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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鹿之綾搖頭。

 沒人必須要為付出什麼。

 也從來沒奢求過，鹿家出事后，有很多人對出援手。

 看出的拒絕，阮的一雙目定了定，放在桌面上的手松開又握，道，“你家出事后，我生了一場病。”

 接不了鹿景澤的死，產生幻覺，差點變得神分裂。

 聽到這話，鹿之綾有些詫異，擔憂地問道，“那你現在好了嗎？”

 “算好了吧。”

 阮道。

 一直在看醫生，努力和過去做分割，但看到鹿之綾出現在網紅視頻里，還被人戲稱盲網紅，有些不了。

 鹿之綾不知道生了什麼病，但聽說好了，也就放下心來。

 阮看出在擔心自己，并不是真的生氣，語氣和緩一些，“小七，搬過去吧，別賣什麼茶了，繼續上學。”

 鹿之綾還是微笑著搖頭。

 “小七，不要固執，就算是為了你爺爺、爸爸媽媽和你二哥的在天之靈，你都要讓自己過得好點。”阮皺眉說道。

 “阮姐姐，我沒有生活得很糟糕。”

 鹿之綾笑著聲道，“家里出事的時候，我也以為我的人生完了，可是這三年，我一直被人很珍視地照顧著，我也看心理醫生，我也在努力邊的人，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

 “……”

 “謝謝你來看我，可我不想做出任何改變，看不見有看不見的好，我可以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反復回憶，別人打擾不到我。”

 “……”

 阮打量著，看說的并不違心，一時愣在那里。

 鹿之綾最后還是把阮勸了回去。

 人生的旅途里，每個人出現的節點特別重要。

 薄妄出現在最痛苦的時候，把從泥潭里一點點拉出來，背著走過千山萬水。

 現在他走了，踩在穩穩的平地上，也就不再需要別人拉一把。

 很快，鹿鳴呦呦重新營業了。

 還是一樣的裝潢，一樣的配方，鹿之綾站在店里招攬客人，假裝誰也沒離開過。

 ……

 江北，神山。

 老爺子犯病了，嚷嚷著要找槍出門去打仗。

 薄家上下飛狗跳地幫忙，丁玉君放下給長孫做了一半的菜，連忙走去安丈夫。

 一通折騰下來，飯點已經過了。

 菜冷在鍋里。

 被強行留下的薄妄也不見蹤影。

 丁玉君看著空無一人的沙發嘆了一口氣，十八年過去，好像不管怎麼拉，都拉不回曾經和這個孫子的親昵。

 “砰。”

 手機落書房的魚缸里。

 手機緩緩進水，屏幕上還是鹿鳴呦呦重新開張做的推廣短視頻，鹿之綾沒有出鏡，只配了旁白。

 聲音水，失去原本的音質。

 手機掉魚缸底部，很快，屏幕熄掉。

 薄崢嶸站在魚缸前，緩緩轉，沉著雙眼看向在書桌前站著的長子，道，“以后，這種無關要的東西就別看了，懂麼？”

 薄妄站在那里，純手工私人定制的昂貴著裝穿在上，腕上更是戴上了價值連城的手表，儀表堂堂，完完全全的天之驕子。

 他一張面孔棱角分明、英俊深邃，他看著沉底的手機，臉上也沒什麼反應，緒極淡極平。

 他頜首，“是。”

 自從回到薄家后，薄妄的逆骨收斂了很多，不再反抗薄崢嶸的安排，讓認祖歸宗就認祖歸宗，讓學習就學習。

 因此，薄崢嶸也沒發大火，繞回書桌前道，“下午安排了什麼課程？”

 “禮儀，高爾夫球，三國語言，管理學。”

 薄妄回道。

 “嗯，你過去沒念過幾本書，現在是要好好學，把馬和雪也都學上。”薄崢嶸道。

 “是。”

 薄妄沒有不應的。

 “下去吧。”

 薄崢嶸擺擺手。

 薄妄轉離開。

 這還差不多，薄崢嶸轉頭看向魚缸里的手機，果然還是得讓他和過去分割。

 回到家里以后，看到了繁華，哪還會稀罕什麼茶店，稀罕過去的朋友人。

 從薄崢嶸的書房出來，薄妄面無表地走在走廊上，迎面是夏晴和兒子薄楨走過來，邊走邊叮囑，“把獎杯拿拿好，讓你父親知道你又拿獎了。”

 “知道了。”

 薄楨不耐煩地應著，見到薄妄，一雙眼睛頓時好奇地睜開。

 夏晴也見到薄妄，眸子一轉，就笑著道，“薄妄，聽你說這兩天安排了很多課程，真是辛苦。”

 “……”

 “不過作為薄家的長子長孫，你當然要好好學……像郁蕓飛那個兒子，就是薄棠，你沒回來前，他就被當長子長孫培養起來的，學得特別好，現在在國外留學呢，崢嶸特別重他，爺爺也喜歡他。”

 “……”

 薄妄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像是沒聽到一樣，從們旁經過離開。

 什麼臭脾氣，一點禮貌都沒有。

 夏晴瞪他的背影一眼，無所謂，就不信薄妄聽了的話不容，最好是和郁蕓飛、薄棠他們咬起來，狗咬狗，咬得頭破流才好。

 “他好酷啊。”

 薄楨有些神往地看著薄妄的背影。

 “酷你個頭！”

 夏晴一掌拍到他頭上。

 薄妄走下樓，郁蕓飛就站在樓梯下方，溫婉可親地看向他，“薄妄，聽說你上午學了好幾門課，一定累壞了吧？我給你燉了補品，燉了三個小時呢，過來喝一點吧。”

 “……”

 薄妄給兩個人的待遇一樣，眼風都沒刮一個，直接走人，把人晾在原地。

 郁蕓飛的笑容頓時消息，幽沉地看著薄妄的背影，轉告訴自己的心腹傭人，“下午上課的時候，讓老師故意激激他。”

 “明白。”

 只要薄妄無法好好上課，暴怒發脾氣，薄崢嶸肯定會不爽，還會想到薄棠以前上課有多用心。

 可惜，郁蕓飛的計劃落了空。

 一下午，薄妄上的課都無事發生。

 不管老師怎麼激他，故意提他茶店的過往，提他沒有氣勢氣質，他都沒有一反應。

 不發怒，不暴走，現在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幾個老師都反應說，他就跟冰雕一樣，哪怕用手指頭上去，他都沒有覺。”

 心腹傭人回復郁蕓飛，“我怎麼覺得這個大爺奇奇怪怪的，該不會智商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