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點頭,在看到手上這一件嫁的時候,忍不住心裏頭暗自唾棄。
京城裏都傳顧寒秋是才藝雙絕著,紅更是頂尖的,但事實上,之前流出去的那些綉品,全都是府里的綉娘做的。
就連這件嫁,也只有剛才那寥寥幾下,是自個兒綉上去的。
如今顧爾冬都已經嫁出去了,還回到府裏頭耀武揚威,顧寒秋皺眉頭。
走著走著,便到了顧延的書房前頭,再瞧外面站著小廝,便知曉顧延這是回來了。
「爹爹!」敲了敲門。
今日雖然顧爾冬威脅了,但是該告的狀,可一個都不會落下來。
之前在沈姨娘的調教下,也總算明白了些,之所以三皇子和芹妃娘娘瞧不上,那都是因為他們覺著自個兒嫁過去之後,帶不顧延這邊兒對三皇子的支持。
所以必須得讓顧延對自己越發看重,這樣,的價值也能夠更高一些。
這些念頭在心裏只是打了一個轉,很快裏邊兒便傳來了顧延讓進去的聲音,輕輕的推開門,朝著顧延行了一禮。
「怎麼這時候來,你祖母可醒了?」顧延放下手邊的筆,看著自己這個二兒,目帶著寵溺。
無論孩子多大,在父母面前總歸是個孩子,顧延對顧寒秋是真真切切的父。
「姐姐過去之後給換了一副葯,好像吃下去沒多久祖母就醒了,不過……」猶豫著斷了一下,最後又道,「姐姐說我得照顧著祖母,所以這後院兒的事兒就由代為掌管了,我原是覺著不合理的,但是姐姐說……」
一下子卡頓下來,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顧延,這副樣子直讓顧延皺起眉頭。
「說什麼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顧寒秋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有些怯懦的回應,「姐姐說,父親將回來給我撐腰就已經是不合理法的,那再回來掌管後院兒也沒人能說什麼。」
不過只是換了一種說法,顧延頓時便覺著顧爾冬實在是太囂張了,竟完全不將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怒拍了一下桌子,他卻只能夠深吸一口氣,今日顧秦墨來了。
「沒事兒,你把賬本和庫房的鑰匙給吧,也就只能夠在府中多待這麼幾日了,以後你也嫁出去了,便不會再有衝突。」
雖然聽到這話心裏是不大高興的,可是顧寒秋瞧見顧延怒氣沖沖的樣子,又覺著舒坦了不。
乖巧的點頭,抿看向顧延,「爹爹等會兒可是要去看祖母,要不今兒個晚上就一起吃個飯吧,正好讓王爺也一起?」
到現在也不明白,權傾朝野的顧秦墨為何會看上顧爾冬這個殘枝敗柳。
所以免不了便想要在顧爾冬的面前散發一下自個兒的魅力,最好是能夠讓這王爺也像三皇子一般。
哪裏會知道自己疼的兒,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些齷齪的事兒,顧延點了點頭,想著的確是該一起吃個飯。
畢竟之前顧爾冬回門,鬧的不是太愉快。
晚飯就在老太太的院子裏擺的。
長長的桌子上頭擺了五花八門的菜品。
老太太虛弱的靠著後的嬤嬤慢慢坐下去,其他人這才開始落座。
顧秦墨戴著面,靜靜的坐在顧爾冬的側。
「祖母面前放些清淡的菜,這豬腳湯端到另一邊去。」顧爾冬瞧了一眼桌上擺放的這些個菜,眉頭稍稍皺了一下,揮手便招來了丫鬟,將菜品重新調整了一下位置。
顧寒秋見此,忍不住眼底帶了譏笑之,這種小事兒一般來說都是讓丫鬟們自個兒排的,顧爾冬這般做,就是跌了自己的份兒。
「姐姐平日裏就喜歡管這些小事兒,切莫招了王爺的煩。之前還因著,覺得賬目不對,非得要了管家權回去對賬呢。」眉目含,溫小意,看著顧秦墨的面,眼神如同魅,勾魂奪魄,說這話時約約便告訴著顧秦墨,顧爾冬平日裏喜歡管這些閑事兒,控制強的很。
只可惜面是不會做表的,顧秦墨更是連看都沒有看顧寒秋一眼,只是手夾了菜放在顧爾冬的碗裏。
就連顧爾冬也沒把顧寒秋的話當回事兒,等著菜品擺好之後,這才坐下來,「有這個閑工夫,你自己好好想想,到時候去了三皇子府里,怎麼對付那幾個通房丫鬟吧。」
方才還眼如的顧寒秋,此刻臉鐵青,顧爾冬怎麼能夠將這種事兒堂而皇之地在飯桌上說出來呢?當真是厚臉皮。
顧延都忍不住頂了一下,只覺著顧爾冬這麼做,是實在有些不地道,便輕咳了一聲,看著,「食不言寢不語。」
方才怎麼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了,到回懟了幾句就開始這般維護了,顧爾冬輕笑著,撇了一眼顧延。
拿著筷子開始吃這頓飯,吃的倒還算是盡興,顧爾冬自個兒這邊兒吃著,另一邊兒只盯著老太太後布菜的人。
直至飯後,顧爾冬才找來了管家。
「今日擺放桌上菜品的丫鬟是哪一個?」顧爾冬拿帕子了手,「難道不知道老太太今日吃不得葷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