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面一怔。

不知怎的，聽著講述自己的母親曾經的故事，有一種荒謬的覺。

“其實，我真的很羨慕大姐。因為父親對于大娘的，都轉在了大姐上。聽說大姐出了意外的時候，父親將自己關在了祠堂，整整好久都沒出來呢。母親說，因為這件事，他可是了不小的刺激。那一段時間，都不跟人說話。”

林錦垂下眼眸，沒有言語。

“二姐呢，雖然沒有大姐，得到了父親那麼多的。可是自冰雪聰明，人也聽話懂事。所以父親對也是可圈可點，比較認同。”

說著，突然恍然大悟，對林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說這個是不是特別的無聊，娘娘聽乏了吧。”

林錦搖頭：“沒事，哦，對了，既然你說他喜歡你二姐那樣的，那往后你也聽話一些不就是了。”

“我才不要。”

嘟著：“娘娘，都說我二姐是意外失足落水而亡，可是我覺得，應該是自己不想活了的。”

“您想啊，生下來，就被母親著，事事都要跟大姐學，跟大姐比，多累啊，可惜的是，父親最喜歡的還是大姐，無論二姐怎麼學，怎麼比，都是比不過的。”

“人嘛，比出生比才藝，到最后最終比的，便是嫁人。”

“倘若大姐嫁的是個高門戶，二姐或許也能比一比，可是嫁的人是皇上哎！”

說道這兒，突然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您可千萬別誤會，其實我大姐當年，尚未與皇上完婚，嚴格算起來，也不算是嫁了。”

林錦搖頭：“沒事，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你接著說。”

林玥見面如常，果真是沒生氣，這才放心道。

“雖說沒嫁，可是那青梅竹馬的誼，豈是一般人能比的？大姐死后，皇上追封了大姐的封號，直接以后位下葬，還給了父親國公的封號。其實我們都明白，那就是皇上對大姐的屋及烏，所以才補償到了家人上呢。”

林錦的笑容有些僵。

林玥的話，似乎將帶回到了十多年前。

有些事，原本以為忘記了。可是不經意間提起，才發現，原來一直在心頭的某，從未忘記。

再度被人翻開，才發現回憶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林玥的聲音娓娓道來，而過去的畫面，也逐漸清晰。

“原本，大姐沒了，母親是想著，能不能將二姐送進來。皇后的位置，若是真的能落在二姐上的話，也算是福分。不過，其實我二姐和大姐長得一點都不一樣，我覺得即便是真的送來，皇上也不會喜歡的。”

林錦驚訝：“你見過們？”

“哦。”林玥解釋：“家中的祠堂，供著們的靈位和畫像。按理說，子的是不能進祠堂的。可是父親堅持將大姐的靈位設在里面。還有一副畫像。母親說，是知道大姐出事之后，父親將自己關在里面，親手畫的。后來，二姐再出事的時候，母親央求，再加上，有了大姐的例子，便順理章的也移進去了。”

林錦聽著，沒有說話。

“母親倒是打的一手算盤，甚至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們林家真的能出兩個皇后呢。可是沒想到，半路......”

說道這兒，才發現自己真是禿嚕了，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正最后皇上選定了您，并且不顧大臣的反對，執意要娶您。”

“所以你二姐是因為這件事自盡的？”

林玥搖頭：“二姐就不想做皇后，對來說，皇宮估計是一個比家里更深更可怕的牢籠吧。若是落選，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難過到自盡呢。”

看林錦一臉疑，林玥解釋：”是母親。“

林錦瞬間明白了。

林夫人不能理解，也不能接，自己居然輸在了一個出生低賤的子手中。

當時，雖說沒有什麼后臺，可是有明景軒事事護著。林夫人估計沒辦法，便在林琬跟前說了一些部太中聽的話，這孩子心思重，沒準就聽進去了什麼，放在心里，再一傻，就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令人何其扼腕啊。

那麼年輕鮮活的生命，便因為這個，而香消玉殞了。

見林錦面難看，林玥以為是自己說話不得當了，連忙道：”娘娘，其實，我覺得，您比二姐適合做這個皇后多了。“

“哦？”

瞧一臉認真的包子臉，林錦原先那點子愁云也沒了，存心想要逗逗：“那你說說，我怎麼適合了。”

“因為。”林玥捧著臉，一臉真誠的著：“皇上喜歡的人，是您啊。”

林錦頓時愣住。

這個什麼答案。

“是真的。”見滿臉狐疑，林玥急了，認真解釋道：“因為皇上喜歡的是您，不是二姐。若是二姐真的坐了這個皇后的位置，依舊會郁郁寡歡，最后，還是走上這條路。”

林錦噗嗤一笑：“你小小年紀，倒是天天將掛在邊，好似很明白似的。”

“我，我沒吃過豬，難不還沒見過豬跑麼。”林玥急了：“皇后娘娘可別瞧不起人，這《西廂記》，《牡丹亭》我也讀了不，才子佳人，郎才貌。更要的是，這好的婚約，便不是什麼父母之命，妁之言。而是要彼此之間相互喜歡，這樣才能共度一生呢。”

男，曾經在書房一側，共品西廂。

如今再提，卻恍如隔世。

許是因為今天林玥的話，天將黑，林錦依舊是一個人坐著發呆。

屋外的宮沖著屋里努努，悄聲道：“又這樣了？”

“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里面傳來：“來人。”

待們進去之后，瞧見林錦站在窗前，穿戴整齊，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娘娘。”

兩人垂首，卻半天沒有再聽到聲音，不抬頭一瞧。發現林錦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

“罷了，沒事，都出去吧。”疲憊的揮了揮手，跟著，重新坐了下來。

兩人不明所以，但誰也沒有多話，瞧瞧的退了下去。

著外面的明月。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秋天，是收的季節。

今年的收格外好，兩江總督派人送來的禮，是一串累累的金黃麥穗。

林錦大喜，這也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