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助手沖到林夙邊的同時,節目制作人也直接就帶人提了攝影機上前對準林夙,一時間,推搡,吵鬧,演播廳里作一團。
林夙站起來,被兩個助手圍在當中,卻還是被推撞了兩下。
混之中,他聽到助手的聲音:“林先生,出事了。”
接著,他聽到節目制作人近乎嚎的聲音:“林先生,網上有人放料說您前妻的死和葉明明有關,而你也是知者,請問是不是真的?”
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林夙腦子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來,“嗡”的一聲,細碎的漂浮充盈了腦海,竟讓他無力思考。
“讓開!”兩個助理拼命地想要撥開涌上來的人,“關機!不許再拍攝!”
而電視臺的人提問還在繼續:“你跟葉明明是合謀殺害了你的前妻嗎?”
“葉明明的死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計之中?”
“你為什麼要看著葉明明殺掉你的妻子?”
極度的嘈雜和混之中,林夙猛地摘下自己的眼鏡,視著眼前激的人群,聲音沉著而冷厲:“無稽之談!”
下一刻,一部手機直接遞到了林夙面前。
“那你怎麼解釋網上這篇文章料的容?”
林夙低頭,看見了屏幕上展示的容——蔣藍死之謎大公開,真兇竟為枕邊人!
林夙驀地出手來,想要拿過那部手機,那人卻突然收回了手,接著而來的,是更加尖銳和洶涌的提問。
“林先生,您先走!”助理勉強攔住了面前的人,轉過頭來對林夙說。
林夙轉就往演播廳出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剛剛走到門口,忽然就有人從外面進來,正好與他相遇。
“林先生。”容恒帶著一支小分隊攔住他的去路,“關于您前妻蔣藍的死,以及葉明明的死,我們想請您回警局配合一下調查。”
林夙沒有戴眼鏡,出偏深的眼窩,目沉沉地看著眼前幾個穿警服的人。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拿起眼鏡戴在臉上,恢復了從前溫潤的模樣,淡淡回答了一句:“好。”
他隨著容恒等人一路走出電視臺,無數人舉著相機追隨與拍攝,林夙知道,網上那篇報道,已經全民皆知。
而他則直到坐上車,才終于拿到手機,看到了整篇料的容。
料對他和蔣藍、以及他和葉明明的關系作了全方位剖析,而更重要的是,料中還有一則視頻,一則他曾經看過無數次,早該銷毀在火中的視頻。
里面的兇手一黑裝扮,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舉刀刺向蔣藍。
而蔣藍毫無抵抗之力,漸漸地失去力氣與生命。
“這是……”林夙面容沉凝,緩緩開口。
“這是您妻子遇害時候的監控畫面。”容恒看著他,緩緩道,“此前這樁案子被調查的時候,您并沒有提起過你的家中裝了監控。”
林夙忽然笑了一聲,“所以呢?這就是我是幫兇的證據嗎?我不知道監控的存在,也不知道這段視頻從何而來。”
“沒關系。”容恒頓了頓,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個視頻之后遞給了他,“您可以再看看這個。”
林夙看他一眼,接過手機來,看到了同樣一則視頻。
雖然是同樣容的視頻,這則視頻的畫面卻是經過理的。
林夙的手忽然僵住。
視頻中,他竟然看見了自己的臉——此前從未見過的,他的臉,出現在了那段監控里。
一座并不起眼的酒柜,酒柜里層,一片并不起眼的鏡面。
他看見自己的臉出現在那片鏡面,安然而從容,靜靜地看著——兇手一刀一刀地刺向蔣藍。
直至蔣藍生命確定終結的時刻,鏡子里那張臉,笑了。
……
外間天翻地覆的時刻,慕淺在家中蒙頭睡了一整天。
一直到傍晚才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出門覓食。
走進一家小餐廳,餐廳里面好幾張桌子的人,通通都在談論一件事。
慕淺充耳不聞,給自己要了一碗牛面,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吃著。
剛剛吃了幾口,忽然有一把車鑰匙丟到了坐著的桌上,接著對面的椅子被拉開,有人坐了下來。
慕淺抬頭,看見了一便裝的容恒。
“容警,這麼巧啊?”慕淺挑眉一笑,“吃什麼?我請。”
“我沒有讓人買單的習慣。”容恒抱著手臂看著,“慕小姐胃口倒是不錯?”
慕淺又沖他笑了笑,“心好,胃口自然好了。”
“那等你吃完了,跟我走一趟唄?”
慕淺答應得十分爽快,“好啊。”
容恒看著,仿佛在看一個怪,“不問原因?”
“有這個必要嗎?”慕淺說,“你都找到我了,為什麼,咱們都心知肚明,不是嗎?”
容
恒不再說話,只是拿目打量著。
慕淺繼續從從容容地吃完面,這才跟著容恒離開。
一路到了警局,容恒單獨找了間房給慕淺錄口供。
慕淺一副駕輕路的姿態,容恒看一眼,說:“看樣子慕小姐對進警局這回事很習以為常?”
“這里嘛,是第二次。”慕淺笑了笑,“國那邊的,去過很多次。”
“那這些事件當中,你的份是?”
“記者。”
容恒再一次凝眸看向,“所以,從你和林夙關系的開始,你就是為了查他?”
慕淺微微一偏頭,笑得云淡風輕,“有問題嗎?”
一時之間,容恒竟無言以對。
……
夜深,容恒結束一天的工作離開警局時,忽然接到賀靖忱的電話。
他趕到酒莊時,賀靖忱和傅城予兩人正討論得熱烈。
“這都幾點了?”容恒說,“我今天可累得要死,有什麼事趕說。”
“還能有什麼事?”賀靖忱說,“林夙那事怎麼樣了?你?”
容恒一聽,比劃了一個“X手勢,起就準備離開。
賀靖忱一把拉住他,“別別別,就說一點,一點也行……”
“案件調查期間,無可奉告。”容恒一點面不講,轉準備走的時候,看見霍靳西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看見霍靳西,他就想起了晚上見到的慕淺,一時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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