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們失敗了,是麼?”伽羅臉上的表毫未變,仍舊是笑瞇瞇的,沒有任何殺傷力。
周晤心中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人雖然平時像個冷面閻王的模樣,關鍵時刻還是通達理的。本來還想著怎麼糊弄過關,沒想到他竟然態度這麼好,也沒見毫生氣的樣子。
“凌宣他們太狡猾了,竟然給我設下了圈套……你干什麼!”
周晤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熱便濺到了他的臉上。他往旁邊一看,只見周顯的人頭圓滾滾地滾到地上,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
他站的地方離他最近,大半的鮮都濺到了他的上。周晤嚇得臉青白,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了。
“五王爺放心,主子特地代過,五王爺是自己的人,自然是要優待一些的。”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殺了他?”周晤指著地上已經尸首分離的周顯,驚魂未定道。
“我是說,干脆一些,不會讓五王爺有任何的痛苦!無用之人,自然是要下地獄!”
說著,手中銀刀左右橫劈兩下,又是兩顆人頭落地。
只剩下周晤和周孛兩個人,周孛見狀拔就要跑,但是還沒有跑出去幾步,伽羅不慌不忙地掏出懷中暗,似乎是隨手的那麼一擲,卻正中周孛的背。
細看正面,卻發現這柄暗作圓弧狀,由背自心臟出,鮮順著尖尖的頭頂流下來,還有周孛死不瞑目的表。
“你……你放過我……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不關我的事!”
“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麼人麼?”伽羅語氣溫和,好像在討論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
“我……我不知道……”
“爺平生最恨貪生怕死,背棄信義之人!”
“我……”
“噗!”周晤眼睜睜地看著伽羅把從周琰上拔回來的刀了他的膛。
他睜大著一雙眼睛,最后卻吐出三個字,“我……沒……有!”
只可惜,所有的辯解都為了一灘鮮混泥土中。
“為茍活而出賣兄弟手足,爺最恨!”
夜晚的涼風好像更加森了一些,夾雜著一濃重的腥味。樹影斑駁,悉數的亮照出伽羅約約的廓。
他冷眼看著橫了一地的尸,然后從懷中拿出一個火種,將這里付之一炬。
對主子無用的下人,都是這個下場。
可憐這個家伙當初找到主子還鬧心關心以為自己能奪回江山,還以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殊不知,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眼見后山燃起熊熊火焰,伽羅的眼神泛冷,忽然耳旁約約響起颯颯風聲。
伽羅皺了皺眉頭,心里暗道不好,便連忙飛而起,往山頭而去,連這一群毒人都沒有來得及帶上。
果然沒過一會兒,半山腰上就接二連三亮起了火把。
伽羅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半山腰的形,那白如雪即便在黑夜中夜是如此清晰。
果然是他!
他心中不僅暗嘆,怪不得那年主會輸給他。這個男人的嗅覺到底有多敏銳?他才來了多長時間,竟然就追查到這里來了?
又或者說這本就是他引蛇出的方法?他故意圍而不攻,就是要這幾個蠢貨出馬腳?
如果是,這個男人的心機當真深沉的可怕!除了主子,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讓他覺到這麼大的威脅!
想來往后天下之爭,此人定是主的勁敵,看來要先想辦法趕除掉他才是。
凌宣趕到后山林子中,大火已經將這僅有的林子給燒沒了。所幸北莽山上本來就禿禿,沒有很多的綠植,也不至于讓過蔓延到城鎮去。
“還是遲了一步。”凌宣抿道。
“主子,在半山腰發現了這……這些……”侍衛不知道如何稟報那些東西了,似人非人,不會卻也不像一個死人。
“追風,把那幾副畫像拿過來對比一下。”
“是!”
前幾日,追風追查到這北莽山上原來有一強盜。燒殺搶劫,無惡不作,附近的百姓都深其害。
就在五王來之前,這群強盜就明正大地在道上搶了錢財,傷了百姓。
本地郡守本來是要置他們的,結果五王就過來了,這件事后來怎麼置的也不了了之了,至于這一伙人之后也不見了蹤影。
追風拿畫像一對,雖然模樣難認了一些,但是是他們無疑了。
“主子……他們被怎麼了?”
“毒人。”
“毒人?這是什麼?”
“先帶回去吧。”凌宣卻沒有多作解釋,不過這個東西,錦繡應當比他更懂一些。
一共有十三個毒人,恰好可以跟失蹤的那一窩強盜能對上數。
“毒人!”
蘇錦繡還沒有說話,翎時先驚訝地跳起來了!
“嗯,這些毒人是從北莽山上抓回來的。應當便是他們將瘟疫傳播出去的。”凌宣解釋道。
“翎時,拿銀針來。”
“是。”
蘇錦繡將銀針刺毒人腦部,銀針果然變黑了,而被針刺出的一個小孔中流出綠油油的膿。
“這蠱果然同他們有關,想來必定是他們造的無疑了。”蘇錦繡沉聲道。
“師姐,我還是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傳播出去的?”
“這些中了蠱的人,剛開始是沒有什麼跡象的,同正常人一樣,慢慢地才會發作。這些強盜燒殺搶奪,必然能同村民接。而這種蠱先是通過傳播,然后進到家禽,然后再度傳染,這便造了大面積的傳染。”
“想不到穆青滄這麼可怕,居然用活生生的人來做蠱毒的傳染源!”
“其實毒人早在四百年前就有記載了,當時漠北有名的巫師都會有專屬于自己的毒人。被做毒人的人沒有意識,雖然心里機能還維持生存的水平,但是同行尸走沒有什麼區別。后來因為此方法太過毒,所以漠北就了巫蠱之,更了有關于這一方面的書籍。”
“原來如此,這穆青滄還真是一個巫蠱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