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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來了這里之后,翠柳除了每日里伺候謝頌華的飲食起居,幾乎都沒有什麼別的事兒可以做。
小青倒也罷了,還要經常進出帶回往來信件。
獨活也有自己的事兒,只有翠柳,好像一點兒正經的任務都沒有。
雖然的子比較斂,但是不代表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生活的節奏。
這會兒聽到謝頌華的話,竟顯得有些興起來,“主子只管吩咐,奴婢這就去。”
“倒也沒有那麼急,我記得當初你在府上與許多人的關系都還不錯?”
翠柳臉上的表有些奇怪,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王妃,聽說懷孕記憶力會變差,但是沒有聽說過會這麼差的啊!咱們院子里各關系不錯的人,不是橙兒嗎?怎麼就到我頭上了?”
謝頌華頓時被的樣子逗笑了,“我知道我知道,故意這麼說的,不過我吩咐你去做的事兒,倒也不需要你有多的好朋友,關鍵的那麼一兩個存在著就行了。”
等翠柳聽說讓去找林若曦跟前的大丫鬟绦時,當即便出了不解的神來,“王妃奴婢去找绦姐姐做什麼?您若是想要跟表姑娘聯系,直接讓人將信送過去不就好了?”
翠柳并不大理解,但是還是點頭道:“好,王妃要知道什麼,或者要奴婢做什麼。”
實際上謝頌華還真不要翠柳幫著做什麼,只是帶句話而已。
绦接到信的時候也很意外,只好拿著信去找自家姑娘。
彼時林若曦正和高盈一起研究一副前朝的古畫。
“這個地方我覺得用界線法最好,此的質明顯與旁不同,用界線法相對來說顯得糙,又不是一般的繡品上會用的,反倒顯得樸而不拙,雅致而不矯。”
林若曦想了想,便笑著點頭道:“盈盈你可真是繡技上的天才,從前多好都給你浪費掉了。”
謝文鳶正好端著甜品進來,聞言便嗔道:“你在胡謅什麼。”
林若曦才猛然驚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高盈卻笑著道:“你說的倒是沒錯,從前那麼大把大把的時間,還可以遍請大江南北繡技出眾的師父,竟愣是給我浪費了機會,如今才來學,跟著那些小姑娘們比進度,真是也死人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臉上的笑容里可沒有半點兒慚愧的意思,反倒帶著一種蓬向上的朝氣。
謝文鳶想起了兒的話,知道高盈是因為謝頌華的關系才來的這里,心底頓時一片。
兒家就是應該如此。
這世道對于子來說,何其艱難,在遇到能夠拉別人一把的機會,不要吝嗇自己的力氣,或許就是給了他人一個重生的機會。
眼看著兒與高盈的關系越來越好,儼然已經是異姐妹,謝文鳶心里又更是歡喜。
自己一個帝師府出來的姑娘,最終眼看著自己的兒竟然打開門做生意。
最開始心里確實別扭,只是因為侄兒經常與自己說的那些話,讓沒有開口反對。
可心里的那份別扭和不自在,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直到看到兒臉上洋溢的笑容,看到兒意氣風發的樣子,忽然間就明白過來了。
還有什麼比孩子覺得幸福更重要的事兒呢?
誰說兒家最好的命運就是一輩子坐在繡房里,由著別人各種伺候?
實際上,不管是男子還是子,最好的命運永遠都該是自己在做自己最喜歡做的事兒。
就比如眼下,最開心的事兒,便是能與兒陪在一起,看著外頭的大千世界里,來來往往鮮活的眾生相。
這是前面大半輩子都沒有過的閑暇時,也是前面那些年,都沒有聞過的自由的空氣。
而兒這樣明滅的笑容,也是從前在林家從來的都沒有看到過的。
至于如今兒已經淪為商戶,為上流人家看不上眼,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謝家從來都是在那些上流人家之中,看多了那些人的臉,包著一層面的皮,骨子里還是那般勢利。
又有什麼意思。
已經想好了,若是能有人在這樣的環境里還是能發現兒的優點,看到兒的聰慧與大氣,那家也無妨,這個丈母娘,就在他們家隔壁住著。
橫豎攢的私房錢,也夠自己請人照顧自己一輩子了。
若是遇不到,那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就是日后母倆一起養老。
橫豎有謝家這個舅家在,也沒有人敢欺負了們去。
大概是心放松的緣故,如今的謝文鳶看著比此前在謝家的時候,氣還好。
最要的是,全上下的那子氣神兒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如何?”
謝文鳶看著們兩個端著碗吃東西的樣子,臉上出欣的笑容來,同時眼睛里又帶著期待,像是等待著大人夸獎的小孩兒似的。
林若曦和高盈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兩個人同時笑出了聲兒。
“娘!你是不是忘了放糖了?”
林若曦笑著又吃了一口,隨口問道。
謝文鳶一愣,連忙看向高盈,“沒有味道嗎?”
“味道倒是香的,”高盈笑著點頭道,“就是沒甚甜味兒。”
竟然忘記放糖了,謝文鳶不由暗自氣惱,“罷了罷了,鍋里還有呢!這兩碗你們別吃了,我去給鍋里的加點兒糖,再重新給你們送過來。”
等走了,林若曦和高盈又是相對而笑。
謝文鳶到了廚房下,自己嘗了一口,才知道們兩個人這是合起伙來騙的。
想起方才兩個人那一笑。
也不由跟著笑了,這才多久,就這麼有默契了嗎?
此前謝文鳶在,绦一直沒有進來,眼見著太太走了,這才拿著信有些猶豫道:“小姐,你這會兒有沒有空替奴婢看看,這翠柳是什麼意思啊?”
聽到翠柳的名字,林若曦和高盈都是一愣。
高盈便拿起一條素帕子道:“我去隔壁屋子里研究研究方才咱們說的,你先理好這頭的事兒,再來找我。”
林若曦知道這是避嫌,也不說什麼,笑著點頭。
等看到翠柳的信里竟然是讓翠柳幫忙留意翠縷的況。
這信看得林若曦也是一臉懵,“翠縷?”
想了半晌才想起來,“是從前四姐姐的那個丫鬟麼?”
绦笑著道:“姑娘你如今可真是將從前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除了那個,哪里還能來一個翠縷?”
這話說得林若曦不好意思地笑了,“最近的事兒多,這不是忙活著麼!”
隨即才想起來,“好好的留意翠縷做什麼?我記得三姐姐屋子里的丫鬟,除了橙兒和橘兒一向都不怎麼出門的。
怎麼翠柳竟吩咐你做這樣的事兒?真是稀奇得很。”
绦思來想去,忽然問道:“會不會……正是因為稀奇,所以有些問題?畢竟如今翠柳和王妃在大同呢!謝家的一個小丫鬟與什麼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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