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碗可好？”蕭寒澈語氣更溫了，對顧九黎滿滿的愧疚。

“好……可是還是我自己來吧。”顧九黎一臉懵，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如此。

“九兒現在心里一定在想，本王突然對你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會不會哪天又變回以前的樣子？”

“對，對，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我還是自己來吧，省得被人養刁了，以后不習慣。”委屈的接過湯碗，自己喝起來。不管怎樣，現在必須養好，絕不能跟自己的過不去。

蕭寒澈接過手中的湯碗放到桌上，深邃如墨石的眸子就那麼著，認真，專注，肯切。

“本王保證，以后都只會對你好，不會再欺負你，更不會懟你。最重要的一點是，本王會努力信任你。”

顧九黎只覺得眼眶酸酸的，本來不想哭，可是最后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從眼角落。

“九兒，你怎麼了？你為何哭，可是本王說錯什麼話了？”

“不，不是！是我自己，我太高興了……”

“高興為何要流淚呢？本王喜歡看你笑，你笑起來特別耀眼。”他的思緒陷回憶之中，在那些回憶之中，全都是的笑容。

抬起泛紅的淚眼，就那麼著他。“不管王爺是為了報恩，還是想補償我什麼。我都把它當王爺喜歡我，可以嗎？”

他眼底微微一怔，著充滿期盼的眸子，實在不忍心拒絕的要求。

“嗯！”

“太好了，王爺喜歡我了！”高興的撲進他懷里，像個孩子一個抱著他親……

他看過笑，看過哭，看過發脾氣，更看過不講理。卻沒看過如此純真的一面，只讓人更加不忍讓到一傷害。

“我們繼續喝湯，你流了那麼多，定要好好補補，可不能讓子虧損了。”

“好，我喝，我一定喝很多秀多補湯……”

接下來的畫面就溫馨甜了，蕭寒澈一勺一勺喂，顧九黎一口一口喝。

桌上的補湯說也有十幾種，竟然每樣都喝了一碗。而且敢發誓，這是喝過最好喝的湯。

——

蕭國。

蕭帝一龍袍，來來回回在養心殿已經走了好幾遍了。“朕為何到現在還未收到蕭寒澈已死的消息？難道大師這次做法失誤了？”

洪公公圓胖的臉上出一抹安的笑容，“皇上稍安勿躁，會不會是定王妃故意瞞此事呢？”

蕭帝抬眸看了眼墻壁上那幅人圖，只見圖中人一煙霞繡芙蓉花長，一頭墨發隨意披散在肩頭。眉如遠山，眸如星辰，就那麼靜靜站在一顆梅花樹下盈盈一笑，簡直傾國傾城。

沒錯，畫像上所畫的子正是顧九黎！而現在顧九黎便是蕭帝的目標，所有屬于蕭寒澈的東西，他都要收囊中！

“若真有意瞞，也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皇上說的是，老奴這就派人再去打聽，或許會有新的消息。”

“嗯，記得小心行事，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曉。”

“老奴明白。”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突然從殿門外慌忙跑進來一個小宮，直接便跪在地上，急切道：“奴婢見過皇上。”

“哪來的賤婢，半點規矩也不懂，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小心驚了圣駕你可擔待的起！”洪公公扯著尖細的嗓子罵道，對這種沒規矩的丫鬟，他從來不會客氣。

“皇上恕罪，奴婢……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來，請皇上快去貴妃宮中，貴妃娘娘要生了！”小宮一臉惶恐，害怕的全都微微發抖。

“什麼？貴妃終于要生了？”蕭帝眼里一亮，一掃剛剛的不悅。貴妃這一胎懷的極為不安生，時常說肚子疼，太醫又診不出病來。合宮上下都被貴妃腹中的小皇子折騰的厲害，蕭帝也不得不時時陪伴在貴妃邊。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生產，蕭帝自然是高興的。

洪公公可是人，一掃剛剛狠厲的臉，笑的眼睛都瞇一塊了。“老奴恭喜皇上，又要得一位小皇子了！”

“好，好，太好了。朕這就過去，守著貴妃生產。朕定要看看，這小東西到底長什麼樣。”

“皇上放心，小皇子必定像皇上英明神武，尊貴不凡！”

“不錯，朕的皇子自然是人中龍！”蕭帝守了貴妃這一胎這麼久，雖然覺得有些煩，可是正因為陪伴的時間長了，才對這個孩子格外不同。

一行人浩浩的趕到了貴妃宮中，還未踏進宮門，便聽到貴妃的慘聲。

“疼……好疼……”

“疼死本宮了……”

“你們都是死人嗎……幫本宮接生啊……”

貴妃那囂張跋扈的聲音，讓蕭帝不由皺眉，這生孩子還這樣，看來他真把貴妃慣的太過了。

當初若不是因為懷上皇子，現在不是一杯毒酒，也該在冷宮度呆著。

洪公公看出蕭帝對貴妃的不滿，忙打圓場，“皇上，來都來了，您還是進去看看吧。”

“嗯。”

蕭帝最后還是看在未出生皇子的份上，走進殿中。

皇后早早就到了，一直守在產房外面，見蕭帝來了，忙上前行：“臣妾見過皇上。”

“皇后不必多禮，你何時到的？”蕭帝很滿意，不管皇后與貴妃之間有什麼矛盾，可是在貴妃生產時，皇后能夠在此坐鎮，足見皇后有氣度。

“臣妾一聽說貴妃發，便直接過來了。不過瞧貴妃的樣子生的并不順利，臣妾有些擔心，便命人去請皇上，想必打擾皇上了。”

“無妨，朕手里的事正好理完。不過里面況到底如何？”

“回皇上話，穩婆說可能會難產，胎兒太大了，所以……”皇后一臉為難的說完，眼睛又看朝室看去。

此時產房的房門閉，只見幾個宮端著熱水進進出出，接著又端著幾盆水出來，每個人臉都繃著，看著就知道里面況不好。

蕭帝并未猶豫多久，直接道：“吩咐穩婆保小！”

“是，臣妾明白了。”皇后恭敬道，只是微垂的眼簾里閃過一抹得意。

沒想到最后關頭，在蕭帝眼里，貴妃的命本不值得一提！突然有些唏噓，雖然這是想要的結果。可蕭帝也未免太過絕了，不他說保小時，眼底連一不忍都沒有。

這讓皇后突然覺得，是否在蕭帝眼中，們這些后宮的人都只是螻蟻呢！

默默的朝側的大宮點點頭，大宮立刻跟著那些端著熱水的宮進產房。

蕭帝知道皇后能將這件事理的妥妥當當，不過他又怕皇后覺得他太過薄。

想了想，蕭帝又對皇后道：“朕知道這些年委屈皇后了，貴妃的子囂張跋扈，朕也早就對很是不滿。若非懷著龍種，朕早賜一杯毒酒，如今這樣還能以貴妃的份皇陵，也算是朕對最后的義了。”

“皇上的難臣妾明白，臣妾知道皇上已經仁至義盡了！”皇后寬道，可是心底對蕭帝只有鄙夷。

“果然最懂朕的還是皇后，朕當年沒有選錯，只有皇后才配母儀天下！”

“臣妾惶恐，臣妾居后位多年，并未打理好后宮，更不能為皇上分憂，是皇上包容臣妾，臣妾都銘記于心。”

皇后這番表忠心讓蕭帝徹底放下心來，他想了想突然低聲音道：“皇后可知定王已死。”

“什麼？”皇后驚呼一聲，不過馬上便又冷靜下來。知道蕭帝早就想除掉定王，可是卻又舍不得定王這把利劍，所以一直這麼吊著。

這次定王出使蕭國，便覺得其中必定有詐，沒想到果然走到這一步了。

若是定王真的死了，那顧九黎呢？極為聰慧，若是被蕭帝收后宮，那可就麻煩了……

“皇后放心，此事只有朕與皇后知曉。朕將此事告訴皇后，就是對皇后的信任。”

皇后一臉激涕零，“臣妾謝皇上信任，皇上放心，此事臣妾絕不會告訴旁人。不過既然定王已死，那為何定王妃沒有派人回京報喪呢？”

“朕也百思不得其解，皇后與定王妃一向關好，不若就由皇后來為朕解開這個迷團，如何？”

“臣妾領命。”

皇后心底更冷了，蕭帝算計完貴妃又來算計。這個男人不僅狠毒自私，而且冷薄涼。

若是不留一手，怕是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啊！”

此時產房里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聲，卻并不是貴妃的聲音。

蕭帝不悅的朝產房產去，皇后眼底閃過一抹喜，面上卻疑道：“皇上，這是……”

“皇后還不快命人進去看看！”蕭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卻又說不上來。

“是，皇上。”

皇后朝后的宮掃了一眼，那宮福福，朝產房走去。可就在此時，產房的門卻開了。

只見產婆慌慌張張抱著一個明黃的襁褓出來，臉白的厲害，像似到某種驚嚇。

“老奴見過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