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瞪大了眼睛,十分意外,“你都知道?”
李玉琳憤憤地拍開許掐在脖子上的手,扶著旁邊的凳子緩緩站起來。
“我如何不知?這麼多年,你真當我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不?”
多年的夫妻,到今日卻了仇人,的眼神里已經沒有了溫度,低至冰點,若還有一些彩,怕只剩下厭惡了。
“哼,你就算知道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到皇上面前翻案不?”
翻案?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李玉琳哈哈大笑起來,“我如何翻案?此案是當年先帝親自判決,我如何翻案?”
當年父親被搜查出自制玉璽和龍袍,皇上親自下令判滿門抄斬。而這個已經外嫁的兒因為得了丈夫的保護才得以逃過一劫。
如何翻案?一旦翻案就是在質疑先帝,就是對皇室不恭!非但不能報仇,還會無意義地搭上自己的命!
“呵呵,你若是乖乖從我,聽我安排,我還能留你一命!待來日主子功名就,奪得天下,我還能給你留下誥命夫人的份。”就算知道了那又能如何?許冷笑道,這麼多年的夫妻,倘若還能乖乖聽他的話,他倒是還能夠養這一個閑人。
“哈哈……我李玉琳當初怎會看上你這麼個蠢貨!”
李玉琳呸了一聲,狂笑道。
“賤!人,你再說一遍!”
“我笑你許自以為藏得深,實則也不過是穆青滄手下的一條蠢狗罷了!你以為他是要稱霸天下麼?待他統領四國之后就是你們的死期!我可笑你們忠心耿耿卻不知道他的本意就是讓整個天下都一同陪葬!”
“你不過一個深閨婦人,你懂什麼?”許不屑道,“別的本還不需要你教導,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該做什麼就可以了。否則,本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許郎……”李玉琳忽然輕聲喚道。
許雖有意外,語氣卻也了下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保你榮華富貴,食無憂。”
“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的是什麼麼?”
“什麼?”
“是那一天,我不該回去找風箏……”
若不是那風箏落湖下,若不是執意回去找,這一輩子都不會遇上許。
會因為丑而孤獨一輩子,不會再有什麼幻想。可是的家人,的至親都會好好地活著……
風箏偏落有心人,卻誤了一生啊……
“那紙鳶已隨著李家人的鮮流淌而焚毀了,許,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麼?”
“所以,你想如何?你要同我作對麼?”
許背著手,踱步到窗前將窗戶打開,“你的力量,能捍衛什麼?”
“我的尊嚴!”
他沒來得及轉,只聽見“鏗鏘”一聲,鋒利的長劍同刀鞘的聲音,然后手起刀落……溫熱的鮮濺了許在他的手背。
許冷笑不止,大風起兮,天下變幻已起,誰能阻擋?
寒風凜冽也再也吹不起被鮮打結一團的頭發,許轉,黑靴子輕輕一提,腳尖微微一用力,那把倒在泊之中的長劍就被他握了手中。
他左右端詳了一番,這把鋒利的長劍名為飲劍,十年未出鞘,今日,收了兩個人的命。
腳邊,李玉琳的脖子上還汨汨不斷地流出鮮,的五因為鮮浸而更加鮮明。
“可惜了,你以為你死了就能阻擋本了麼?西涼與小周……必打不可!”
“來人!”他隨手就丟了這把見封的名刀,喚來管家,冷聲吩咐道:“將夫人送東灝,記著定要乾帝親自來接。”
“是……”管家的聲線已經抖得不像話,他淌過溫熱的鮮,濺起嘩嘩的聲音。
手下的人已經沒了呼吸,唯有手上沾上的鮮還有溫熱的氣息。管家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唉……
轉日,乾帝帶犯人越獄的消息震驚西涼遍野。文武百聚在一堆討論如何理這件事,亦或是如何置看管人犯不利的許。
正當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他們家皇帝卻忽然笑了,“倒是有一手,是朕小看他了。”
本以為他決計不會做出這樣自降份的事,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倒是讓啦意外。
一眾文武百都傻了……這是什麼作?咱家籌碼被人劫走了好麼?
他們家皇帝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墨棋打了一個響指,儒林就從一側門。手里還抱著一堆明黃的布帛——也就是圣旨。
“儒林,把這些圣旨下發到洵周,讓許接旨。”
幸好儒林穿的寬大的服,下擺夠大,不然都抱不住這麼多的圣旨。
“是……”
文武百徹底傻眼,一下子三道圣旨?什麼時候圣旨都了白菜了?
而且皇帝這是很早就知道了?文武百互相看了看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慌張。
這代表皇帝的消息遠遠比他們的都還要快……說不定人家后半夜就已經知道了。那他的眼線分布該有多廣?
此一共三道圣旨,墨棋命月影加急派送,便于當日下午酉時到達洵周。
許接過這三道圣旨卻陷了深思。
翌日,城中出公告,昭告洵周百姓,此為特殊時期,讓洵周百姓三日不可出城。另:洵周刺史因看管不力,被收押牢,等待上頭欽差大臣的指派。而洵周由三日后到達的儒林暫時接管。
一道是罰圣旨,一道是任命欽差的圣旨,還有一道是送給小周國皇帝,也就是凌宣的圣旨。
圣旨措辭嚴厲,態度堅決,讓凌宣于欽差到達之時歸還人犯,否則將派兵鎮東灝。
說是鎮,其實也跟下戰書沒有什麼區別了。
凌宣掃了一眼圣旨上龍飛舞,霸氣的字,微微勾冷笑,然后提筆行云流水也回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的語氣同樣沒有客氣,大致意思就是犯人既然我已經救出來了,那送回洵周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把審問場地改在兩周接東湖上,由小周國出一人,西涼出一人,否則一切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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