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衝,咱們今兒無憑無據的就過來找大小姐,若是惹不喜了,回頭還得去老太太那兒告您一狀呢。」這小丫鬟心裏頭嘀咕著。如若不制止,事後真犯了混的顧寒秋,肯定不會覺得是自己有錯,又得拿們這些下人來出氣。
被小丫鬟這麼一提醒,顧寒秋愣了一下。
「妹妹,你來找我?」床上的人居然坐了起來,但依舊是約的一個影,可是這聲音,確實是顧爾冬無疑了。
顧寒秋心底驚訝了一下,轉瞬間又平復下來,看了一眼旁的小丫鬟,
甜笑著出聲道:「這不是剛才過路時聽見你院子裏的灑掃丫鬟說你不舒服,便想要來瞧瞧,方才吃飯時你也走得倉促,爹爹有些不放心。」
這話說完后,便想等著顧爾冬開口與再敷衍兩句,卻不曾想裏邊兒人直接嗯了一聲,便又躺下了。
此時的真顧爾冬鎮和春蟬正一同趕著路。
顧秦墨是在城門口離開,此刻還不是宵的時候,回來時間也差不多,倒不用擔心被攔在城外。
「小姐,你留下一個暗衛做什麼呀?」抱著顧爾冬起起落落,春蟬在趕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心下的疑問出來了。
顧秦墨在顧爾冬邊安置了兩個暗衛,其中一個此時已經被顧爾冬留在了院子裏。
「王爺跟我說,他們都是能人異士,留在邊,只是作為一個保障,可凸顯不出他們的重要。」
原來顧爾冬竟留下了一個會擬聲的。
「小姐,到了。」
嗖的一下子,停住了腳,顧爾冬被放下來,還有些暈暈乎乎,抬眼便見一人一馬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春嬋已經捂著笑離開了。
其實哪兒不知道是顧秦墨離開的日子呀,今日不過只是打趣顧爾冬。
快步走上前去,左右瞧了瞧,倒沒見著他帶的那一隻隊伍,想來應該是放在其他地方等著了。
「等了我很久了嗎?」顧爾冬面微紅,說是要送人,卻讓人家在這兒等了許久。
顧秦墨翻下馬,塞了一個湯婆子在手上。
方才是春蟬領著過來的,一路使用輕功,自然是能帶就帶,便是那一個背包,就春蟬累的夠嗆。
更別說再加上一個湯婆子了,當時林嬤嬤也打算讓帶著,可顧爾冬還是放下了。
此刻手腳微微發冷,誰知道這麼一個暖婆子竟就了懷。
「沒有等很久,我讓副將帶著士兵們先去城外十里安營紮寨了。」
他手挑開了顧爾冬黏在額角的碎發,這一路匆匆趕來,風不小。
「這是要給我的嗎?」顧秦墨從顧爾冬背上將背包取下來,這時候顧爾冬才想起來自己還帶著東西。
雙肩背包落背上倒不那麼的沉,裏邊兒用暗扣作了卡子。
「送行時間不夠,我也就不與你一一介紹了,裏邊東西分門別類的都放好了,我也寫在了一張紙上,等你有空看看,說不定能夠救命呢。」顧爾冬到底還是有些捨不得。
這包里裝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準備的所有藥品,基本上庫存都被掏空了。
背包手略沉。
顧秦墨也覺著心裏頭沉甸甸的。
頭一次臨行前,竟有不舍。
仔仔細細的將的眉目印在心底,顧秦墨手便將攬懷中,這一抱,便是半刻鐘過去了。
聽見遠傳來的哨聲,顧爾冬睜開了眼:「想來應該是你的副將在催促了,趕走吧,畢竟你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一雙眼睛靈有神,這般熠熠生輝地盯著他,顧秦墨真是又心酸又欣,又翻上馬,背上還背著顧爾冬送的背包。
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斗篷在夜風當中翻飛,很快,等人影都在見不著的時候,顧爾冬突然覺得心裏頭空落落的。
「小姐,咱們也該回去了,你若是在這站久了,王爺也會心疼的。」春蟬上前去,將顧爾冬方才與顧秦墨抱在一起時弄的襟,稍微整理了一下,又了脖子的領子。
從圍牆翻過去落實地,顧爾冬的院子裏一盞燈都沒亮上去,倒還真像是早早睡了的樣子,兩人便著黑進了寢屋。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林嬤嬤聽著靜趕點了一盞油燈,見顧爾冬面發白,變淺,趕上前去,大掌握住了的手。
顧秦墨送的湯婆子早在路上冷了。
顧爾冬沒回來,林嬤嬤的心便一直高高懸著,直到見著人了,才總算是放了心,但瞧見顧爾冬這樣子,又忍不住揪了起來,「下午的時候,二小姐倒是來了,但是被那位先生給嚇走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被窩裏掏出了早早捂好的暖婆子。
林嬤嬤自然不知道暗衛是王爺送的,只當是顧爾冬早有打算,要夜裏出去,便找來的奇人異士,更何況在顧寒秋離開之後沒多久,那暗衛就消失了。
「整個府里,我就防著……」顧爾冬在春蟬的伺候下換了一睡。天寒地凍的,唯有被窩還帶著一溫暖。
原以為今日這一番折騰,定然能夠早早睡著,卻不曾想一閉上眼,便是顧秦墨離開時的背影,輾轉反側,難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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