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夕眸一閃,沉默的看著寒雁,還是這麼鎮定,似乎本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皇兄怎麼會跟你呆在一起?」伊琳娜問道。
「很簡單,因為我救了他。」寒雁冷冷道:「公主陛下活的太開心的同時,不要忘記了,這是在大宗,什麼都可能發生。今天針對你皇兄的人,明天就能這麼對你。」微微一笑,神坦然,像是終於做出了某個決定:「而我,就不奉陪了。」
「你想做什麼?」出人意料的,卻是一直沉默的傅雲夕開口道,他的眸冷冽深幽,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緒,看的令人心驚。
寒雁輕鬆地開口一笑:「我要回去了,王爺。」
傅雲夕眸一變,不聲的看著,寒雁微微一笑:「之前是想要等聖旨下來寒雁再離開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伊琳娜先是一愣,以為寒雁是過來找麻煩的,不想寒雁卻提出要離開玄清王府的事實,這對來說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沒想到寒雁這麼識抬舉,便道:「這樣正好,也免得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打擾了我與王爺的恩。」
寒雁微微頷首,便掉轉頭而去,走的步子一點都不急,但是很穩,孱弱的背影看起來卻異常的堅定。沐風在一邊看著,只覺得寒雁的模樣竟是像要永遠的走出他們的生命里,再也不回來了。他有些不安的回過頭看了傅雲夕一眼,卻見傅雲夕只是盯著寒雁的背影,眸中晃出一哀傷,這哀傷轉瞬即逝,可是還是被沐風捕捉到了。他有些疑的看著傅雲夕,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呢?
待寒雁的影子完全消失后,伊琳娜這才走到琳瑯邊,皺眉道:「笨死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反而被抓到了把柄,看來你是不能留在我邊了。」
琳瑯一愣,連忙道:「公主,求求您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伊琳娜冷哼一聲,瞧見了傅雲夕,連忙走到他邊,挽住他的胳膊:「總算走了,這下王府里可清凈了。」
傅雲夕將自己的胳膊從手中出來,淡道:「以後不要自作主張。」
他這語氣委實算不上好,伊琳娜一怒之下反而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見走了,你不開心了吧,你是不是很想追上去,可是昨晚還和我哥哥呆了整整一夜,這樣水楊花的人你還要?你們大宗不是最重貞潔禮儀的嗎……」
「閉。」話沒說完就被傅雲夕打斷了,伊琳娜一愣,抬頭正對上傅雲夕冰寒如刀的目:「這個王府,還不到你來說話。」
伊琳娜跺了跺腳,心中雖然害怕,可是還是十分不甘心,剛才在書房的時候,就是故意那麼說的,想要將寒雁拒之門外,可是那個時候的傅雲夕,是十分反對的,若不是……若不是……猛地抬起頭來:「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你……」
「沐風。」傅雲夕直接打斷了接下來的話:「送公主回屋。」說罷拂袖而去。
他消失的是太快,只留下原地氣的發抖的伊琳娜和無奈的沐風,不過沐風眼下倒是對伊琳娜更是不滿意了幾分,這樣只會闖禍,不食人間疾苦的公主,哪裏配得上王爺呢?還是莊家小姐好,安安靜靜的,就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做事也有手段。唉,人和人果然是不能相比較的。
寒雁出去的時候,正好汲藍和姝紅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要出屋,寒雁環顧了一周自己曾經住了一年的屋子,這屋子對來說是這麼悉,並且住在這裏覺到十分安全,不用擔心用心險惡的姨娘和心懷鬼胎的父親,可是在住進去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搬出來。習慣真是一個要不得的東西,習慣了的人,習慣了的事,要發生改變的時候,還真是難以接。
汲藍小心翼翼的看著寒雁,本來以為,寒雁再離開的時候會表現出一點不舍和難過的,汲藍這輩子幾乎最怕的就是寒雁出難過的神,這會讓汲藍覺得比自己傷心還更難過。可是寒雁只是淡淡的注視屋中的一切,似乎只是有懷念,卻不見一丁點不舍。
姝紅在心裏暗暗好,家的小姐,當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覺得不值得的事,就不會在上面浪費太多的,這玄清王府縱有千般好,一旦改變,不再是可以給小姐溫暖的地方,那麼丟棄了又何妨,不要別人施捨的幸福,幸福本來就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寒雁想了想,將自己袖中的那支藍田魚尾簪子掏了出來,放在桌上,這件東西,本來就應該還給他。
「小姐,咱們就這麼回去,老爺……」汲藍有些擔憂,現在外頭傳言寒雁傳言的有多難聽,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貞不潔的下堂婦,怕是走在街上都會有人有人脊梁骨。莊仕洋是一個最重面子的人,寒雁這回就當是給丟了一個天大的臉面,他還不把寒雁恨死。而且之前的姨娘和周氏姐妹都是因為寒雁的關係才落得一個凄慘下場,如論如何,莊仕洋都不會站在寒雁的這一面,就相當於說,是寒雁將他邊的兩個人欺負到了如此地步,莊仕洋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狠狠打擊寒雁的機會。外人可能不知道,可是汲藍和姝紅卻是清楚的很,莊仕洋對寒雁,本就不像是對待一個兒,反而像是對待一個天生的仇人。寒雁回去了莊府,日子不見得比在玄清王府好過。
「怕什麼?」寒雁被汲藍擔憂的樣子逗得笑起來:「咱們連那個西戎公主都不怕,還怕他?說起來,他的職可比不上堂堂的公主吧。」
「可是小姐。」汲藍有些迷糊了:「之前您不是說那個西戎不過是一個戰敗國,公主只是一件禮嗎?怎麼現在聽您說的,好像又很金貴似得。」
汲藍對寒雁的話向來都是深信不疑,因此剛才寒雁對琳瑯說的那一番話,汲藍已經信以為真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剛才那一番話,不過是趁著伊琳娜和琳瑯對大宗的國不了解才說的,而且西戎本來就是戰敗國,抓住們這樣的心做文章,才使伊琳娜們對自己的話信以為真,以為西戎公主在大宗真的什麼都不是。可是們又哪裏知道,論起現在的西戎,怕是大宗也是有幾分忌憚的,畢竟能在戰場上僵持整整一年,便知道西戎的國力也不差。和親這種事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兩個國家的力量差不多大。如果大宗真的有實力可以全勝西戎,勢必不會接這個條件的。因此,在現在這種局面之下,大局還是要顧的,皇上不可能真的把伊琳娜當做一個戰敗國的禮,反而會對伊琳娜好言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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