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唱的正是王寶釧守寒窯！

「這世間男子多是如此，你瞧瞧薛平貴就算是功名就了，回來還是得試探試探著發期，說白了就是嫌棄人老珠黃。」水雲月抓了把果子張口就來了幾句細評，可這話就連後的幾位小姐聽了都覺著意有所指。

倒是沒有這份自覺，反而扭過頭笑著看顧爾冬，「王妃姐姐，你說是不是呀？」

顧爾冬自小長大，就沒怎麼看過戲。

這會兒坐下來沒幾分鐘，被問到如此尖銳的問題，便是個傻子也能夠聽出話裏有話。

「我不常看，但人的劣大抵如此，能夠結為夫妻多是圖他點什麼，薛平貴圖的不就是王寶釧替他忠貞不渝，王寶釧倒是圖的小，可是你瞧瞧結局多凄涼啊。」顧爾冬繞開了的話，也跟著抓了把果子。

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水雲月猶不死心：「可是那公主和薛平貴算得上是夫妻和……」

「你說的沒錯，所以要實力相當才能夠有幸福，就像王爺需要的是個有腦子的人。」顧爾冬將剛抓起來的果子丟回了果盤裏，拍了拍手，招來旁邊伺候的。

「這些果子不新鮮了，去換上最新鮮的一批。」

剛準備說話，就這般突兀的被打斷，小廝上來換果盤，水雲月瞪著眼珠子有氣不能發。

「不過只是看一場戲而已，郡主何必還了真氣呢？」顧爾冬朝後靠了靠瞇著眼睛認真的看著戲枱子上，角們咿咿呀呀唱著跑著跳著。

即便是這副慵懶的樣子，也帶了一子書卷氣息。

該死的人是在嘲諷我只會舞刀弄槍配不上表哥？

還是再說我沒聰明？

滿腦子這回想著顧爾冬方才說的兩句話，水雲月這會兒哪裏還看得下臺上的戲。

這口氣咽不下去。

戲枱子這邊男眷與眷還是分開的。

但離的不遠，走幾步就能夠到另一頭去，水雲月佯裝不適，讓綠梅攙扶著下去了。

梨園有專門休息的房間。

這屋裏擺了一盤瓜果，還有一個瓷白的酒壺。

小廝給顧秦墨換果盤時，手都有些哆嗦。

但想起方才水雲月大方打賞的一錠銀子，還是鼓起勇氣抬頭僵直的笑著：「王爺，後院有請。」

面對面，這小廝覺說完這幾個字都在打，哆哆嗦嗦的下去，也沒敢看顧秦墨是不是聽清楚了。

綠梅站在院子門口，小心的張。

王爺要是沒來，該怎麼回去跟郡主說？

王爺要是來了，會不會回頭把腦袋給砍下來？

就在這焦灼思考時，一襲玄長服走進來，帶著的是標誌的面。

綠梅子一僵，璇璣又哆嗦著上前去強笑著：「王爺，郡主裏面有請，您跟我來。」

門被推開，水雲月便愁眉滿目看著桌上這些件。

等到屋裏只剩下顧秦墨與水雲月。

氣氛格外的冷凝。

「表哥，今日是我生辰，難道你都忘記了嗎？」抬起手，給顧秦墨倒了一杯酒，抬頭一雙目含著淚，「小時候，宮裏清貧，我過生辰，你也是擺了這些東西，說日後你拿下燕國，必會給我大擺宴席。」

這些話的確是當年只有幾歲的顧秦墨向水雲月許諾的。

他目和了幾分。

坐下，盯著杯子裏的酒，清澈見底。

「我自然還記著。」

「既然你還記著，那今日就替我慶生，敬我一杯！」已經端起了酒杯，臉上帶著希翼。

只是目盯著的卻是顧秦墨手上的杯子。

「酒我就不喝了。」等他再抬頭，方才和下去的目，彷彿是錯覺，「你的生辰願就是不想和親？」

酒杯被輕輕的放下去，水雲月的心卻高高懸起，看著顧秦墨眼底冰冷。

的心底也漸漸發寒。

表哥的目總人覺著他看了一切，莫名有些愧，連帶著竟然害怕起來。

總之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倘若顧秦墨不將這酒喝下去，的計劃也就全盤白費。

水雲月壯著膽子深吸了口氣：「我要嫁給你。」

不能夠容忍顧爾冬一直在顧秦墨旁，更不能容忍顧秦墨會將顧爾冬帶回去立為太子妃。

這一切都是的，絕對不會拱手讓人。

今日是生辰，表哥便是發怒，也會讓三分。

「好。」

「表哥如果不行，那也……你說，好？」都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水雲月話都說到一半了才反應過來，顧秦墨竟然同意了。

他竟然同意了！

一抹驚喜從面上閃過，水雲月激的手上杯子翻倒在地。

深吸了好幾口氣，不敢置信的盯著顧秦墨。

眼底帶了幾朵淚花。

「表哥你說的是真的嗎？」現在真害怕顧秦墨是騙的。

「你不是都說了這是你的生辰願嗎？」瞥了一眼地上翻倒之後帶了些許泡沫的酒水，顧秦墨語調平穩。

與水雲月的激，反襯得格外鮮明。

「那……顧爾冬……」

「我會給一封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