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地的話,自己站在這裏原地等待,莊語山等會回去之後可以說自己走散了,派人來尋,被發現出現在地,就是有理也說不清,皇上怪罪下來,對一個閨閣子來說,就是致命的。沒想到莊語山的心思居然這樣惡毒,看來重活一世,雖然年紀尚小,手段卻一點都不心。
可是若要談離開,寒雁也不認識路。這一塊都沒什麼人,所以極有可能,這一塊都是敏地帶,走錯一步,也許就是另一個地。
想到這裏,寒雁忍不住懊惱起來,當時應該汲藍們跟上的。可惜丫鬟都在一伺候,離太遠了,便沒想那麼多。
咬了咬牙,寒雁還是一甩頭,朝著最東邊,一大片林子的地方走過去。
其實按理說,人的本能會往開闊地帶走,可是寒雁卻不敢這麼做。
如果是地的話,林子裏樹木繁,也許還能為遮擋一下,那些建築屋子,卻是萬萬去不得的。
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靜,寒雁很快就發現,這周圍,竟然是真正的沒有一個人!
事即反常必為妖,宮中沒有太監宮伺候的地方,必然是原因的。與此同時,寒雁也暗暗慶幸剛才自己果斷離開,要知道凈房那邊是一大塊空地,躲都沒地方躲!若是有人尋來,一眼就能發現。
只是這樣走,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梅園?
不知走了多久,林子似乎仍然沒有盡頭。寒雁正在焦慮的時候,空氣里突然傳來一陣馥郁的芬芳,那香味兒沁人心脾,寒雁聞著不一怔。
一抬頭就愣住了,好大一片紅梅!
若之前皇后的那片白梅園是景,這廂的紅梅就是仙境了。
大朵大朵的梅花就這麼俏生生的綻放開來,奪目的紅,增添了幾分喧囂的味道。梅花冷清,這裏的紅梅卻熱烈又耀眼,帶著孤傲的,拔在枝頭。不畏風雪嚴寒,料峭枝頭。一時間,寒雁只覺得恍然如春。
十里紅梅,大雪覆地,既艷麗又素淡,既熱鬧又冷清,如同閨中子芳華悲哀的盛放,壯烈燦爛,最不過是,最慘不過是,為君零落為君開,偏偏無人欣賞。
那些梅花開的那般急切,又謝的那般急切,艷艷的紅,紅了寒雁的眼。人生太多短暫,芳華難永存,如同的上一世,死在最的年華,最的一天。
幾乎覺得那紅梅就是自己了,也這麼死在盛放的那一天,也悲哀的無人欣賞。的,的好,那個人看不到。
梅花只綻開在冬季,所以勢必要接暴風雪的洗禮,的人生,永遠與「平坦」二字沾不上邊。所以這一生,便是風吹雨打,無人憐惜。有誰懂得欣賞,有誰懂得?像一個戰士,活的悲哀又驕傲,卻又……只此一條出路!
寒雁淚盈於睫,幾乎是魔癥的往前走了幾步,卻突然覺到不遠傳來一道探究的目,心下一凜,腦袋頓時清醒起來,抬眼就朝那邊看去。只見一個修長的人影,遙遙立於宮牆邊,紅梅下,幾乎與雪融為一,就這麼淡淡的看過來。
就在寒雁朝對方過去的時候,天上居然開始飄起雪來。
雪花簌簌的掉在寒雁的頭上肩上,一時間那人的面目竟有些模糊。寒雁什麼都不敢做,對方已經發現了。一時間獃獃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將平地萬堆雪,剪刻作此連天花。
此刻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映著紅梅點點,若不是不遠站著個陌生人,實在是稱得上一幅景。
只可惜主角卻沒心思欣賞什麼景,過了最初的慌,寒雁已經慢慢冷靜下來。那個人出現在這裏,要麼他本就是地里的人,要麼,他的份已經高到不用懼怕「地」這個名頭。
低頭思索了一下,對方分明已經發現了,卻不聲,是放過的意思?
寒雁遲疑了一下,打定主意不管那人到底是誰,現在溜之大吉才是辦法。正要抬腳離開,卻聽見前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寒雁登時就是一陣張,怎麼還會有人?
這是一片廣闊的紅梅林,梅樹長得也足夠茂,但是並不代表就能遮住寒雁的影。況且這雪地之中,寒雁一著實醒目。
心下一慌,寒雁一抬頭瞥見那邊長長的宮牆,宮牆拐角大概可以藏匿的下,可是,剛才那個人還站在拐角。
寒雁心下張,那才那個人和現在的這撥人是不是一路的?若是一路的,做什麼選擇都是同樣的下場。若是不同路的,應該選擇哪一個?
那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男一談的聲音,來的是兩個人,那邊卻只有一個人。寒雁咬了咬牙,就往宮牆那邊走去。
宮牆那邊立著的人影卻像是毫無反應,既沒有注意寒雁,也沒有注意來的一男一,依舊筆直的站在梅樹下。
走的越近,寒雁心中越是張,可是那邊的一男一已經向梅林深走進來,寒雁低著頭往前走,就看見離自己一步之遙的雪地上,墨滾金邊的華貴靴。
沒來由的就一陣張,因為來自自己面前的人,散發著一極其凌厲的寒意。這一刻,寒雁居然不敢抬頭。
可是,沒容繼續想下去,前邊已經傳來男的聲音,那聲音似愉悅似痛楚,夾雜著人低低的息和男人難耐的怒吼。寒雁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呆了兩秒,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上一世出嫁前,陳媽媽是給拿過幾本小冊子讓看的,衛王府不同於其他府邸,陳媽媽囑咐寒雁要學會抓住衛如風的心,便與說的尤為詳細,甚至還找了些木偶來演示。寒雁自然懂這聲音代表著什麼,想到衛如風,寒雁臉一白,接著,又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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