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也是隨便一說,開車的刀煞就有點后脊發涼的覺。
刀煞沒敢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就問了一些顧嫣然生活上的瑣碎。
比方說,有沒有錢?
“我手頭上很充裕,就剛才那位秦百川,我給他逝去的妹妹洗了一個澡,又扮演他妹妹,陪他吃飯,看電影,只做了這些,就給了我兩萬大洋的支票。”
“什麼……”
刀煞一個急剎車,險些將車子撞到路邊的電線桿上。
顧嫣然住心口,有些無語的看向刀煞。
“兩萬大洋很多嗎?”
“那當然,從我出生到現在,還從沒見過兩萬大洋。我還說,你要是錢不充裕我給你一點呢!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我像一個需要資助的人了。”
刀煞面尬。
顧嫣然莞爾一笑道:“別跟我客氣,加上我在風城人民銀行存的錢,算上利息,我現在一共有十二萬大洋。覺每天的利息,都夠我開銷了。你要是有需要錢的地方,盡管找我開口,不管多我都給。”
顧嫣然的話讓刀煞心中一暖,說給,而不是借。
“好,到時候你別說我煩人就行。”
刀煞滿足的笑了笑。
從顧嫣然的角度看刀煞,這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其實才是遇到過的最干凈的男人。
他沒有什麼壞心思,人又直白,可惜,他不是喜歡的類型,不然,倒追,也愿意。
刀煞喜歡與顧嫣然說話,但一想到那日在堂子里的事,他就不寒而栗。
恨只恨他沒有在帥之前遇到顧嫣然,他現在是真的不敢將關系從朋友往前遞進一層,因為帥不會讓他這麼做,一旦他做了,等待他的將會是比死還要可怕的結局。
刀煞將車子開到了顧嫣然的洋樓門口,聽到外面汽車響的王小莫,抱著秀秀快步走了出來。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姐姐抱抱……”
王小莫與秀秀長了手全往顧嫣然上拉。
顧嫣然表示自己又不是糖果,至于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好了好了,小莫,你抱著秀秀進屋里四玩玩,咱家來了客人。”
顧嫣然趕著兩個小屁孩進屋。
轉過頭卻見刀煞已經上了車,不有點惋惜道:“來都來了,不進去坐坐嗎?”
“不了,待會兒我還要去接帥。”
車子發離開了洋樓。
顧嫣然一直看著汽車,直到汽車消失在夜幕里,這才轉回屋。
還在酒樓把酒言歡的張云龍與秦百川二人,此時已經有了醉意。
“百川啊!你我有十年不見了,這次回來打算在風城住多久啊!”
張云龍夾了一粒花生米到里,一邊嚼著,一邊猛灌了一口高粱酒。
風城的高粱酒冠名整個北方,口辛辣,卻回味無窮。
至于這酒勁兒,也被稱之為三碗不過崗。
即便如此,在對上張云龍這等人,喝個十幾二十碗高粱酒,他照樣能提槍上戰場,這人頭也能在醉酒洶洶的狀態下,一打一個準。
秦百川端著酒碗的手一頓,將里面的酒灑了大半到桌子上。
張云龍察覺到秦百川自從到了酒樓,便很說話,基本都是他問一句,秦百川答一句。
“你有心事?”
“我妹妹死了,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誰是兇手。”
秦百川本不想說的,但是他現在到了風城,也到了北方的領地,而張云龍又是他哥們,他要再含蓄下去,就有點太矯了。
他將碗里的酒一口干了,然后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張云龍酒醒了大半,記憶里有個總跟在他與秦百川后的小娃,不管他們去哪里都要跟著。
如今十年過去了,他的記憶大部分都停留在秦百川的上,秦百川不說,他都快要忘記了那個小娃。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一個月前,我與妹妹到了風城。那日火車晚點,我與妹妹下了火車就在附近的旅店住下。等我第二天喊妹妹起床的時候,怎麼敲門也敲不開,后來找了旅店的工作人員將門打開。然而,我妹妹已經不在旅店里了。我找了三天,在第三天的當晚,警衛廳的人通知我去認領我妹妹的尸。死的很慘,被人玷污了,尸也給分解了,還被人扔到了水里,泡了整整三天。”
秦百川說道這兒已經泣不聲。
“我不敢告訴我阿爸阿媽,都怪我沒有看好妹妹,都怪我。”
張云龍想說什麼,又覺得自己的安太過無力。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回放聲大哭,唯有哭一次,才能讓心靜下來。
等到秦百川哭累了,張云龍遞過去一碗酒。
“我會幫你的。”
張云龍聲音溫和帶著安的語調。
“幫我?幫我又有什麼用,找到了兇手,我妹妹依舊無法活過來。我阿爸阿媽最是疼妹妹,要是讓他們知道妹妹已經死了,還死的這麼慘,我怕他們不住。”
秦百川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秦百川的意思張云龍也懂,只是長久這麼下去,總是要真相大白的,秦百川他不可能瞞騙一輩子。
“我認識一個人,興許能幫你。”
“幫我,我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妹妹,能幫我?”
秦百川的緒頗為激,猛地站起,又癱的坐下去。
“不錯,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你妹妹的鬼魂,一定有辦法讓你們見上一面。”
張云龍由自說著,跟別的人介紹他的妖,他特別的自豪。
秦百川被鬼魂一詞驚醒,他現在真的想見鬼了,他與妹妹不過來風城看看小時候待過的地方,順便拜訪一下張督軍全家的,如今,他妹妹死的不明不白不說,就連張督軍,他都不敢去見。
他害怕張督軍將他妹妹的死訊傳到南方去,總之,他害怕極了。
若不是今天遇到了張云龍,他都打算將自己的行蹤一直藏下去。
“如果可以,我明天就想見到。”
秦百川長舒一口氣,倒了一碗酒給自己和張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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