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嘆氣。
起先看起來也是個聰明可人的小姑娘,可見這膨脹心有多麼的可怕,活生生將一個冰雪聰明的小人給弄如今這種箭靶子。
“進來吧。”
妙音一愣,隨機道:“你不必勉強自己。”
林錦心中的刺,旁人不知還不知道?別說這個,即便是明景軒都不許來坤寧宮煩的。
也不知道這位今兒是怎麼風了,竟然大著肚子跑來了。
“既然來,必定是有目的。皇上的圣旨都沒攔住,你以為,你的一句話就能妥協了?”
林錦似笑非笑:“即便是今日攔了回去,還有明日。俗話說,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與其整日的跟咱們耗著,不如進來聽聽要說什麼,正巧,我也有話要同說呢。”
妙音嘟囔:“同這種人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還是出門去迎接人,不一會兒,珍妃就跟在妙音后走了進來。
一進來,先是拿眼睛四瞟。
坤寧宮并沒有翊坤宮那般的華麗非凡,不過這里是皇后的中宮,象征著無上的權力。不說別的,只要瞧瞧在中軸線上的位置,和乾清宮對應的名字,就足以人羨慕了。
珍妃吃不得葡萄說葡萄酸,心狠狠的鄙夷了坤寧宮一番。
也不過如此。
墻壁上掛著幾張蒼勁有力的字畫,博架上大多都是一些瓷。林錦端坐在羅漢榻便,一半新不舊的裳,也瞧不出什麼富麗堂皇的大氣。
珍妃角浮起一譏諷,對著林錦欠了欠子:“給皇后娘娘請安。”
“免禮。”
待下人們搬來椅子,珍妃坐下后,才道:“你如今子重,諸事還是小心為妙,這繁文縟節的,能免則免。”
見林錦這般客氣,珍妃更是得意起來。
“話雖如此,可您畢竟是后宮之首,我也不能仗著自己懷著皇上唯一的子嗣,就目中無人了。”
著帕子,掩面笑道:“皇后大度,可宮中別人卻不這麼想,我想了想,還是來給您請個安,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林錦心頭有些刺痛,卻笑道:“你想多了,你是為皇家綿延子嗣,本便是功德一件。沒人會因為這個嚼舌的。”
“有皇后娘娘這句話,我就寬心多了。“
宮婢捧茶過來,珍妃剛接過去,忽然呀了一聲。
“我竟然忘了。”
將手中的茶放了下去,抱歉一笑:“太后叮囑過我,如今我肚子里面可是皇上的第一胎,尤其重要。是萬萬不能在外面吃喝的,如今我翊坤宮里面也開了小廚房,邊的管事姑姑也都是皇上親自挑選過來的。”
林錦點點頭:“仔細些是對的,茶寒,不吃也罷。”
一連兩次都沒見林錦面怒,珍妃有些失。
不過,今兒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是不能無功而返。
“說起來,今兒來還真是有件事要求娘娘呢。”
珍妃著已經突起來的肚子,面頰緋紅:“現在天一天天熱起來了,我這肚子也越來越大,還沒伏,便覺得十分難忍。今兒來是想 請娘娘開恩,能不能務府的提前將冰塊兒先給我供上。”
這些個事都是務府那邊定的,只不過按照規定,都需要每年的暑天才會有冰,現在才剛進了四月,饒是林錦,也不覺的驚訝起來。
“現在天氣尚寒,你可問過太醫的意思?”
畢竟這孩子要,林錦自己也不敢出了差池。
珍妃目愁:“娘娘說的也是,可我這也不知怎的了,整日里燥的厲害。太后說,估是男胎,想當初懷著皇上也是一樣的。娘娘沒懷子,自然是不知道這份辛苦。”
林錦面大變。
很快,便恢復常。
深吸一口氣,忽然笑道:“好,等本宮問過太醫,無礙之后,便妙音拿了牌子去務府給你放冰。”
珍妃心中高興萬分,原本今兒來就是要氣一氣林錦的,見變了臉,不得現在就回去在太后面前邀賞。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打擾皇后娘娘,本是不該。下回再來請罪。”
方要轉,卻被林錦住。
“慢著!“
皺了皺眉頭,轉過來,捧著一張笑臉。
“娘娘我,還有何事?”
莫非是還沒找夠刺激,還想再來一回?
林錦淡淡一笑:“本宮你,是想叮囑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腹中的孩子。”
珍妃心想:這個不消你,我自然會好生照顧。
不想,卻跟著道:“畢竟以后,這孩子是本宮要親手養的。倘若你有些許差池,本宮定然饒不了你!”
珍妃一愣,方想要說什麼,可抬眼對上林錦那雙綿里藏刀的眼神之后,頓時被唬的什麼也說不出了。
“就是活該!”
妙音從頭站到尾,在珍妃被人攙扶出去之后,終于沒忍住吐槽。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太得意了。”
怪誰呢?
原本林錦已經想清楚了,這孩子,定然是不會養的。是看珍妃此人,便對這個孩子不抱希,反正后宮里能誕下子嗣的,也不止一個。上回是運氣好,一次就中。可既然能讓珍妃懷上,自然也能讓別的人懷上。
下次的人嘛,就要找一個聽話好拿的了。
沒想到,珍妃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上坤寧宮來顯擺了。
一次次的拿話扎,一回回的試探,若是不給點回贈,只怕膨脹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本來嘛,是皇后,正經的嫡母,若是說想要哪個孩子,只怕皇上都管不了這事。
既然珍妃夠膽來挑釁,那麼自然也要承擔這后果。
一個孩子,愿意怎麼養,都是的事,這回的事,也是給后宮的人一個教訓!
省的們都忘記了,如今這后宮的主人,是坤寧宮,而非靜泉宮。
靜泉宮,珍妃哭哭啼啼的噎著:“太后,臣妾不過是好心想要過去給皇后娘娘問安,誰想,竟然想要搶臣妾腹中的孩兒啊!”
從坤寧宮一出來,就跑來這兒哭了,姚太后被哭的頭疼:“你好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珍妃止住眼淚,先將這件事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還沒說完,姚太后便然大怒,一拍桌子。
“不像話,反了了!“
嫡母二字,的確是中了的痛點。
須知道,當年的姚太后也是如此,為妃子,誕下皇兒,卻不得不送往沈太后的邊。導致這麼多年,母子兩人都不深厚。倘若真的從小養在膝下,也不至于一個人就能功的離間他們。
如今珍妃的話,與其說是替珍妃打抱不平,更不如說是勾起了自己的回憶。
“去,把皇上請來,就說哀家有事找他!”
珍妃見狀,哭的更用力了:“臣妾還提了太后,可皇后說,太后又如何。現在這后宮里的主人,是坤寧宮的,而并非靜泉宮。臣妾還要辯解,便惹的大怒,揚言要搶走臣妾的孩子。”
姚太后皺眉:“你放心,這孩子,誰也搶不走。”
蘇煙在下面聽的直翻白眼。
雖說不喜歡林錦,但是卻更不喜歡這個珍妃。
不過是小小的四品的兒,因為撞了大運有了子,便高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幾個月以來,每天都在太后面前討好賣乖。
、偏偏太后還吃那一套。
這相似的容貌,好似曇花一現,在被太后夸獎了幾天之后。隨著崔文茹和珍妃的出現,而漸漸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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