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

水雲月無聲紅蓋頭，死死的盯著，良久才開口：「我並不記得有給顧小姐發請帖。」

真是不錯，長了一些腦子，沒在這裏大吼大，顧爾冬下意識撇了眼白若。

這時水雲月的陪嫁丫鬟綠梅從角落中走出來：「今日是王爺與王妃的大婚，無關人員還是請回比較好，倘若在此逗留，那就是自取其辱。」

說罷，看著顧爾冬和春嬋又是不屑的冷哼。

為了表現得喜慶一些，今日王府里張燈結綵，這些小丫鬟上都穿的紅袍子。

白若瞇了瞇眼，「這不是有人上趕著要過來瞧瞧王妃的風采，所以我們就帶著他進來了。」

「既然是白小姐帶進來的，那還請顧小姐到角落的位置上坐著，不要壞了良辰吉日。」玉梅趾高氣昂，隨手指向角落裏沒幾個人的座位。

通常富貴人家辦喜事，不介意有窮困潦倒者上門打秋風，此時那角落的位置，正是留給那種人的。

顧爾冬被他們這麼說了好幾句也沒回話，反而是順著綠梅的手指看向了那個角落。

還真是狗仗人勢啊。

不過只是剛得意了一天，卻已經開始忘形了。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有一陣清脆的拍掌聲。

「當真是彩，我還以為顧秦墨要草草了事，誰知道竟然能夠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抬步進來的正是燕洵。

今日到穿著的像模像樣，一紫袍加上面容俊朗掠去了面上的三分戾氣，瞧著格外明。

只是這眼底多了幾分譏諷。

「王妃吉時快到了，咱們進去吧。」婆了額頭，膩膩的汗，從脖子的褶皺流下來。

這都什麼事兒啊？新王妃嫁進來竟然和公拜堂，前王妃吃飽了撐的，跑到這裏來找不痛快。

四皇子飛彈不手救援，竟然還挑起事端，若是王爺知道了，這婆也要跟著罰。

「我若是說我今日過來是想要祝福你，只怕你也不信，總之人也到了就祝你稱心如意。」顧爾冬忽然張口打斷所有人。

這話放著就連顧爾冬自己都不大相信，可是今日自己還真的就只是想要湊個熱鬧，誰知道會有一陣風把水雲月的紅蓋頭給掀了。

「顧爾冬你不要太過分了，今日你來我沒人將你打出去，已經算是給你臉面。」顯然說的話水雲月沒信，更覺得顧爾冬就是上門來找茬的。

什麼做稱心如意？是在說癡心妄想嗎？

「我還是勸水雲月郡主你做人不要忘本，當年你重傷是顧爾冬給你救回來的，你死氣白咧的要住到王府勾引王爺，那也是顧爾冬寬宏大量給了你這個機會，如今倒是打算倒打一耙，用自己這份來？」

一直在旁邊看戲，這著實是抑的讓風子依難。

雖然頭疼，不是現在全場就只有一個人能給顧爾冬出頭了。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豈能混為一談？」白若不甘示弱，朝著風子依挑眉，「再者說，倘若顧爾冬什麼事都沒犯，王爺又何必要休，定然是有七出之條，所以才被灰溜溜趕出去的。」

肆無忌憚的笑聲再次響起。

果然是一群聽風就是雨的人。

顧爾冬朝著坐席哈哈大笑的人群晃過一眼，「你可知地獄有十八層，其中第1層就是拔舌，像你這樣張口胡言語，隨意編排他人的人，死後下地獄，應該過的第1刀就是把舌頭拔掉。」

說到拔舌頭的時候，顧爾冬微微瞇眼，一沉之意，忽然就朝著白若竄了過來。

看著顧爾冬的眼睛，恍然間像是真瞧見了那麼個兇殘至極的地獄。

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朝後大退一步手被自家丫鬟攙扶住。

「你嚇唬我，不過就是因為犯了事兒不想讓我們知道，還妖言眾……」越說越沒有底氣，白若旗鼓消停。

可眼神里終究多了幾分憤憤不平。

一個被休回家的棄婦，自己何必怕？

「正所謂，正不怕影子斜，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四皇子妃方才害怕那副樣子，只怕手裏沾的人也不吧。」顧爾冬煞有其事其事看著覺得白若。

一時間眾人紛紛側目。

今日來此的客人倒覺得不虛此行，算是看足了戲。

「今日是王爺的大好日子，前王妃還是要顧及一些，否則傳到外面去，人笑掉大牙，你們顧家也會被淪為笑柄。」燕洵敲了敲桌子。

話里雖然是勸著停和，但是這語氣聽上去格外人不舒服。

「四皇子與我也不過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顧爾冬輕笑一聲，「若不是時日不長，我都差點忘了四皇子，您當時不是說要將四皇妃休了，迎娶水雲月郡主？」

燕洵和白若同時瞪大了眼睛。

一定是瘋了，在這些平民百姓面前說這些做什麼？

揭人老底……

一時之間燕洵再沒了，方才的從容淡定，臉略有些難看，白若則是乾脆白了面容朝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