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水雲月低下頭，擰著手上的帕子，委委屈屈小聲道。

小時候犯了錯誤就是這個樣子，但凡只要低頭認錯，顧秦墨就必然原諒。

畢竟已經很多年沒有相見，顧秦墨也不想剛見面就鬧得如此不愉快。

「有什麼事不能夠書信說，非得來我王府？」顧秦墨沒有糾結水雲月，反而是坐下來開口詢問祁醉。

對於這樣的態度，水雲月有一慌，但是抬頭的瞬間，才想起自己是過來和親的。

「書信不安全。」祁醉左右晃眼，看過水雲月和顧秦墨，嘿嘿一笑道，「燕洵已經安排人來接我了，但是我還沒回他的話，隨便搪塞了兩句，所以過來問問大哥這事兒該怎麼弄。」

他們誰也沒想到燕和有那樣大的膽子，當著一眾大臣的面拒絕和親。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不要再繼續糾結，如今只能夠看他下一步如何做，現在暫時不要答應燕洵。」顧秦墨坐在位置上，手指敲。

這是他慣用來思考的小作

水雲月抿坐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總覺著怎麼看都不夠看，雖然表哥戴著面，可是一舉一都有小時候的模樣。

「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再來了。」沉思片刻，顧秦墨抬頭，正好對上水雲月的目下意識皺眉，「你若是來和親，就必須得做好準備，不要到時候忽然反悔，那可沒有後悔葯給你吃。」

帶著崇敬又仰慕的神，朝顧秦墨盈盈一拜，「既然都已經來了，自然是做好萬全準備，表哥放心，我絕對不會搗。」

說這話的時候眼如，直一雙眼睛勾勾盯著他，彷彿有無盡的話想要說。

別說是顧秦墨了，就連旁邊坐著吃點心的祁醉也忍不住朝多看了兩眼。

「小嫂子這麼快就睡著啦？」彷彿是不經意祁醉停下，忽然問道。

一時間，水雲月臉上的表都有些擺不住了。

「我都忘記了，表哥你在這裏娶妻，那日後要是回去，顧爾冬怎麼辦？」

目殷切，急切的想要得到顧秦墨的回答。

「自然是帶著一起回去。」顧秦墨站起，聽到靜的春月開門進來。

「馬車已經備好，二位請走吧。」

顧爾冬屋。

豆大的火苗歪歪扭扭，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吹熄。

顧爾冬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來了，坐在床榻上，背後披著外，瞧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屋裏沒人，就這樣坐著一個時辰了。

赤紅的蜥蜴從牆角爬進來，有細碎的聲響。

獨苗吐了一下舌頭，隨後攀爬上的手臂。

「有兩個人來了？」低頭詢問，獨苗點了點頭。

每當這個時候顧爾冬都慨，苗疆蠱還真是神奇。

抬步上馬車，祁醉看著水雲月深深嘆一口氣，「你來這裏本就不是為了和親的，是為了我大哥？」

雖是疑問，但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果不其然，水雲月沉默不語，側頭看馬車下面轉的軲轆。

「臨走之前，我已經和你說的非常清楚了，你要是再這樣，我明日就將你派遣回去。」他惱了。

最開始還以為水雲月是真心想要為國出力，誰知道一來到燕國，立刻就出了真實目的。

「本來和親，不就是為了能夠停戰嗎？」水雲月忽然回過頭，淚眼朦朧，「反正都是嫁人，嫁給表哥不是一樣嗎？燕國皇帝疼他有如親子。」

「如果真的跟親生兒子一樣，那他的皇位為什麼不給我大哥繼承？」他沒好氣，閉上眼睛。

計劃趕不上變化，果真如大哥所說，這些人啊……

「明日你就回去吧。」

水雲月頓時臉大變，撲通一下就在馬車裏給他跪下了。

搖著腦袋，淚如雨下，「二表哥，我說氣話呢，來都來了，也不是說現在就能夠換人，我也知道不能任意妄為，我這就是抱了一些小心思嘛，到時候還不是得都聽你和大表哥的。」

就算祁醉真的想臨時換人，但是就如水雲月所說，現在想換也已經來不及了。

深更半夜，馬車才回到驛站，外面守夜的將士忽然找到祁醉，手上還拿著一封帖子。

「燕洵還真是，用心良苦。」他低頭看著帖上說的，相約醉闕樓，喝酒聽曲……

當真是有意思。

青天白日的，白若卻覺得自己渾發冷，外面喜鵲嘰嘰喳喳著，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有氣無力的一句問話，從口中說出來。

旁邊站著的丫鬟點頭，臉上也全是心疼，「是奴婢在皇子門外聽到的，後來從他邊伺候的下人那裏打聽到……今日四皇子還要邀請東楚二皇子，醉闕樓相聚。」

「今日什麼時候？」猛地抓住丫鬟的手，臉上全是急切，又帶了些許憤恨。

如果真的如想的那樣，燕洵起了那種心思，那送來和親的子絕對不會為妾室。

燕洵原本應該是沒機會的，但是偏偏燕和推辭了……

「備馬車，我要回去找爺爺。」白若心如麻。

即便不喜歡燕洵，也不願意坐在這個正妃的位置上，但是如果有人要把下去或者休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