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相信你，為什麼？為什麼你連我都要算計？要利用？”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麼？”

懷中的子突然睜開眼睛，莫名的問出了一句話，聲音抖哭，眸中泛著星星的淚水，偏偏又倔強的不肯流下來，其中帶著傷痛和質問，還有委屈和不甘，就像是被拋棄了的孩子，讓人看了心都要碎了。

段離塵心中一，下意識的躲開了子的視線，手上的力氣卻了幾分。

“你為什麼不肯看著我？”

子的聲音越來越哽咽，所問出來的話也越來越尖銳“你以為你抹去所有的蛛馬跡，做的天無，就不會有人知道麼？我就不會知道麼？”

“段離塵！你未免也太過自負了些！”

段離塵張了張，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話到邊，卻又說不出口。

他沒有想到，這些事會知道，更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當初，用來鉗制段嶼君也是無奈之舉，而且自己做了充足的準備，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可是…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什麼理由。

“我…”

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正要道歉，懷中的子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了開來。

子本就傷虛弱的子的倒在了一邊，卻倔強的抬起半個子，冷冷的看著他。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淬了冰的利劍一樣，字字鉆心。

“你還想編造什麼鬼話來騙我？”

“段離塵，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從一開始就不惜一切的幫你…”

“我知道…你有顧及，你疑心病重，我都不會在意，我雖然有所瞞，可是卻從來沒有害你之心，難道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麼？”

南靈笙說著，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碎一片一片，如同自己被撕裂的心。

一點一點的后退，段離塵驚恐的發現，臉越來越蒼白，角不斷有鮮涌了出來，秀眉皺的的，好像在忍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心沉到了谷底。

手想要抓住什麼，卻好像不能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點一點的，如同氣泡一般消失。

“不…”

撕心裂肺的聲音悲痛絕，段離塵用盡了全的力氣撲上前去，再次將子抱在懷中，抖著聲音小心的安。

“不要…這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只要你原諒我，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靈笙…”

“靈笙…”

輕輕的著子的臉頰，段離塵用今生從未有過的，近乎低聲下氣的姿態小心祈求，然而，子卻始終是冷而輕蔑的看著他，上若有若無的笑，滿是嘲諷。

“我還能相信你麼？”

“你為了皇位，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以舍棄一切，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垂下頭去，長長的睫遮住眸中的落寞，喃喃的開口“我自知自己沒有那麼重要…嗯…”

話未說完，紅已經被人封上， 齒 纏間，淡淡的腥氣在口中蔓延，更刺激著段離塵的神經，讓他不自覺的抱了子，加深這個吻。

一瞬間，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

耳 鬢 廝 磨間，抵 死 纏 綿，好像下一刻就是訣別。

許久之后，段離塵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將頭埋在子的頸項間，在耳邊輕輕吹氣。

“難道…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麼？”

刷的，眼淚不控制的掉了下來，南靈笙一下又一下的捶打著段離塵的背，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不甘，以及怨氣都發泄出來。

男子不說話，只心疼的的頭發，默默的承著這一切。直到打累了，哭夠了。才呼出一口氣。

“現在知道又有什麼用？我都要死了。”

子哀傷的垂眸，不敢去看男子的臉，自顧自的道“我們都知道，蠱蟲在我的腦子里扎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不會的。”

段離塵截住了接下來的話，萬分肯定的道“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就算是我起，也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深吸一口氣，段離塵小心的將子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然后運轉自己所有的力，一點一點的輸送進子的，毫不吝嗇，絕不保留。

“沒用的…”

南靈笙到溫熱的暖流進自己之后，很快就消散，如同石沉大海，苦笑一聲。

段離塵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鐵了心要一命換一命。

不…或者說和一起死，更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