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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因為我當時唯一在世的親人外公也生了重病,我去看他,結果被發現……”
李路自責到無以復加,“為了徹底杜絕我被找到的可能,鹿家大哥他……他替我死了。”
說到這里,李路痛苦地抱住頭,“我欠鹿家的太多太多,即便我現在以鹿小姐的救命恩人出現在鹿家,我仍然不敢向他們說出自己的真實份……”
鹿家人對他這麼好,對他這麼親,要是知道他的真實份,看著他這張臉就會想到鹿景承的死,想到鹿之綾這些年的苦。
他不敢說,他一直都不敢說。
直到鹿之綾猜出他的份。
“鹿小姐還是和以前一樣,溫善良到令人自慚形愧,猜出我的份后沒有怪過我一句,甚至說,看到我有現在的就,很高興……”
李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無力地蹲了下來,“我對不起,我對不起鹿家……我用的苦和大哥的命換得茍且生。”
薄妄低眸不聲地審視著他。
許久,薄妄開口,“所以,替鹿之綾取出芯線就了你的執念。”
痛苦中的人聽到這話雙肩一僵。
李路就這麼蹲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地面出神。
就在薄妄以為自己是穿他的心事時,李路緩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筆直地站在他面前,一雙眼堅定無比,“我承認,很長一段時間這都是我的執念,鹿家出事后,我這份心思就越重了,我甚至覺得我活在世上唯一的作用就是還鹿家的恩。”
“……”
薄妄冷冷地看著他。
“可當我開始接醫學這一門專業后,我開始慢慢明白,為醫者要的不是執念,而是冷靜與專業,否則,我什麼都辦不。”
李路鄭重地說道,“薄先生,我自認為我已經是個合格的醫生了。”
“你覺得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月投進水榭,薄妄的視線格外有仄。
李路沒怎麼接過這種高位的人,可他仍是半步不退,他迎著薄妄的目道,“我花了很多年去消化自己的執念,我知道鹿小姐還活著,我知道失明,可我不能去看,因為我的出現只會給帶來麻煩。”
“……”
“我扛下了這種想在邊照顧的沖,不斷提升自己為那個有資格替做開顱手的人,這些足以證明我把執念很好地轉化冷靜的力。”
李路的目漸漸銳利起來,“薄先生,我敢說,放眼整個國,沒人比我適合替鹿小姐做這場手。”
“……”
“能力比我強的,未必有我懂鹿小姐腦部的況。”
“……”
“比我理論知識更細膩更懂的絕對不敢下刀,可我敢。”李路一字一字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太多年,我已經做足準備。”
“……”
“我是這個世上唯一為了鹿小姐做過多年研究的醫生。”
李路說著,朝他低下頭顱,“薄先生,請相信我。”
薄妄黑眸沉沉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然后緩緩朝他出手,“做過多年研究,研究果呢?”
李路做足了準備,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遞給他,“都在這里。”
薄妄接過來轉就走。
李路看著他的背影,吃不準他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想想又追上前幾步,大聲地道,“三哥的技沒有任何問題,我之所以認為鹿小姐更應該取出芯線,是因為當初替手的人是媽媽,程醫生當年不忍傷害我,又怎麼可能愿意傷害兒。”
“……”
“所以那一刻沒有醫生的十足冷靜,芯線偏離原本該呆的位置,那個位置很危險,我看過,如果不取出來,以后還有失明的可能!”
李路越說越大聲,到最后幾乎是用盡全力喊出來,想讓薄妄相信他。
薄妄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路站在原地,有些焦急地皺起眉頭。
……
鹿之綾一覺醒來,邊的床是涼的。
薄妄并不在床上。
有些奇怪地拿起手機,撥打薄妄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過,薄妄低沉寵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醒了?”
“嗯,你去哪了?”
鹿之綾躺在床上問道,聲音還有些惺忪。
“還不是財團的事,天天死命地催,我先把一些能遠程理的理了。”薄妄在電話那頭道。
聞言,鹿之綾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怎麼突然跑來江南了?”
月都不得不打斷去理的事,他居然還跑來江南。
還沒去看那些群,估計又全部炸鍋了。
在床上翻一個趴著,就聽薄妄低笑一聲,有些曖昧地道,“想吃枇杷了,忍不住。”
“……”
鹿之綾為自己的秒懂到無奈,“薄妄,你收斂一點,我以后還怎麼吃枇杷?”
無法直視了都。
“枇杷還能怎麼吃?自然是剝了吃。”薄妄的聲線磁極了。
“……”
沒法聊天了。
鹿之綾索從床上坐起來,轉移話題,“你在哪忙呢?我去讓人準備點飯菜給你送過去?”
“不用,我這忙差不多了,陪你吃早飯。”
薄妄在那頭道。
“行,那我起床。”
鹿之綾從床上起來,掛掉電話往浴室走去,開始洗漱。
鹿之綾到荷塘邊的房子時,薄妄還沒到,不過大家都到差不多了,只是一個個不呆在房子里,而是站在荷塘邊說話。
姜浮生和李明淮的手牽在一就不松開。
“我們以后生五個孩子,怎麼樣?”
姜浮生口出狂言。
李明淮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崩裂了,“幾、幾個?”
“五個啊,三個孩,兩個男孩。”姜浮生睜圓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暢想好的未來。
“……”
李明淮默默干咽了下,“你這麼喜歡小孩?”
“喜歡啊,我爸媽也希家里孩子多一些熱鬧,五個孩子還能往五個方向培養,就跟打游戲建角似的,多好玩。”姜浮生是個擺爛型的選手,總覺得生活是怎麼簡單怎麼開心怎麼來。
但李明淮怎麼都沒想到,生孩子對來說是簡單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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