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夜亦痕覺得稀奇，這還是宋星辰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開口向他要東西。

“佘太醫有兩本醫書被你們抄沒了國庫，我想向你要這兩本醫書。”

“可以，一會兒讓小德子取來給你送去，就這個？”

“還有……”宋星辰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聽云熙說有一種用海龍皮做的手套，十分堅韌，我想要一雙。”

“國庫中好像有一雙，一會兒讓小德子一并給你送去，還有嗎？”夜亦痕隨口說道，好像只是答應了一件十分平常的事罷了。

宋星辰沒有想到夜亦痕慷慨如斯，很想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他一比，但是想到天下沒有白得的便宜，欠別人的早晚都得還，所以不得不抑住自己貪婪的，十分不愿并很有禮貌地說道：“沒有了，謝謝。”

“星辰。”夜亦痕看著宋星辰，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像是要將宋星辰吸進去一般，“留在朕的邊，做朕的人，以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宋星辰愣了一下，眼珠在眼眶中微微轉了一下，盡可能地用誠懇的聲音說道：“皇上，從前是我的不對，我以后盡量改。”

“好。”夜亦痕的臉上慢慢浮現出難得一見的溫笑容，他用著同樣溫的聲音說道：“只要你能為朕誕下龍子，便不會有人敢再提妖后的事，到時朕在沉宣殿旁為你重修一個宮殿，再封你為貴妃，從此后這皇宮仍舊是你的家，你的榮寵也不會比從前。”

“如此，我先謝謝皇上的大度了。”原本應該激涕零的宋星辰卻突然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一邊說著一邊越過德公公不停地將菜夾到夜亦痕的碗中，“你不是了嗎，多吃點。”

宋星辰回到梨花院便在院子里呆呆地坐著，拓跋云熙見發呆便走過來坐在邊，問道：“姐姐，你干什麼發呆啊。”

“我沒有發呆，我在等德公公給我送東西。”宋星辰懶懶地回道。

“我怎麼看你一副沒打采的樣子，是不是夜亦痕對你說了什麼？”拓跋云熙不依不饒地湊過來。

宋星辰嘆了口氣，用手托著下，緩緩說道：“夜亦痕說要我永遠留在他的邊，做他的人，以往的事他便可以既往不咎，還說要我跟他生孩子，然后封我做貴妃。”

“那姐姐是不是答應了。”拓跋云熙兩眼發，說道：“是不是不再想著出宮了？”

“當然不，他不想追究往事，我還想追究呢，本姑娘現在這沒有二兩的子骨也有他一份功勞。”宋星辰嘲笑道：“還想讓我做他后宮眾多人中的一個，想的。”

拓跋云熙張了張，想說姐姐做為前朝廢后，能被封為貴妃已經很了不得了，但是想到宋星辰的一貫作風，便又閉上了。

“那姐姐在想什麼，那麼忘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怎麼替自己報仇，在出宮之前一定得把這件事兒給辦了。”

拓跋云熙想了想，小聲問：“姐姐，你是想對付皇后？夜亦痕不是不讓你的嗎？”

“他讓我不我就不？”宋星辰目閃爍，有在其中醞釀，“我還偏偏要給他看。”

這時，大門咯吱一聲響了，德公公帶著兩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宋姑娘，咱家來給你送東西來了。”

兩個小太監的手中分別捧著兩個盒子，宋星辰打開查看，一只盒子里是醫書，還有一個盒子里裝的便是海龍皮手套。

那手套呈深褐，上去的，暖暖的。

“哇，這就是海龍皮手套。”拓跋云熙驚奇地將手套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一邊看一邊說：“沒錯，沒錯，我父王說過海龍皮手套有冬暖夏涼的特質，你們皇上可真是大方，我父王的那雙我就只過一次。”

“呵呵，三公主您這話就說對了。”德公公說著目有意無意地掃向宋星辰，“在我們皇上眼中，再珍貴的件兒也沒有人重要。”

“麻煩德公公跑這一趟了。”宋星辰寒暄道。

“不麻煩。”德公公笑道：“咱家只是替皇上辦事，皇上要見佘太醫，咱家現在就去宣，就不跟二位閑聊了。”

佘太醫誠惶誠恐地進了書房，夜亦痕先是讓他談談對北方瘟疫的看法，他將這幾天的研究果大概向夜亦痕說了一遍。

夜亦痕聽完，臉上浮現些微笑意，說道：“你還未出發便有了這麼充分的準備，朕甚是欣。你讓宋姑娘給朕的藥單，朕已經讓戶部尚書李志榮親自去辦，其他的都沒有問題，只是那硫磺量太大，還得從南樾國采買，恐怕還要等上幾日。”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有了藥臣才能對癥下藥，等幾日便等幾日吧。”佘太醫道。

瘟疫的事談完了，夜亦痕并沒有讓佘太醫離開，而是讓德公公賜茶水。

喝了兩口茶水后，夜亦痕放下茶杯，問道：“你一直給宋星辰看診，現在的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回皇上，宋姑娘心理上過大的創傷，上過大刑，遭過大罪。導致心脈不暢，五脈有淤堵，弱寒。”

佘太醫詳詳細細地說道：“不過上次大病倒是將心脈和五脈中的淤堵清除了不，還殘留在的淤堵需要慢慢用藥石清除，也得慢慢將養，急不得。”

夜亦痕輕輕地皺起眉頭，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看向佘太醫，說道：“朕寵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遲遲沒有懷孕，是不是也與太弱有關系？”

佘太醫想了想，回答道：“宋姑娘這些病癥都不會影響正常生育，應該是有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

“這個……”佘太醫猶豫不決，支支吾吾。

“說，朕命令你。”夜亦痕冷聲命令道。

“若臣沒有判斷錯的話，姑娘應該是服用了避子藥了。”佘太醫面對夜亦痕的君王威嚴，實在無法說謊，他又接著說道：“不過皇上，現在以宋姑娘的質確實不適合生育，若是強行為之恐怕會有一尸兩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