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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之綾坐在床上,已經是滿臉淚痕。
夢境中不到大哥二哥的手,現實中薄棠的錮……全都像繩子死死地捆住,而,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由命運帶著顛簸。
坐了一會兒,才手去自己上的。
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上除了頭上、手上、腳上還在作痛,別的地方都沒什麼異樣。
薄棠沒對下手。
鹿之綾微微松一口氣,不懂薄棠是怎麼想的,但他沒手,就又給一點等待薄妄救援的時間。
一定會等到他的。
想了想,鹿之綾準備重新躺下來裝睡,避免薄棠再變想法。
剛要低下,驀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眼前和平時不一樣了,像蒙上一層厚厚的白霧,很多雪花。
之前的世界明明是空的。
“……”
意識到這一點,鹿之綾有些激地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白霧中真的有異晃。
要恢復視力了。
外面似是有一點靜。
鹿之綾連忙躺下來,蓋好被子,恢復昏睡的狀態。
過了一會兒,外面平靜下來,鹿之綾忍不住又睜開眼睛,努力去眼前的白霧。
迷迷茫茫的白霧堵得厲害,搖了搖頭,再去看,霧氣似乎淡了一點。
再次出手,這一次,能看到的不止是異,還有一點手指的廓……
轉頭看去,這是一個臥室。
白霧朦朧著整個房間,模模糊糊,細致本看不清晰,但約能看到飄的窗簾前擺著一架深的三角鋼琴,墻壁上掛著油畫,而房門打開著,亮進來。
看著那道門,鹿之綾從床上坐起來,無聲無息地下床,著一雙腳走向門口。
可能是太久沒有看到外界的事,突如其來的視覺畫面和亮讓頭暈目眩,有種說不出來的反胃,腳得差點摔下去。
不能倒下。
薄棠不知道恢復了一點視力,對不會防得太厲害,這正是逃跑的好時候。
鹿之綾小心翼翼地走出門,這房子看起來很干凈整潔,一點都不像用來綁票的。
隔著眼前的白霧往外看,將模糊的場景記下來,臺的落地門打開著,線很亮……
似乎已經昏睡了一個晚上。
這是樓上,得想辦法下樓才能逃出去。
忽然,耳邊傳來一點細小的靜,是有人在放水。
鹿之綾心底生出張,看向周圍,想找把刀什麼的,但眼前模糊,對一些小些的件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暈著圈的廓。
將視線投向不遠架子上的一個花瓶。
鹿之綾走過去,輕手輕腳地將里邊的花取出來放到地上,然后拎著花瓶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糊視線的白霧在眼前遮著世界本該的面貌。
洗手間的門也開著。
鹿之綾很快就看到一個形高大的男人站在水池前做著什麼,他背對著,上白襯衫,下深長,襯衫沒收進皮帶里,而是松散地搭著,一截還因他的作勾了上去,出一截腰線,很是懶憊隨意……
鹿之綾看不太清楚。
聽姜浮生說,薄棠個子很高,喜好穿白。
就是薄棠。
事到如今,鹿之綾對他曾經有過的友已經消耗殆盡,比起不知道樓下有沒有別人看守,逃跑困難,還不如把薄棠變得自己的人質,讓薄妄過來救。
這麼想著,鹿之綾的眼神堅毅起來,朝著男人的背影一點點走過去。
終于,走到門口。
踮起雙腳,舉高花瓶就朝男人的后腦勺狠狠砸過去——
面前的男人正低著頭洗巾,余中有黑影掠過,他眼底一厲,起旁邊的手槍一個回,然后怔住,避都不避了,“之之?”
鹿之綾驚呆地睜大眼,本來不及卸力。
“砰!”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花瓶狠狠砸在薄妄的肩膀上,瓶應聲而碎,嘩啦啦掉了一地。
其中兩個碎片砸在鹿之綾的腳背上,疼得了。
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只覺著他好像和五年前不一樣了,肩膀似乎變寬了,連站在那里的氣勢都變了……
“薄妄?”
驚呆地喚他的名字。
怎麼會是他呢?
下一秒,就被薄妄一把抱了起來,離開洗手間。
鹿之綾下意識地去圈他的脖子,是不是還在做夢?怎麼會是他呢?
薄妄忽然朝看過來,漆黑的雙眸直直盯著,鹿之綾看不清楚他的眼形,卻能覺到他視線的迫……
不對。
這不是夢。
夢里的薄妄還是五年前的樣子,他的視線孤獨冷清,拒絕著全世界,沒有這樣凌厲、強悍。
鹿之綾有些恍惚,人就被薄妄抱到沙發上。
薄妄低下頭托起的一雙腳,的腳背被碎片割破,汩汩而出,他不悅地揚聲,“拿醫藥箱上來!”
“……”
鹿之綾抬頭看著他,想驅散白霧,看清楚他的五容貌。
薄妄睨向,語氣慍怒,“把我當薄棠了?怎麼想的,你什麼都看不見還敢去砸他!要是把他惹怒了你有什麼后果?我和你說什麼,我要你活著!”
活著就行。
他別的已經不敢救了。
居然……怎麼敢的!一個失明的票跑去砸綁架犯!
“……”
鹿之綾沉浸在復明的恍恍惚惚中,此刻聽他的聲音也只覺得奇奇怪怪,很不真切。
照理說,對他的聲音是再悉不過的,但這聲音配上眼前男人的廓,就又顯得有那麼點陌生。
五年。
他周的氣息變化好大,形也有變化,是在失明過程中不到的。
“怎麼不說話?”薄妄拍拍的臉,“嚇壞了?還是疼?”
鹿之綾坐在沙發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這才察覺自己的袖有點。
手了,沒過水,就是圈過他的肩膀。
“你肩膀是不是流了?”鹿之綾意識過來,有些張地坐直,“你傷得怎麼樣?”
“沒傷到。”
薄妄俯站在面前,托著的腳道,等醫藥箱送上來。
“你襯衫都紅了……”他的白襯衫上分明有一片模糊扭曲的紅,大概是。
“……”
薄妄猛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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