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門,發現顧爾冬還在沉睡之中,他站在的側,目細細的從眉眼朝下掃去。
一整夜沒讓任何人驚顧爾冬,他就一直守在的旁,二人位置倒轉。
清晨的一聲鳥讓顧爾冬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便睜開眼,剛清醒過來,眉眼中還有些許迷糊。
一雙澄澈乾淨的眼睛與對視。
反應了好久,顧爾冬才一下子坐起來,這手一撐,便挪住了傷口,繃帶上的淺印記頓時染深。
片刻,便收斂了面上的驚訝,淡淡道:「你醒了。」
「嗯。」二人平日裏都是子有些淡的,顧秦墨手將攙扶起來,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難得打趣道:「用你的給我做藥引子,那我是不是有你的骨了?」
這一大清早的,還沒從顧秦墨清醒過來的驚喜當中恢復,便聽到他這般油膩的話。
顧爾冬的臉都差點沒繃住。
猛地收回了手,顧爾冬瞧了一眼未曾換下的服,撐著冷笑,有些刻意道:「我到底是來王府做客的,也沒人可以供我使喚,自然只能夠用我的來做引子了。」
見顧爾冬說拈酸吃醋的話,顧秦墨咳嗽了一下,「人我已經替你理了,日後這王府的人,隨你使喚。」
正好這時候林嬤嬤端著白粥走到門外了。
「剛醒過來,胃中還是空的,你先喝一點白粥,我去洗漱一番。」顧爾冬稍稍揚了揚額頭,一副高傲的樣子,走到門口,讓林嬤嬤將白粥放下。
其實也不過只是剛醒,這夜裏發生了什麼事兒,全然不知,等泡到水桶當中的時候,才聽到春蟬嘰嘰喳喳在旁邊宣傳。
「小姐,我現在可得你王妃了。」一邊向桶中滴油,一邊捂著笑,「昨兒個夜裏你睡著了,真真是錯過了好戲,我聽說王爺直接讓那個與你頂的丫鬟在書房裏跪了一整晚,才趕出去。」
顧爾冬在桶里浸泡著,霧氣瀰漫,春蟬看不見的眼神,只顧著向說八卦,卻未曾覺到顧爾冬落在自己上的目有些變了。
春蟬一直著傷,在屋裏頭躺著,昨日才稍微好一些,王府對來說比自己應該更不悉些才對,為何這府中的八卦,卻打探得如此清楚?
「也不知道那個丫鬟什麼,瞧著長得確實不錯,我還尋思著是給王爺暖床的呢,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給趕走了。」顧爾冬裝作無意地說道。
起,水珠從上滾落下去,春蟬拿了純白的袍子蓋在顧爾冬上,細細將上的每一寸都了乾淨,裏也沒停下來:「王爺兒就沒有什麼暖床丫鬟,那個小丫頭啊,做姬,也是給王爺辦事兒的。」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春蟬手抖了一下,稍稍抬起眼,便對上了顧爾冬探究的目。頓時跪在了地上,全然不顧後的傷口撕裂。
「沒想到你對王府還悉的。」顧爾冬沒讓起來,也沒怪,自顧自的將剩下的地方乾淨了,換好服。
春蟬原本有許多可以狡辯的話,可此時對上顧爾冬那雙眼,有些慫了。
「行了,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出來的。」顧爾冬出手將攙扶起來,「像你這樣的丫鬟,只能是從小培養,我若是隨便逛個牙行就能遇著,基本上沒可能。也怪我沒有早些反應過來。」
方才那般神,不過只是想要敲打敲打春蟬罷了,順便試探一番的心思。
「是奴婢……不應該瞞王妃的。」春蟬此刻像是雙打了的茄子,規規矩矩的站在旁邊。
瞧上去,失了三分活力。
「行啦,我又沒說不要你了,只是日後可別什麼事兒都瞞著我,向顧秦墨稟報了。」顧爾冬將一張乾淨的浴巾丟給春嬋,「頭髮還著呢。」
遠在千里之外的邊境,風沙卷過,燕洵坐在主將之位,聽著探子回信息。
「好,我倒是沒想到我這個好三哥竟然敢對顧秦墨下手,不過依他那點小伎倆,沒多久就會被查出來。咱們得再加點兒猛料才行,趁著顧秦墨還沒醒來,來個更刺激的。」側側的笑容從他臉上出。
京城的消息傳到邊境來,最快也需要三五天,信件當中只說著顧秦墨昏迷。
「找人,按照我這好三哥派去的人模樣打扮打扮,將顧爾冬給殺了。」
說到殺人之時,他笑瞇了眼睛,一殺氣都未曾出,可這邪氣,卻讓旁傳信的人不敢與之對視。
「諾!」
顧秦墨的毒會一直影響著他的傷口,所以每日都還要上藥,肩胛骨之不算,顧爾冬調好藥膏,便來了他的房中。
顧秦墨已經自覺地將服半褪。
「用不著拖到這個位置,稍稍出傷口就行了。」顧爾冬面無表的進來,將他的服往上拉了拉,毫不留的,又將一大團深綠的藥膏塗在傷口,啪的一聲,聽上去便疼得厲害。
顧秦墨面稍稍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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