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能相信。”
“我騙你做什麼,現在外面都鬧得沸沸騰騰了。我聽宮里的人說好像是琉璃公主求三公主替親的。”
李潔忽然扔下手上的東西,直直地往門口跑出去。
月令攔都攔不住,“李兄,你做什麼去?”
“我去找三公主!”
“哎……你現在去找三公主有什麼用!”月令嘆了一口氣,他彎腰撿起方才李潔丟落在地上的東西,原來是一個香囊。
香囊上繡著清麗的荷花,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哎,這世事終究太挫折,既然讓他們有緣相遇,上天又何苦折磨呢?
月令記得,當初宴會上三公主的擺上就繡著蓮花池里大朵大朵的荷花,清麗婉約,原來李潔早就記住了。
“公主,你要出去麼?李大人已經在門外等了好久。”
琉苓翻書的手頓了頓,“蓮香,吩咐廚房做午膳吧,駙馬應該就要回來了。”
“公主,可是李大人……”
“本公主不認識什麼李大人,日后你也不要再提起。”
“是……”
蒼白的過分的手又翻過一頁書,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竟然笑了起來。
蓮香中途折回來本想問要做什麼午膳,卻看到了的笑容。真心的,明朗的,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終究,還是不忍打擾的這一隅安靜,轉頭離開了。
“李大人,你不可以闖!李大人留步!”
可惜這寧靜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陣嘈雜聲給打破了。
李潔持著賜的尚方寶劍闖公主府,家丁們縱然有心驅趕,奈何他的手上有尚方寶劍,他們本奈何他不得。
琉苓轉過頭,四目相對,一瞬間,空氣好像在那一刻凝固了。
李潔一步一步走到琉苓的面前,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不知道到底該跟說什麼。
“李大人,你闖我公主府所為何事?”
琉苓面無表地看向他,問道。
李潔搖頭,“你……為何要嫁給他?”
“他是本公主的駙馬,本公主嫁給他有何不對?”
“不對,他是七公主的駙馬,你是……”
琉苓不屑地笑了笑,“李大人,本公主與駙馬是父皇認可的,又何來的權利讓李大人來管本公主的家事了?”
“你……”
“李大人,你知道這是什麼酒麼?”琉苓忽然舉起一旁的酒壺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問道。
“不知……”
“這是玉瓊漿,漠北最名貴的酒。想必大人從前從來沒有喝過這樣的酒吧?”
李潔出貧寒,十年寒窗,因為有了周皇忽然的改革才讓他有了用武之地。
別說是漠北最名貴的玉瓊漿了,曾經的李潔就連小周國最普通的酒都喝不起。
是在說他區區一介貧寒仕子怎麼配得上高貴的公主,是麼?
“臣,沒喝過。”
“本公主便賞你一杯,大人喝了便走吧。本公主不想與你多浪費口舌。”
琉苓將酒杯遞給一旁的下人,讓他轉給李潔。
李潔接過還帶有溫度的酒杯,他著這清澈的酒水許久許久,然后苦笑了一聲,“臣……謝公主賞賜。”
琉苓高傲地仰頭,好像要親眼看著他喝下。
李潔一仰頭,苦微辣的酒順著他的嚨流腹中,他忽然大笑道:“玉瓊漿,真是好酒!臣謝公主賞賜!”
“退下吧,本公主不想再看見你。”
“哈哈,是……是臣魯莽了。”李潔大笑著離去。
然后他漸漸收了笑聲,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耀眼的。李潔轉頭,忽然說了一句,“公主,要冬了。”
琉苓莞爾一笑,“是啊,好冷。”
手上的尚方寶劍突然松開,“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沒了尚方寶劍的庇佑,家丁們一擁而上將李潔給制住了。
誰曾想昨日的滂沱大雨竟也讓他迷了眼?這鮮艷的紅,想起來竟然是這麼的刺眼!
臣李潔率百為公主送親,臣一祝公主未來百年幸福滿子孫滿堂,二祝公主夫妻同心,恩兩不疑,三祝公主順心安樂,永無憂愁。
一字一句猶在耳邊,如今聽起來卻那麼可笑。
紅艷,他卻穿著紅親手送上花轎。
昨日竹聲聲,慶祝的卻是他的心上人。
“公主,駙馬回來了。”
下人來報,琉苓應了一聲,抬頭看向那一紅日,“真的好冷啊。”
手上的書安靜地躺在石桌上,依舊維持著打開看時的模樣。
上好的宣紙,翻開的那面被人折了一個致的小角。
“李潔,你見了皇帝如何不跪?”
那一灰襤褸,卻依舊不能掩蓋這青年的鐵骨和風姿。
“臣生平只跪三人,父母和明君。”
“這麼說來,你覺得朕不是明君?”周鯪有了發怒的跡象。
“皇上,古往今來明君有兩種……”
“……”
那書上所寫的竟然是當日李潔殿試的場景……
這書的背后夾著一張新紙,上面只寫三個字:
終不見。
“沒想到這周琉璃竟然這麼狠心,竟然會想到李代桃僵的法子!”胥尹跪在下首,憤憤不平地道。
琉璃跟琉苓真的差了不止一丁半點,這琉苓不僅是個病秧子,而且無趣得很,想起那個時候琉璃的滋味胥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呵,怎麼,你嫌棄了?”
穆令羽抬眸,慢條斯理地問道。
“屬下……不敢!”
“下去吧。”
穆令羽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這出戲真是越看越好看了,按照周琉璃的子,怎麼會善罷甘休?
他很想看看凌宣會怎麼理呢?
穆令羽笑了笑,兩指起一杯酒了,一清香瞬間溢出酒杯,“春風醉,呵呵……”
關于琉苓為什麼嫁給胥尹的原因流傳了好幾個版本。但是被人說起最多的就是琉璃讓琉苓替嫁了。
只是眾人猜測地沸沸揚揚,皇帝也沒有出來解釋過,久而久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逐漸的,也就沒有人去說起這件事。只是自從這件事之后,琉璃也沒有再出現過眾人的面前。
一切好像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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