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日來,是為了討要嫁妝?」顧爾冬慢悠悠的放下茶水,話中自有一子淡淡的嘲諷之意。
「討要」這個詞,從顧爾冬口中出來時,顧寒秋便覺著心裏頭難的。
才是那個在顧府中生活了多年的小姐,被顧爾冬這麼一說,活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但現在不是和顧爾冬的時候,便忍下來了。
裝作服小做低,顧寒秋語氣溫和道:「姐姐,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微微側頭,眼底還有不淚水沒乾,小聲泣了一下,又道:「而且你也知道,我娘和我每個月的月俸就夠吃喝,再想添點東西都要好生考慮一番,除此之外的錢財,也都被你收回去了。」
合著,這還要怪?
顧爾冬冷笑了一下。
在老太太院子裏的時候,顧爾冬就當面拒絕了顧寒秋,誰知道顧寒秋也是為了這些嫁妝拼了命,直接去找了顧延,顧爾冬念著父,也便破例再見了一次顧寒秋。只是聽說的話,顧爾冬卻覺著想笑。
這個顧寒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顧爾冬瞥了一眼坐在旁邊卻一直也沒說話的顧延,他碗裏的茶水,早就幹了。
丫鬟倒是極有眼力見兒的人,立馬添茶。
「這是妹妹你的意思還是父親的意思?」顧爾冬態度明確。
如果讓補顧寒秋是顧延的意思,那倒可以拿出一些來。
若不是,那就沒得商量。
這句話,兩個人都聽明白了。
顧寒秋有些急切的看向顧延,意思也很明顯。
如果沒有顧爾冬資助的話,顧府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來給當做嫁妝帶過去。
「冬兒,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長姐如母,而且你母親留下來的以及王爺給你送來的,都足夠你揮霍,便分下一點點給你妹妹,也足夠了。」顧延板著一張臉開始說教,在他看來,顧爾冬擁有的的確比顧寒秋多得太多了。
單一個嫡的份,就讓顧寒秋塵莫及。
就連父親都幫出面說話,顧寒秋眼角遮不住的,帶了些許得意。
就算已經嫁到王府去又能怎麼樣?顧延最疼的還是自己。
「姐姐,我也不會要太多的……」
「行吧,我等會兒就讓春蟬給你送過去。」顧爾冬突然出聲打斷了顧寒秋的話,沖著旁的春蟬抬手,「父親,我之前的院子總還在吧。」
顧延點了點頭,顧爾冬直接起就離開了。
院子還是原來的院子,只是裏面破不堪,顯然是有人在這裏翻找過了。
林嬤嬤心疼的將倒在地上的花花草草扶起來。
這院子裏的東西,多數都是自己養著的,這會兒看見了,就像是心被揪起來了,臉霎時間變得不好看了。
顧爾冬上前陪著林嬤嬤一起收拾。
廳里,顧寒秋都快要氣炸了,這像是什麼話?
「爹爹,你看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真以為自己嫁到王府去就了不得了嗎?」顧寒秋跺了跺腳,覺著自己今日真是丟大人了。
明明是找顧爾冬要東西,偏偏被說的就像是乞討一樣。
顧寒秋此刻覺著甚是委屈。
但是只要能夠從顧爾冬的手上掏出來那些好,這些委屈一下,倒也無所謂。
顧延見顧寒秋小臉都皺起來了,忍不住開口安,心裏卻有些覺著對不住顧爾冬。
「小姐,老爺怎麼可以這麼偏心呢,明明就是您自己的嫁妝,還要給二小姐分一部分去,簡直是欺人太甚。」春蟬剛才一直在忍,等到出來了,便開口抱怨了兩聲,心裏著實是替顧爾冬打抱不平。
「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是怎麼想的,難不在他看來,二小姐也是嫡不?」春蟬憤憤道,「這事兒要是老夫人知道了,老爺估計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小聲點。」顧爾冬突然出現,神出鬼沒好些年了。
而顧延總覺著自己做的公平公正,可他從沒有想過,顧爾冬一直以來便是在鄉下的莊子裏頭過活的,現在手上擁有的這些嫁妝以及彩禮那都是先夫人以及王爺給的,與他顧延可半點關係都沒有。
但他總覺著自己是一家之主。
早就知道春蟬這子定然是不住的,便等著說了,等聽到真這麼抱怨了,顧爾冬反倒覺著有些好笑,「既然他都已經開口找我討要了,就當做是買斷了這緣關係。找人去查一下三皇子送來的聘禮是多,按照那個價值,對應的從咱們庫里找些沒用的東西送過去吧。」
聽到這樣的吩咐,春蟬頓時眉開眼笑,點頭便說好的。
跟在們後安安靜靜走著的林嬤嬤角含著笑,只覺得二人就像是孩子一樣。
等春蟬帶著人和箱子到顧寒秋院子裏的時候,幾個大漢隨即放下了箱子。
「二小姐,我們大小姐送來的東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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