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裴珩的手機查看了了一番,是一個他和幾位醫生建立的群組,里面發了我爸所有的檢查結果,以及幾位醫生給出的建議。
面對那些詳細的分析,我仿佛認得那些字,又好像組合在一起很陌生。
“你可以不聽我的,讓你爸繼續在那家醫院進行手。”裴珩見我久久沒有說話,以為我還是在懷疑他,便開口說道。
我并不是在繼續懷疑他,而是此時心里很慌,我以為我爸是肺癌早期,真的可以做個手就康復,以后好好保養就好,裴珩帶來的消息,無疑是在告訴我,我爸的病沒那麼簡單。
“我知道了,謝謝。”我回過神,將手機還給了裴珩,心里萬般滋味,卻無從說出口。
我爸能夠答應我去住院,配合醫生治療手,都是我用了苦計,裝病換來的果,如果現在告訴他,他的病可能沒那麼簡單,他心理上可能會排斥繼續治療。
氣氛沉寂了一會兒,只有昊昊那邊偶爾傳來聲音。
裴珩問我,“你還好嗎?”
“還好,已經很晚了,你們是回去,還是……”我其實一點也不好,心理力很大,但是不想在裴珩面前表現出來,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出一個笑容問。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時昊昊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我,“許阿姨,我可以今晚住你家里嗎?我明天就要去醫院了,今晚上我想和弟弟妹妹再玩一會兒。”
“昊昊……”我本來想要拒絕,但是看著那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睛,我又不忍心。
“昊昊,我們今晚回去,不要打擾許阿姨。”裴珩這時開口了,他起過去牽住了昊昊的手.
昊昊本是個懂事的孩子,他覺氣氛不對,便沒有再堅持。
我有些抱歉,于是安道,“昊昊,阿姨最近比較忙,等到忙完了這段時間就接你來我家玩,可以嗎?”
“好!”昊昊清脆的聲音大聲應道,眼里滿是開心。
裴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收回視線,不與他對視,也不想讓他發現我此時眼底的忐忑不安。
等到他們兩個走了,我繃的子放松了下來,猶如一灘泥,癱在沙發上許久未,和明初已經被阿姨抱上去休息了,此時客廳里只有我一個人,我開始拿起手機不停地搜索一些關于肺癌的治療。
我心里其實是已經相信了裴珩所說的話,腦子里一直在想,我該怎麼跟我爸說這件事,讓他先放棄手,再檢查一下。
忽然我的腦海里閃過了陶雪的名字,的醫既然那麼厲害,那麼我爸……
不行!
下一秒,我立馬否定了自己腦海里的想法。
就算陶雪愿意替我爸治療,我都不會給,誰知道會暗地里做什麼事。
這一夜我幾乎沒睡覺,頭都快炸了,次日去公司的時候我的黑眼圈很明顯,連工作都有些力不從心,最終我還是撥通了我媽的電話,關于我爸手的事,我要和談一談,商量出一個決定。
我剛說出昨晚裴珩又找了我,我媽就有點炸了,“意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答應見他?怎麼能讓他再去我們家里?”
“媽,你先聽我說完!”我打斷了我媽的話,然后快速將我爸病的事說了一遍,手機那頭陷了長久的沉默。
要不是偶爾能聽到我媽的呼吸聲,我都懷疑那邊已經掛了。
“媽,您先別急,我爸的病雖然需要再檢查一下,但也不是說變的很嚴重,無法治的那種,現在我們兩個主要是要想辦法,讓他能夠接換一個治療方案,我爸那個況,我就擔心他不愿意再配合了。”我平心靜氣地對我媽說道,不敢表出一點點無措,因為我知道,現在我才是他們最大的主心骨。
我媽再度開口時,我明顯聽出了是在克制著自己的哽咽,“好,我知道了,我先探探你爸的口風,看他能不能接。”
我的心里不是滋味,難道我十七歲以前的順風順水,是用我后半生的坎坷換來的?
那我寧可選擇一個普普通通的份,父母平安健康,也不要遇到裴珩和于一凡,就簡單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在我下班之前,我接到了我媽打過來的電話,容很簡單,試探了一下我爸,我爸的意思是,如果病更嚴重一點,他就直接不治療了,不苦不罪地過完剩下的時間就行。
這個回答直接讓我心都涼了半截。
“我再想想辦法。”我掛了電話,神不守舍地回了家。
我爸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十分固執,我已經沒有第二個苦計能用了,正當我出神的時候,鄧晶兒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我沒什麼心,但還是接了。
“意意,我總算是甩掉了陸璽誠那個狗東西了,哈哈哈!”鄧晶兒和我的心截然相反,笑聲爽朗極了。
“怎麼甩掉的?”我放下心里的煩心事,先陪鄧晶兒聊一聊。
“我搬家了。”鄧晶兒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然后讓我過視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實不是之前住的那里了。“老娘我那麼多套房,還怕沒地兒住?那瘸子還沒出院,出了也別想那麼快找到我,怎麼樣,我這腦瓜子是不是厲害?”
我不佩服鄧晶兒的腦瓜子厲害,我只佩服行力棚,帶著三個孩子六七個保姆搬家,是一項大工程。
興高采烈地和我說著是怎麼搬的家,漸漸地發現了不對勁。“怎麼回事,你看起來心不佳啊,完了,我聽說裴珩不知道什麼風去了你那邊待著,還把昊昊都帶過去了,該不會是去找你了吧?”
確實是為了我過來的,只是我現在并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愁眉不展。
我搖搖頭,鄧晶兒在視頻里盯著我,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見我不說話,立馬就猜到了另一個可能,“是不是叔叔的病加重了?你和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得上一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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