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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主子忽然就說出這般不吉利的話。

還不等問出口，慧敏就已經進了馬車。

大概是今晚的星真的好看，又或者是今日的天氣對于平日里來說，著實暖和了許多。

因而這夜里的夜市竟顯得有些過于熱鬧，似乎眾人都已經忘記了滇南的戰事，忘了大榮還正在與大啟戰。

慧敏開車簾，目隨意地從周圍人群中劃過，臉上的表始終有些不咸不淡的味道。

這些底下人的生活，到底有什麼好過的，不知道，但是也打從心底里的不想知道。

“郡主，這個時候過來，恐怕要等人呢！上次咱們過來，那伙計問咱們要不要在店里留個位子，咱們沒留。

這會兒……要不要直接報郡主的名兒？”

丫鬟說這話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正是凌霄觀旁邊那一家如今頗有名氣的酒樓，以炙牛聞名。

來吃過一次，也就那樣而已。

這會兒看到丫鬟小心翼翼的表，不由笑著道：“我確確實實覺得只是一般，著實不值得專門在這里留個號。

更何況，這是我的意思，與你有什麼關系？不必如此張。”

丫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慧敏竟然會這麼好說話，頓時喜出外。

然后就聽到慧敏笑著道：“更何況，我今日不是來吃東西的。”

“可是郡主的晚膳都還沒有用。”

慧敏本就不理會自己的這個丫鬟，扶著其他人的手下了馬車，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裳，然后徑自往凌霄觀而去。

這個時候凌霄觀還沒有閉觀，見到他來，門口負責通報的兩個小靈師十分機靈，“郡主這會兒是要見圣嗎？”

慧敏郡主卻是隨意道：“我對你們的圣沒有興致，只是今夜心里有些事兒，想要求個結果，所以，想來見見你們師父，他可在？”

那兩個小靈師聞言一時語塞，互相看了看對方。

年紀稍大些的膽子也大一些，便端出個笑容來，“郡主也知道的，我們師父尋常不見客。

平日里也就是宮里頭有召才會忽然前往，其余時間都有自己的安排，這些我們底下人也不知道。

這會兒師父究竟在不在，我們也不清楚，實在是沒法回答郡主。”

“那就是在了，”慧敏二話不說就直接往里面去，臉上那樣自信的表，讓人本說不出反對的話，“是你們帶我過去呢？還是我自己找？”

面對慧敏郡主，這兩個小靈師哪里敢阻攔。

最要的是，如今裕帝眼看不行了，國師眼下的風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相應的凌霄觀威信也在逐步下降。

將來如何，暫且還不好說。

同這種皇親國戚打道，自然就只能有多低調就保持多低調了。

偏生這又不是個講規矩的主，這倆人更不敢攔，因而就直接讓慧敏郡主闖了進去。

“郡主，郡主您等等，我們這就進去通傳一聲，若是師父正在修習，這會兒進去打擾了他老人家，我們可就罪過大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抖著的，慧敏便冷哼了一聲，“那就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

小靈師連忙點頭哈腰說了幾句好話，急匆匆地就往里頭去了。

到這會兒，慧敏郡主反倒好像不急了，只是慢悠悠地在原地踱步，時不時看看天上的星星。

沒多久，就有人回來了。

卻不是國師，按道理來說，那位國師也不至于會出來迎接這麼個郡主。

在慧敏的意料之中，來的人是那位圣。

圣見到慧敏，仍舊同往日一樣，眉眼間帶著笑意，卻依舊沒有行禮，“郡主這會兒造訪，著實沒有預料到。

這些孩子們不懂事兒，若是有什麼怠慢的地方，還請郡主見諒。”

慧敏擺了擺手，隨一起進去，“都是些跑的，我哪里有那個功夫和他們計較，不過說起來，你們這凌霄觀的門還真難進，就是宮里，我也未曾這般吃過閉門羹。”

“郡主說笑了，”圣連忙道，“郡主是我們的貴客，只是我們靈門中人，到底與俗世有些距離，所以，不大可能如同其他人家那般，一直開門待客。”

對于這樣的話，自然有些假的人懶得拆穿，所以慧敏也只是嗤笑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的圣像是沒有聽到那聲嗤笑似的，轉而笑著問道：“郡主怎麼會想到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兒？”

聽到這話，慧敏便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道：“實不相瞞，我今兒是來見故人的，不過不是我的故人，而是圣你的。”

縱然因為面紗的阻隔，慧敏看不到這位圣臉上的表，但仍舊能從的眉眼間看到了一不自在。

這就對了。

什麼圣，終究還是凡塵中人。

這一次，們并沒有往圣那間閨房一般的屋子里去，而是在庭院中閑庭信步。

“要我說，你也不希那個人上去吧？”

慧敏這個子，在覺得沒有必要繞彎子的時候，往往直白的讓人有些不適應。

說完這句話之后很快就補了一句，“我說得是江淑華，我想你不大愿意看著萬人之上吧！”

圣沉默不語，沒有表態。

慧敏便笑著道：“咱們已經見過好幾次面兒了，你要什麼我一清二楚，我要什麼你也知道得差不多，所以……沒有必要再繞什麼圈子了，你說是不是？”

“那郡主今日過來……”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需要一個契機，僅此而已。”

圣笑著搖頭，“郡主有自主的機會上去，并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可是我希你們幫我這個忙。”

這個話似乎有些繞，但是圣聽懂了。

縱然裕帝如今已經不怎麼理事，可對于國師的信任卻沒有改變。

他的想法，國師一清二楚。

只要一道圣旨下來，慧敏就是鐵板釘釘的太子妃，連世都可以一并解決了。

這就是為什麼圣說慧敏并不需要他們的幫忙。

而慧敏的這句話，就是另一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