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見林如松半天說不出話來，林錦的笑容也淡淡下去，聲音也有些嚴厲：“難不，外界傳說是真的？尚書大人結黨營私，什麼好差事都給了自己的黨羽。那京兆尹，本宮記得一直跟著您后的吧。”

林如松然大怒：“這是誰在背后嚼舌子呢，老夫知道，定要好好的懲治一番！”

“哦！”

林錦睨了他一眼：“不知尚書大人，想要懲罰誰呢？”

“這話，不用別人，句句都是本宮自己親眼看到的！”

“京中現在要的職，都是出自您的門生，更別提一些朝中重臣了。小到，便是兒側的娘，都是出自你黨羽府中。怎麼，是不是接下來，本宮有一天也會被替代了不可！”

方才還平靜祥和的氣氛，頓時破滅。

林如松面漲的通紅，許久，才憋著氣道：“老臣并非這個意思，王家雖說世代人才輩出。然而未見得此子就一定適合，況且，娘娘有沒有想過，西北王如今的位置，已經過高過重。京兆尹是掌控著京城的安，將這樣的重任付在一個外人手中，娘娘覺得安全嗎？”

林錦睨了他一眼，笑容略微有些譏諷，尚未開口，林如松便都明白了。

外人，外人。

他方才才說了要將林玥許配給王家，一轉眼又說是外人。林錦這是嘲笑他前后矛盾，打他臉呢。

好歹他也是個老狐貍，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是，外人。”

他抬頭，義正言辭：“我雖然有意將玥兒許配給他，不過，權力的，試問天下誰能抵擋？本那王家已經在邊境擁有滔天勢力。若是再將他弄到京城，很可能會讓他滋生出不必要的野心。到那個時候，又是一場生靈涂炭啊。”

林錦反問：“既然王家人品如此不可靠，那為何還要將玥兒許配過去，與虎謀皮？”

林如松被功的噎住。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林錦目灼灼，著他，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他心里的那點小九九，早就明白了。

林如松一向自負，即便是易子一事，也覺得是為林錦好。可不知怎的，此刻卻突然不敢看的眼睛了。

沉默半晌，才道。

“既然娘娘不喜，那麼，一切皆可從長計議。”

林錦一下就笑了。

“本該如此。”

眉眼彎彎，神之間如般純真：“您老了，邊，也是該留個人陪著了。”

馬車停靠，林如松從上面緩緩下來，著自家宅子上面的牌匾，面鐵青，憋著火對迎面而來的管家道：“你去告訴王大人一聲，就說宮中今日突然有急詔，晚宴改天，他贖罪。等改天，我一定設宴請他來敘。”

管家跟著他也算是有幾年了，不猶豫道：“老爺，這話，合適嗎？那王大人本就傲氣，萬一因為這個再惱了您.....”

“我何嘗不知。”林如松苦笑：“那王長友，別看外表笑呵呵的，實際上，心眼比針鼻還小。一看就是不了什麼大事的人！只是眼下，哎！”

他揮了揮手：“去吧，就按照我的話。”

“是。”

待人他走之后，他這才轉過，冷哼一聲，快步向里面走去。一面走，一面怒喝：“夫人呢？把給我來！”

林章氏匆匆趕來的時候，林如松已經在中堂里面來回踱步。瞧著人不不慢的進來，頓時惱怒，抓起桌子上的茶盞，直接砸到地上。

“你，你！”

他指著林章氏，憤怒的手指直發抖：“你真是好，好的很吶！沒想到，我千防萬防，自家屋里倒是出了一個白眼狼來！”

下人去通報的時候，林章氏大概其已經知道所謂何事了。

說也奇怪，是不是人都是這樣，來的路上，還忐忑不安，可真的站在他跟前時，卻瞬間平靜了下來。

“來人！“

林章氏話音剛落，便進來個穿著水紅比甲的婢。

“將這先收拾了吧，省的一會兒傷了人。”

“是，夫人！”

婢彎下腰，將地上的碎片一一收拾干凈，這才退下。

見人出去之后，林如松冷哼一聲：“你倒是冷靜，還是說，早就已經想好了對付我的說詞？”

“老爺哪兒的話。”林章氏直腰背，不卑不：“您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麼我再說神馬也于事無補。倒不如老爺發泄個痛快，省的再憋出病來。”

“這麼說，你是都承認了？皇后那，也是你去告的狀？”

緩緩閉上眼睛，全部默認。

“你啊，你啊。”林如松怒極反笑：“真是聰明一世，不知道我怎麼說你。玥兒的婚事，你好端端去求皇后作甚？現在好了，起疑我與那王家是不是還有別的勾當。我辛辛苦苦了一輩子的，沒準最后都要壞在你這婦人短見的手中。”

林章氏依舊是不言不語。

林如松自說自話，越說越氣，火蹭蹭的冒。到最后，不丟下一句：“我告訴你，玥兒這事，我說了算。即便是沒有王家，還有張家，李家。我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次次都能跟我作對！”

這句話多到了林章氏，緩緩的張開眼睛，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林如松。就好似，從不認識他一般。

“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林如松氣焰滅了一些，不過，還是生氣：“玥兒是個孩，是孩兒，早晚都是要嫁人的。這是倫理綱常，難不，你想在你邊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然而林章氏跟著的一句話，卻他頓時骨損然。

“老爺，花市大街的那位，子骨可還好？我這兒有兩株百年的山參，對于產后虛弱滋補是最有效的。“

林如松頓時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著。

“你，你說什麼？”

林章氏笑了。

“其實，我一直都在等著您開口呢。”

林如松明白了，瞇起眼睛，著這個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枕邊人，聲音警惕：“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直都在等呢，等著老爺先對我開口。”

“原先，老爺不說，我以為，您心中是有我的。因為在乎我的，所以才沒有將帶進府中。我心中雖然有些難過，不過卻因為老爺如此待我而生出一份。甚至想了，挑選一個良辰吉日，親自上門接回來。反正這后院空，從此，也多了一朵解語花，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