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所想，顧秦墨應該就是東楚的大皇子，也就是消失多年的太子。

那……

「冬兒，想什麼想的這麼神呢？」老太太的聲音從後傳來。

驟然回神，顧爾冬手上的鳥食全撒了。

看著落了一地的小米，老太太眉頭一皺，拉著顧爾冬走到欄桿邊上，丫鬟們上前去收拾。

「這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力見還在，「跟王爺有關？」

顧爾冬點頭，這會兒正好心裏煩的很，想想便開口道：「祖母，我覺得王爺有事兒瞞著我。」

「你這孩子。」老太太手孫的腦袋，嘆氣道，「王爺是有大事要做的，你總不能每天就將王爺圈在自己邊吧？」

聲音溫和，手心又格外溫暖。

顧爾冬就這樣跟著老太太在院子裏逛起來，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什麼事兒沒見過，自是知道顧爾冬心大得很，這小小的王府圈不住。

但是作為一個祖母，該勸說的，還是要勸說。

只是，能聽進去多，那就要看能想通幾分。

一連好幾日，顧爾冬總拿著一本史書在看。

顧秦墨深夜回來時，的屋子裏燈還是亮的。

「噓！」阻止春蟬準備開門的手。

躡手躡腳進去，就看見顧爾冬躺在人榻上，眉頭微促，手上還拿著拿本史書。

這幾日總見著拿著這本書，一般的書，早就應該看完了。

順著顧爾冬手指夾住的頁面，瞳孔一。

上面是有關東楚皇族的介紹。

「你回來了！」

他拿書的作驚醒了顧爾冬。

疲倦的睜開眼，看見是悉的面，打了個哈切，「快去洗漱準備睡覺吧。」

「嗯。」

顧秦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挨到白天的，只是聽見外面的，才恍恍惚惚起床穿去上朝。

「父皇，出兵討伐東楚的時間該到了，兵馬未糧草先行，還請父皇安排……」

燕洵說這番話的時候，得意的朝顧秦墨看過去，卻看到他一張面，眼睛抬都沒有抬一下。

他一直想的就是顧爾冬應是已經猜到了他的份，也沒注意朝堂上的暗流涌，跟著人群下朝，卻在回去的路上，他被燕洵攔住。

「顧秦墨，你是不是不服氣？」燕洵一直都將顧秦墨當做對手。

只有燕和那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有皇上脈的才配做敵人。

到時候被人摘了桃子，也就只有傻眼的份了。

「四皇子，我還要趕著回去，沒時間和你理論。」顧秦墨皺眉。

即便是在朝堂上沒有理睬上面發生的事，但見到燕洵，也大致猜到了說的什麼。

「呵呵……你別走啊！」燕洵還想上前去攔一手，卻被從旁邊橫叉過來的燕和攔住。

「三哥，你幹什麼？」燕洵有些不爽的拽回自己服，看見是燕和，沒發脾氣，但臉也很不好。

燕和呵呵一笑，轉頭看了一眼離開的顧秦墨。

「你這場仗要麼就打不起來，要麼，便很快能回來。」燕和忽然道。

這話落在常年在外打仗的燕洵耳中，就是刺耳和難聽了。

是什麼意思？

說他本事不大，這一次去就是為了搶功勞的嗎？

眼看著燕洵臉都變了，燕和頓時明白他是想岔了，趕上前拍他的肩膀，「四弟，你想哪裏去了，是我今日去後宮看母妃的時候，母妃與我提了一，說安在東楚的探子回來稟報他們有談和的意向。」

燕洵這時候臉才稍微好看一點，但也沒收斂到哪裏去，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連看都不看燕和一眼，就轉走了。

燕洵脾氣一貫如此，若是讓他不樂意了，誰的臉都敢撂一撂。

罕見的燕和並沒有生氣，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看著離開的背影。

之前知道皇上讓燕洵去攻打東楚，淡淡的危機就環繞在他上，今日進宮，也是因為芹妃見他一直心神不寧，這般才聽來的消息。

如果東楚真的有意言和，那這一場仗就打不了，即便是燕洵執意進攻，最後只怕也會被父皇召回來。

「該死……」雖然燕洵衝，但他也不是傻子，燕和都已經明目張膽把消息放出來，那自然多半是真的。

難怪今日父皇如此推三阻四，看來他也沒有想要真的攻打東楚的意願。

朝堂紛爭暫且不論，顧秦墨現在腦子裏只想著顧爾冬。

「看樣子我回來的正是時候。」他剛進屋，丫鬟們就已經端著菜盤子上桌，隨後又趕將外服了，由春月送回去。

老太太坐在上位看著顧秦墨落座，笑呵呵地拍了拍顧爾冬的手，示意與顧秦墨並排坐去。

「你今日倒是回來的早。」顧爾冬溫和一笑，挪步朝顧秦墨過來，像是沒事人一樣，甚至還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在顧秦墨的碗裏。

「多吃點對好。」

笑語盈盈，但是加過來的這一塊子菜，卻偏偏是顧秦墨最不吃的。

清咳一聲，顧秦墨默默將菜送中。

……

送老太太回院子，顧爾冬一轉就撞上了顧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