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睜開被刺激得淚朦朦的眼，指尖揪著袖擺，勉強應付:“喝過……只是……”

　頓了頓，撒謊道:“我的胃不好，嗯……所以喝起來反應比較大。”

　方巖“噢”了聲。

　他用手肘撞了撞翁汝舟的腰窩，揶揄一句，“我就說嘛，怎麼有男人沒喝過酒呢，嗯？話說你真的人了嗎？”

　他手肘撞過來的力度沒把控好，差點將翁汝舟撞了一個趔趄，閉了閉眼，勉強忍耐，指尖扣住桌角，穩住自己的子。

　風燈的微籠在的臉上，皎潔的面，雪敷的，因為酒水的作用，此時兩頰都染上薄薄緋。

　翁汝舟輕啟，尖微滾，眼眸中的水汽因為酒的作用氤氳著:“什麼意思？”

　方巖著下，細長的眼眸微瞇，他忽然湊過來道:“你不會……至今仍是個雛吧？”

　他湊得有些近，翁汝舟眉心微蹙，為他，也更為他的話。

　聽懂他話中的意蘊，翁汝舟有些煩，但還是努力耐著子，盡力忍著不適，口齒不清地回應道:“義兄曾經贈我幾位婢。”

　故意未把話說完，但留下的半句卻足夠聽者去無限遐想。

　果然，方巖“噢”了聲，調侃道:“你義兄連這種事都要在意，可真是關心你，怪不得剛才一直在看你呢。”

　兄長，在看？

　翁汝舟聞言微怔，下意識抬眼，視線抬起的那一瞬間，于火暖燭之下忽而撞進男人深邃的眼底。

　云錦斕。

　真的是他。

　翁汝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仗著現在男子份的緣故，又可能是兩者皆是。

　側邊的手挲著，撐著手邊的石柱子掂起腳，視線越過方巖的肩頭，向不遠的那人，第一次壯著膽子，聲線清朗地道:“兄長，你在看我嗎？”

　對面的人似乎沒想到會突然鬧這麼一出，面上維持著鎮定，握著杯盞的手卻倏忽收。

　方巖沒聽到回應，跟著疑地回頭去。

　只見燈火闌珊，座上郎君緋青綬，骨相出眾，坐姿端正筆直，風神秀徹得恍如瑤林瓊樹。

　云錦斕頂著翁汝舟的目，神半點都不驚慌，面對著的發問，只是笑著回應:“看你喝酒不適，擔心你出什麼狀況。”

　翁汝舟:“哦。”

　方巖著下，不由得奇怪起來。

　明明這兩人前一段日子里關系差得要死，云錦斕每天都給使壞，怎麼忽然……轉變這麼大了？

　家庭矛盾解決了？

　方巖只能想到這個解釋，正想回頭問翁汝舟兩句況，一人攜著酒杯正巧從他邊經過，朗聲朝著對坐的人道:“錦斕，多日不見你。”

　翁汝舟見他是來找云錦斕的，不由得回頭看去。

　只見那位男子姿頎長，腰間系玉，香囊佩，整個人都貴氣無比，一看就是錦繡堆里養出來的公子。

　認出來，這人是鎮國公的世子，也是云錦斕的摯友。

　鎮國公世子羅瑜近到云錦斕前，抬手一，端著酒盞含笑道:“錦斕，來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