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深連著將這句話放了兩遍,關上。“你們要覺得,這個項目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你們繼續。”
他合上筆記本,微微欠,離開會議室。
會議中場離開,也只有莫予深敢這樣。
莫予深都已經表明態度,不會投票。還有這關鍵的音頻,錢總是想讓莫濂接盤,錢總的資本退出。
說不定,就是錢總跟莫濂達了什麼私下協議。
這個融資,現在哪個董事都不敢輕易投票。
會議散了。
莫濂給錢總打電話,那邊無人接聽。他冷嗤一聲。
書小聲道,“要去,我今晚親自去趟上海?”
莫濂把手機扔桌上:“不用了。”
幾周前,莫予深去了趟上海,他以為莫予深是為奚嘉的病,其實莫予深是去找錢總,不過進行的低調。他疏忽了。
書:“那接下來?”
莫濂靠在椅背上,瞇眼,沒吱聲。
他忙活了快一年的項目,莫予深用最狠最快的手段,給他終結了。
書手機響了,有消息進來,看完,匯報給莫濂,“莫總,暫時沒查到錢總收了莫予深什麼好。”
莫濂沒吭聲。莫予深怎麼可能自己經辦這些事。他那些朋友,隨便從誰帳戶裡過一下就行。
也許,錢總是跟季家合作,從季家那裡獲利。
這一局,他輸。
莫濂示意書出去忙,他一個人待了會兒。這幾天連夜加班,他靠在椅背上,瞇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七點半。
辦公室的燈沒開,城市的燈,過落地窗,照亮了辦公室。
莫濂在窗口站了會兒。
元旦假期,他都在加班。在北京,他一個朋友也沒有。進莫氏工作,認識的人,都是為利益,虛假意。
其實,也認識一個。
那時在國外,他跟奚嘉也出來一塊玩。偏偏,是莫予深老婆。
莫濂拿上風,離開辦公室。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他邁出電梯,剛走幾步,頓下。
迎面走來的是薑沁,低頭在發語音:【馬上到,你在樓上給我按個電梯。】
一抬頭,愣怔了下。莫濂正盯著看。
薑沁想了想,上回見莫濂,是幾年前。那時跟前男友還沒分手,在紐約時到。
當時跟男朋友去吃飯,在餐廳遇到莫濂,不過沒跟他打招呼。
十幾歲開始,就不待見莫濂。
莫濂想邁步,腳步沒提起來。他想跟說句話,又怕嫌棄。
薑沁走過去,肩後,又轉,“莫濂,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善罷甘休?莫予深一次次放過你,沒跟你計較,他要不是顧及著莫爺爺,不是為莫氏集團考慮,你那個破項目,他就會通過,資金鏈斷了,莫氏地產垮掉,他正好借此將你趕出莫氏。可他沒這麼做,因為你不值。他更在乎莫氏的長遠發展。”
莫濂沒應聲,也沒敢回頭。
薑沁:“你怎麼跟你媽了一樣的人?暗到心裡頭見不著一點點,顛覆了我對人的認知。”
莫濂的手指無意識的微蜷。
薑沁:“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明明很善良。”張張,還想要說幾句,又覺得多此一舉。
他已經執迷不悟,喚不醒裝睡的人。
電梯門打開,薑沁快步走進去。
直到電梯門合上,莫濂才轉過。
薑沁到了樓上,莫予深在電梯門口等著。
薑沁嚇一跳,寵若驚。以往每次過來,莫予深連水都不給倒,這回竟然夾道迎接。
“你終於良心發現,知道我對你有多好了是不是?”
莫予深:“坐久了,出來活一下。”
薑沁:“……”剜了他一眼。
現在還躺在他微信黑名單裡。
有時也慨自己的偉大,對他跟程惟墨,是真無疑了。
薑沁今天過來,是要跟莫予深商量,程惟墨的生日派對。
他們以前過生日,從不其他人,就三個人一塊吃頓飯,聊聊天。
今年不同,因為莫予深知道程惟墨也喜歡奚嘉,要是只有三個人聚,到時肯定冷場尷尬。
到了辦公室,莫予深給泡了咖啡。
薑沁狐疑的盯著他看,反常必有妖。“說說吧,是不是又有坑?”
莫予深:“這兩年,我都是讓你讓著奚嘉。讓你了不委屈。”
突然這麼煽,薑沁都有點不習慣,“我這個人,慈悲為懷。”
莫予深:“你最近在演古裝劇?”
薑沁笑了。還真是。
端起咖啡嗅了嗅,速溶咖啡的味道也不錯。“程惟墨的生日,我想陪他出去玩兒。”
莫予深:“去哪?”
薑沁:“還沒想好,等我這部劇殺青,我們連著春節假期一塊。我也很久沒出去旅遊。”
靜默幾秒。
看著莫予深,“我也想開了,你們短時間,不會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之前是我害怕你們生分,希你們毫無芥。是我太過強求你們。其實,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你還是那麼信任他,公司的業務給他。程惟墨也是,還像以前那樣為你著想,希你跟奚嘉都好。長大了,肯定就不會想小時候那樣,外,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當然了,我還是期盼,有一天,我們能各自帶著孩子,到梧桐小巷去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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