,這朝中真正要的事兒,別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齊氏是他的妻子,多也總有一點兒口風能出來。
只是可惜了,打聽這些事兒的人是真的不知道如今謝家的況,不知道與謝云蒼之間的關系。
所以最后也只是白費力。
縱然沒有打聽到什麼,可是這些人卻又覺得能與首輔的夫人多往來幾次,也著實算得上是一件劃算的事兒,畢竟只要費點兒口水。
齊氏本來就是來這里散散心,不想理會那些俗的,因此這一時間被擾得有些不勝其煩。
后來干脆就自稱不適,不再見客了。
如此一來,便也有些人家心里覺得不平衡,覺得這齊氏著實有些拿大,竟在眾人面前擺首輔夫人的譜了。
婦人家里頭難免也會有些碎的,回了京之后,說話間也就帶了出來,因而也就有不人都知道了,謝云蒼的妻子齊氏這個時候在京郊養病。
很長時間沒有在京城貴婦圈走,又一直沒有對外說過什麼。
那些個不知的,便以為齊氏是得了什麼病,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外頭的養病,所以沒有在京城。
如那些刻薄的人所說的,到底是首輔的夫人,這一“病”不得就會引來探病的人。
竟還有人專門從京城趕過去上門探。
梁媽媽哭笑不得,心里嘆,縱然太太與老爺關系不睦,可是這份還是擺在這里。
但同時又煩惱這些人如此不聽勸。
后來沒有辦法,干脆便找了個京中有名的大喇叭,“鐘太太你可莫要往心里去,我們太太這著實有些難。
就是宮里的太醫都說了,得要靜養,我們三姑娘也替我們太太看過了,才搬到這里來住的。
最要的就是一個靜字兒,您是不知道,我們府里頭,孩子們都不要到我們太太跟前來請安的,都是在院子外頭行個禮就走。
至于老夫人那里,更是說的明白,只管我們太太好好養著,愿意出去走兩步,就出去走兩步,若是覺得心里煩悶,只管按照心里的想法來。
您看,就是我們老夫人都如此,生怕打擾了我們夫人養病,如今也是因為病有所加重,所以老人家心疼,才特意送來了這里,如今這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出去,鎮日里許多人來人往的,吵得我們太太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
在這樣下去,豈不是又得要換地方?那可真是辜負了我們老太太的一番心意了。”
果然,有了大喇叭的宣傳,這來探的人都收斂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不人來,但是大多數在開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只是過來表個心意,進門就算了,莫要打擾了夫人休息,等夫人好了,咱們姐妹再聚也是一樣的。”
連姓名都還不知道是誰,到底是誰家的太太也還沒有弄清楚,就已經姐妹稱呼上了。
齊氏很是滿意,梁媽媽也覺得自己輕松了不。
每日里與那些錢來了的夫人太太們解釋一堆也是累得慌。
不過這樣的好就是,將從前的事兒翻篇了。
就算是一些知道的人,如今見謝家是這麼個說法,難道還會跳出來說什麼不?那不是故意要跟謝家為難?
說起來,謝家在京城也沒有什麼關系特別不好的人家,想來也不會有人拼著要與謝家惡的想法,也要在后頭胡咧咧什麼。
但是這種應付之詞,只能對付一般的人,有些人是無論如何也應付不了的。
比如齊家。
當梁媽媽打開門,看到齊家老太太的時候,當即便愣住了,“老太太,您怎麼來了?”
齊老太太看上去蒼老了好幾歲,實在是自己那個兒子不爭氣,滿心以為來京城之后,齊家能夠步步高升,結果……眼下竟然還降了職。
雖然心里對自己這個兒很不滿意,但是謝家的地位擺在那里,齊老太太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傲慢,淡淡地點了點頭,“來看看我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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