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今日你也不用帶我一起進去了。”曹瑜搖搖頭,著胡子說道:“公子的病暫時制住了,這段日子暫且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他彎著雙眼看著蘇晚秋,“看來你這個徒弟,我不得不收了。”
蘇晚秋心中一喜,頓時拱手就要跪下,卻被曹瑜一把扶住了,“別別別,夫人,這可使不得,我一介草民,你貴為公主,這一跪,可折殺我了。”
嘿嘿一笑,蘇晚秋也沒有再客氣,坐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曹瑜,“這是我昨晚制出來的藥,師父給我瞧瞧。”
曹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急忙接過蘇晚秋手中的藥丸,倒出一顆仔細的看了看,又聞了聞,頓時,驚訝的睜大雙眼,“是啊,我怎麼沒想過,將這兩味藥搭配在一起。”
“這次的藥,藥效更加強勁。”蘇晚秋說:“今日給三公子嘗試了一下,就是不知道三公子能不能適應這個藥的烈。”
曹瑜一面研究著藥丸,一面嘖嘖稱奇,“夫人的天賦,讓老夫真是大開眼界,這藥的藥效,簡直是個飛躍。”
蘇晚秋低頭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這可不是什麼天賦,這是實打實的念了二十多年的書念出來的。
“其實老夫看來,公子咳這件事,也并不是說完全不好。”曹瑜將藥丸裝進瓶中,遞還給蘇晚秋,“雖然失過多,但是肺淤堵也會隨著這次咳清出,他或許會因禍得福。”
“所以請師父教我聞問切,看病的方法,區別病癥。”蘇晚秋笑著說:“這樣我才能夠更好的給三公子診病。”
“好說,好說。”曹瑜笑著說:“你的天賦異稟,診病這些事兒,你學的會很快的。”
于是從此開始,連著幾天時間,蘇晚秋一沒事就鉆到曹瑜的藥館里,坐在曹瑜邊,跟個小跟班一樣,學著曹瑜看病。
葉紀棠的病果然如曹瑜所說,沒有再反復,反而真的好轉了不。
“你看,這中毒之人,本應先祛毒,再補。”曹瑜按著一個人的手腕,轉頭對蘇晚秋說:“你來探探他的脈。”
蘇晚秋急忙手按住男人的手腕,眉頭皺,輕輕點了點頭,“脈沉且虛,不穩,常發震。”
曹瑜眼中滿是贊賞,使勁兒點了點頭,“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的領悟力驚人的高。”
“所以說,師父之所以要先讓公子補再祛毒,是因為三公子的本耐不了這拔毒藥的烈,卻已經耐了毒藥的摧殘。”蘇晚秋臉沉重,覺心里說不出的難。
一個人的適應了毒藥的摧殘,每時每刻飽痛苦,可是卻不能使用對癥的解毒藥,因為這解毒藥在他脆弱的,恐怕會變另一種劇毒,讓他頃刻斃命。
“所以說,要是徹底解了他浸骨髓的毒,屬實困難。”曹瑜嘆道。
給病人開了藥讓他離開,曹瑜起走到藥柜邊上,“公子所中之毒是來自西晉的至毒魂。”將屜里放著的一份藥方遞給蘇晚秋,“夫人,這一份是老夫為公子準備的解毒藥方。”
蘇晚秋隨手接過,打開來看了看,上面朱砂筆勾勾畫畫,刪刪減減,看起來筆記陳舊。
“今晚夫人先觀察三公子的病。”曹瑜說:“暫且用夫人這藥試試,其實……”
他抿了抿,坐下來,湊近蘇晚秋,“我倒是覺得,這次他大咯,會為治病的轉機。”
蘇晚秋眼中一亮,“此話怎講?”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任何恢復,全都是因為心肺臟府淤堵著塊,積不消,病灶就沒法除。”
曹瑜手指尖輕輕點了點桌子,“雖然這次的病發極其兇險,但是,那日我去救治公子的時候發現,他肺的淤竟然已經清干凈大半,只是失過多,虧損過多,再加上困擾多年的毒,因此虛弱不堪。”
“真的?”蘇晚秋頓時驚訝的睜大雙眼,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您是說……”
曹瑜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萬鵬給蘇晚秋續茶,“再鞏固一段日子,等到公子的可以適應之后,就可以嘗試解毒了。”
心中突然炸起一陣五彩斑斕的煙花,蘇晚秋眼中都閃著。
月余的時間都在連軸轉,整日累得快要昏過去,想當年考博士都沒有這麼費勁過……還不都是為了這個俊俏的小兔崽子!
“您手上的這份藥方,老夫已經斟酌幾年了。”曹瑜苦笑著說:“可是這麼多年以來,老夫總覺得這不是萬全的藥方,解毒往往都是以毒攻毒,藥太烈,其中幾位藥材我曾經適度增減,發現都沒有這樣療效好。”
雖然這三年,曹瑜并沒有見到葉紀棠本人,可是他的心中一直記掛著葉紀棠的病,這些筆畫,一定廢了不心。
“曹大夫有心了。”
坐下來一點一點的去品讀著藥方之中的藥,蘇晚秋和曹瑜一起,耐心的討論藥方的藥。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萬鵬在邊悄悄點起了蠟燭。
“……夫人,老夫認為,這味龍骨,藥太烈,如果和這冰草蟲同服,冷熱相替,未免會太損。”
蘇晚秋下,沉默半晌之后,用朱砂筆,在冰草蟲旁,又寫下一味藥,“這鹿藤溫,足以沖淡這兩味藥的傷害,同時,又是滋補的良藥,解毒同時,還能對他的加以保護。”
曹瑜猛然坐直,著胡子贊嘆著點頭,“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可真是太棒了!”
蘇晚秋輕輕地笑了一下,手指卻點了點藥方上的一味藥,搖了搖頭,“可是這味冬涼春還是要不得,劇毒,攻心。”
“夫人。”曹瑜拱了拱手,起走到另外一個小屜,從里面的暗格出了一個錦緞,雙手遞給蘇晚秋,“魂是西晉劇毒,一直以來無解,老夫潛心三年,研究出來了散魂之中一些配方,但是不能參,希能給夫人一些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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