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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不回薄家,薄崢嶸不允許;
他想過努力換自由婚姻,薄崢嶸不允許。
既然什麼都不允許,那從這一刻開始,薄家,他薄妄說了算!
安靜的病房里,鹿之綾聽著薄妄的聲音,心臟被狠狠震。
不是震驚他如今的狠,而是從他發狠的只言片語中聽出,他曾試圖去靠近薄崢嶸,試圖去父親的溫度,可薄崢嶸給他的只有一次次的失……
“由不得我?你想怎樣?”
薄崢嶸冷冷地問道。
“你要和季家聯姻,無非是想和季家聯手去擴展江南的生意版圖,這個事,我來做,用不著他季家。”
薄妄語氣輕描淡寫地道。
聽到這話,薄崢嶸冷笑,“南北經濟分割已久,你以為憑你就能把那麼大一個江南吃下來?”
簡直癡心妄想。
“我怎麼吃不用您心,您只需要給我就行。”
薄妄道。
“我要不呢?”
薄崢嶸坐在那里沉地睨向他,“你今天就要弄死我?那你最好果斷點,不然,過了今天你就沒這個機會了。”
“放心,您好歹貢獻過一顆子,給過我得到金錢、權勢的捷徑,我還不至于弒父。”
薄妄慢條斯理地說著,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手轉了轉手上的佛珠,“但您也知道,您清理不了我這個門戶了。”
兩年過去,他已經不是薄崢嶸能肆意圓扁的人。
今天就是個例子。
薄崢嶸出那麼多人,都沒能顯擺到一權威。
“……”
薄崢嶸的面猙獰。
“您要不給我,那將來就是要給薄棠。”提到這個名字,薄妄輕嗤一聲,“我不喜歡。”
“你想怎樣?”
薄崢嶸問道。
聞言,薄妄看著對面的薄崢嶸,很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您想不想看看,一旦薄棠為繼承人,是你們能弄死我,還是我能弄死他?”
“……”
薄崢嶸目一僵,他這才發現,薄妄的目的竟不是針對他,而是薄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
薄妄坐在那里道,“您這個位置您想坐到什麼時候就坐到什麼時候,我不在乎,只要您不來對付我,我也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
“……”
“但你要想把位置給薄棠,別說薄棠,薄家我都給你毀了!”
薄妄一字一字說道,眼底的狠意代表他沒有一個字是開玩笑的。
薄崢嶸很想說他在說大話,如此龐大一個家族豈是他說毀就能毀的,可一想到兩年時薄妄就能帶著人坐在這里和自己談判,能忍又夠狠,薄棠哪里是他的對手……
這麼一深想,薄崢嶸震驚發覺,他明明恨不得親手料理了這個敢帶人把自己進書房的長子,可此刻他又是暗暗覺著,這樣的人才能撐起薄家的未來。
這詭異的心思,讓薄崢嶸坐在那里久久都在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薄崢嶸問道,“你什麼時候對薄棠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啊……”
薄妄嘲弄地冷笑,“他不配立起來。”
“……”
薄崢嶸擰眉。
薄妄用今天的表現自己做選擇,要麼把薄家給他,讓他去替薄家開拓版圖;要麼選擇薄棠培養,等著他窮極一生來殘害。
“您好好考慮,不急。”
薄妄從位置上站起來,轉離開。
走出幾步,他忽然停住腳步,又回到書桌前,低眸看著薄崢嶸,出手。
“……”
薄崢嶸莫名地看向他。
“我們還沒斷絕父子關系,今天我結婚,給兒媳的紅包,拿來。”薄妄討得理直氣壯。
“……”
薄崢嶸坐在那里被氣個半死。
……
安靜的病房里,丁玉君看完父子倆對峙的完整過程,有些唏噓,“我真沒想到,薄妄對薄棠有這麼大的恨意。”
“他不是恨,他是防患于未然。”
鹿之綾了解薄妄的心理,輕聲說道。
丁玉君低頭看向,“什麼?”
和薄妄聊過薄棠在面前放的話,薄棠說過一旦他勢強,薄妄勢弱,他就會把囚起來,哪怕只是一句言語都如此喪心病狂。
薄妄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薄妄是在保護我。”
鹿之綾沒有直接告薄棠的狀,免得老太太病著又要糾結相信誰的話,只道,“從回薄家開始,不對,是從我遇見薄妄開始,他做的每件事,都只是想護住我。”
說完,出微笑。
能遇見薄妄,真好。
“……”
丁玉君看著,猜測到什麼,不握住的手,“希你和薄妄好好的,等我回去,我會和薄棠聊一次。”
是該深地聊一次了。
鹿之綾坐在那里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見薄妄已經把局面控制住,丁玉君也就沒急著回神山,而是又躺下來休息。
等睡后,鹿之綾拿到盲杖,一步步走出病房。
門外的走廊冗長寂靜,氛圍十分繃,薄崢嶸的保鏢著一邊墻壁而站,對面則站著一排戴白面的人。
鹿之綾一出來,這排人就齊齊低頭,“鹿小姐,這邊走。”
“……”
保鏢們沉默地看著,不敢攔,本不敢攔。
已經過一點手了,打不過,招招都是沖著他們的死而來。
鹿之綾在護送下安全走出醫院,外面的天蒙蒙亮,積雪微深。
仰起頭,著初亮的芒。
“滴——”
有車喇叭聲在面前響起,刻意的悠長,劃破天地間寂靜的雪。
鹿之綾站在路邊,慢慢收起盲杖,一雙清澈的眼彎起,笑道,“誰在大早上擾民?”
“砰。”
車門一開一關。
薄妄靠著車門,將手中的盲杖取走,低眸深深地盯著的臉,薄微勾,“太不當空就不算早上。”
“啊?”
鹿之綾輕呼一聲,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薄妄抬頭瞥一眼天際,太在雪后面,芒淡的很,“不是早上,那就算晚上。”
話落,鹿之綾就被他攔腰抱起,腳下一空,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下一秒,就聽到他在耳邊道,“所以,老子的新婚之夜還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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