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依跟著進的溫泉水，舒坦的人忍不住呼一口氣。

水汽瀰漫，這冰天雪地，水中卻是溫暖如春。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顧爾冬遊到風子依側，「難不，真打算這輩子都不嫁了？」

剛才說那些小姐們的時候，顧爾冬看就發現，風子依平日裏不顯不的，實際上卻可能已經有數。

只是旁人都猜不出。

「怎麼會，我只是不想在京城繼續獃著了。我爹也有乞骸骨的念頭……」剩下的話都不用說。

顧爾冬也大致猜到了。

當年，風子依差點嫁給四皇子，就是父親投靠燕洵的信號。

如果不是顧爾冬，只怕燕和上位，風家就要倒臺。

如今雖然不至於就這樣滿盤皆輸，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誰都敢公然的踩上一腳，風家早就落魄了。

「好，如果你真的想回去鄉下去過平淡日子，我雙手雙腳贊同。」顧爾冬說著還拍了拍水。

如果風子依走了，也就不用擔心燕和到時候報復。

「說起來，你的事兒，比我嚴重多了，顧大小姐啊，你有什麼打算？」風子依才是真的替心。

顧爾冬這一日日在宮中過的，人覺著擔心不說，還揪心。

一向是看不上燕和的，這會兒卻是被著要進宮，有時候風子依一覺睡過去，夢到的就是顧爾冬抵死不同意，然後香消玉殞。

難一夜。

「你這小腦袋瓜，想些什麼呢。」顧爾冬點了點的額頭，卻也知道這是擔心自己呢。

沒說話，二人在溫泉里默默泡著，等上皮都有些發皺了，才起來。

小風吹著讓人清醒，春蟬給顧爾冬披上了厚厚的披風。

「冬兒。」燕和從外頭過來，顯然早就泡好了，「賞雪去嗎？」

他看著顧爾冬，眉目里滿是深。

要不是之前的那些事兒，顧爾冬真的會以為，這人變了。

但是事實上，當他當上皇帝之後，只比以前更自私自利，最多就是學會了偽裝罷了。

「好。」顧爾冬淡淡點頭。

二人並排，風子依遠遠看著，嘆口氣。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顧爾冬比，可難太多了。

「冬兒對今日的結果可還滿意？」他這說的是下午的事兒。

顧爾冬微微垂眉，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

但凡是認識的，沒人不知道與白家關係如何。

卻偏偏上的是那些和白家好的大臣兒，不就明擺著，要讓來做這個背鍋俠。

就算是有什麼事兒，那也是因為皇上疼顧爾冬，所以才會不顧白家人的面，將人全部拒絕。

「皇上好計謀。」不會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燕和呵呵直笑，「冬兒還是那麼聰慧。」

聰慧的想要將人藏起來去。

如果冬兒沒那麼聰明該多好，他都不好隨便給設置陷阱了。

「顧王爺班師回朝，你我早日婚，你的婚用品也都已經做好了，等回宮就試試。」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顧爾冬穿上婚。

顧爾冬抬頭看他。

雪日裏，夜黑的似乎比較晚，這些微弱的下，燕和目如炬。

熱烈又深。

但那種眼神，其實更適合看獵。

不是小姑娘。

「好，那咱們現在就回宮吧。」假山後人影一閃而過。

鮮紅的嫁上，金勾勒的凰清晰華貴。

便是才一看見，顧爾冬都不得不慨當真是有錢任。

這樣的一件嫁，要是一個人弄，三四個月下不來。

「太華貴了。」顧爾冬著金勾勒的羽，「而且冠霞帔不該我戴著。」

皇宮的等級制度還是，蠻森嚴的吧？為何做這些東西沒人勸阻燕和。

「只有你配。」燕和牽起的手，滿是得意，「我如今是皇上，誰都的聽我的。」

顧爾冬嗯嗯啊啊的直接回手。

看來，白家快要制不住燕和了。

不知道顧秦墨準備得如何。

牽著的手消失，燕和有一不滿，但也沒繼續強牽，而是催促穿上。

「皇上，穿這服，得沐浴更吧。」顧爾冬打著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的念頭，「您也有許久沒和太后吃飯了。」

說到太后，燕和瞳孔一，「來找你了？」

顧爾冬和太后才是真的水火不容，這會兒忽然說起去太后哪裏吃飯，他下意識覺得這事兒應該和太後有關。

語氣急促又帶了點點惱怒，「是不是？」

「沒有。」顧爾冬皺眉，後退，「臣只是覺得皇上與太後有好長時間沒一起吃飯了！雖然臣與太后素來有間隙，可也是知道孝之一字，斷不能違背。」

這一翻義正言辭的話，卻說的燕和惱火。

「夠了。」

又是孝……又是什麼狗屁生養恩。

沒想到顧爾冬居然也是這樣想的。

他有些失。

惱怒的扯開手裏的珠子，頓時珊瑚紅的串珠撒了一地。

「慢走不送皇上。」

顧爾冬撇撇。

病的不輕。

這幾日跟著都抑了。

燕和走後沒多久，一張面出現。

「冬兒。」

他攬住顧爾冬細腰，「我也給你準備了嫁呢。」

顧爾冬有些僵轉頭，耳邊就是顧秦墨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