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壽谷之後的粥味道反倒更鮮甜一些，口綿，老太太眼前一亮，年紀大了，很多時候嘗不出味道來，覺味覺都快要退化了，今日這粥進卻能夠到米粒的黏糯。

「真是好東西，我吃著竟然能夠嘗出來味道了……」

老太太一連幾口，這一碗粥就下肚，老人家原本胃口就小，喝完之後便覺得有些撐了，卻還是意猶未盡，很見這樣吃的開懷，顧爾冬不免心下高興，就算沒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能夠讓老太太吃得開心也是賺了。

「我等會兒讓府上的人給您送一些來這蟲子我也就弄出來十隻，一日只需吃一條就行。」顧爾冬瞇著眼睛，心下高興，老太太吃下這一碗粥之後，眼瞧著臉紅潤不，與方才有力無氣的樣子截然不同。

「好好好好……」老太太作為當事人，自然是最直觀能夠覺到不同的。

這一番作之後只覺得生鏽的跟上了油似的。

笑瞇瞇的站起，竟然還有力氣走上兩步了。

顧爾冬來丞相府，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顧延，可正所謂無巧不書，這邊正準備走，那邊迎門進來的，就是顧延。

「娘！」顧延沉著一張臉，似有重要事要說，才一進來就看見顧爾冬攙扶著老太太。

「你怎麼來了？」他有些不高興之前在顧爾冬那裏吃的鱉，現在還記在心頭。

誰家兒會這麼不懂事兒，將自己親爹趕出去就算了，還說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老太太眉頭一皺，高揚著嗓子沖顧延喊道，「什麼做你怎麼來了？冬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用得著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我可是他親爹，娘你就不要管我如何說，終究是個小輩。我還不能說了？」顧延有一些無力，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卻沒曾想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老太太氣急拿著拐不停的嘟著地。

「真是反了天了，我現在說你一句還不行了是不是？你是親爹，我還是你親娘呢！今日冬兒是來看我的，和你沒什麼關係，用不著你在這裏對橫眉冷眼。」老太太護起犢子來，那可做六親不認。

顧延被罵的狗淋頭，愣是一句都不敢反駁。

了一把額頭上老太太噴出來的唾沫，顧延沒多糾結，就當顧爾冬不存在，上前去扶住老太太另一隻手。

「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

顧延如此伏小做低，老太太疑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心頭閃過一，又轉過腦袋與顧爾冬對視，隨後狠狠皺起眉，朝後撤了一步，甩開顧延攙扶的手。

「你今日來如果是為了沈姨娘的事，那大可不必與我說，滾回去！」

顧延愣在當場驚訝，盯著自己的親娘，不知是怎麼知道自己是為了沈姨娘的事來的。

隨後便將目投向站在一旁的顧爾冬。

「是不是你過來跟祖母說這些事的？」他指著顧爾冬，手指有一些抖，心裏很是複雜。

對於顧爾冬，他覺著後悔極了，當時就不應該將這禍害接回來。

老太太猛的一掌將顧延出來的手給打下去。

「有你這麼偏心眼子的嗎？冬兒今日過來可不是為你那糟心的小妾，而是給我送東西的，你這個不孝子整天就知道氣我，要不是有冬兒，我這條老命早就已經去見你爹了。」老太太怒火中燒，越發覺得自己這兒子不是個東西，便更加心疼孫。

顧延則是覺得老太太如顧寒秋所說，偏心眼偏到了極致。

「我不過只是想要讓沈姨娘回來罷了，在外面莊子裏的罪也已經夠多了，更何況兒子與夫妻一場，就算不念分，這麼多年在一起，這習慣也不是突然就能夠改得掉的。」

「父親倒是好雅興，與一個妾室談什麼夫妻一場，若是我娘在黃泉之下知道了，只怕會覺得丟臉。」方才一言不發的顧爾冬，這時候突然上前來捅刀子，話說的顧延老臉一白，又又怒。

他一直都知道顧爾冬說話尖酸刻薄，但此前也不過只是覺得是和顧寒秋之間姐妹打趣罷了，如今落在自己上，那一個不舒服。

「顧爾冬！」顧延咳嗽一聲，「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就算如今你貴為王妃，我也是你爹，你這麼跟長輩說話，家教都被狗吃了嗎？」

「丞相大人當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忘記了我之前與你說過的，咱們父二人的分早就已經耗乾淨了，你現在與我說這些，已經沒用。更何況我生下來就被你扔到了外面，名其曰是養病，實際上卻是要把我拋的遠遠的，不礙你的眼。」顧爾冬早就想這麼明正大的懟顧延了。

原主一生的悲慘，一大半的原因都是這個父親不作為。

眼睜睜看著兒深淵，卻半點不出援手，反倒和原主仇人相親相。

「祖母，我今日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你，既然你已大好，那我不便再多叨擾，就先走了。」既然已經撕破臉，顧爾冬也沒打算著要給顧延任何麵皮，毫不猶豫的拱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