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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薄妄睨向鹿之綾，有些不爽。

 好不容易把他培養獨立睡覺了，又讓他回來？

 “好呀！”

 小野眼睛頓時一亮，麻利地又爬回來，在薄妄嫌棄的目下，挪到他們中間，往下一躺，“太好了，和爸爸媽媽睡，我不知道的問題就可以直接問。”

 “不準問，睡覺！”

 薄妄沉著臉關掉燈，正準備翻到鹿之綾的側，袖就被一只小手一把攥住。

 “爸爸，你躺我旁邊，我小，我躺中間。”

 小野生生地道。

 “……”

 你還可以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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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妄到底還有點子之心，沒有說出口。

 黑暗中，三人并排躺著，鹿之綾側過面對小野，輕輕拍他的手臂，“小野，你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學習，不要自己一口氣吃下所有的知識。”

 “……”

 “氣球吹得太大也會炸的，不是嗎？”

 “是的。”

 小野躺在兩人中央，在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睜著一雙智慧的眼睛，聲氣地問道，“所以媽媽，氣球炸的原理是什麼？”

 “……”

 這不是在學習，這是魔障了。

 鹿之綾一時無言，半晌說道，“小野，其實你的心愿就是快快長，好保護季可，對嗎？”

 “對呀。”

 到知音，小野立刻轉過也面向鹿之綾，在暖和的被窩里往鹿之綾懷里去，“我們能把季可接到家里來嗎？”

 “……”

 睡個覺還要面對面抱著，呵。

 薄妄一個人睡在一側，筆直躺著。

 “不能，但媽媽會經常陪你去看看。”

 鹿之綾輕聲道。

 “哦。”

 小野有些失。

 薄妄躺在那里，腳踢了踢被子。

 “媽媽。”小野出小手鹿之綾的臉，“你有想保護的人嗎？”

 “有啊。”

 鹿之綾想都不想地道。

 薄妄轉過頭，鹿之綾黑在小野鼻尖點了下，“媽媽最想保護的人就是小野呀。”

 “……”

 呵。

 呵呵。

 薄妄把頭正回去，又踢一腳被子。

 “我也想保護媽媽。”

 小野出雙手捧住的臉，湊過去親了口。

 鹿之綾被暖得心都化了，用額頭去蹭他的小腦袋，小野著，又問道，“那媽媽有保護不到的人嗎？”

 “保護不到的人？”

 鹿之綾怔了下，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兒子如今擔憂的事，道，“小野是說，想保護，卻怕自己沒有那強大的力量？”

 “嗯嗯。”

 小野猛點頭。

 他還小，如果再有壞人去欺負他，欺負季可，他一拳頭都不夠人打的。

 “……”

 行，這個夜話時間是母子的，與他無關。

 薄妄閉上眼，冷著個臉睡覺。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全方位的最強者，不管你再怎麼拼命學習，也一定會有所謂的短板。”

 鹿之綾輕輕拍著小野，寬著他，“所以小野，不能在平時就把自己狠了，要學會慢慢儲存力量，留在關鍵時候用。”

 “那關鍵時候，我的力量也不夠呢？”

 小野不解地問道。

 他太小了，他學的都是好簡單好簡單的東西，怎麼才能儲存夠力量？

 “那你知不知道，在你特別特別想保護一個人的時候，你的力量是會發的。”鹿之綾道。

 “可是上次，我還是沒有發，沒有救到季可。”

 小野悶悶地道。

 “那你要慢慢儲存力量啊，要讓氣球變大，又不讓氣球炸，對不對？”鹿之綾開解著他。

 小野聽得一知半解，云里霧里，但覺得媽媽的聲音說什麼都是對的，于是點點頭。

 那以后他還是不要太急了。

 臥室里靜默許久后，小野忽然又開口，“媽媽，那你的力量夠發嗎？”

 聞言，鹿之綾的雙眸淡了淡，翻仰躺在床上，凝視黑暗，“說實話，媽媽也不知道。”

 “……”

 “但媽媽，會不惜一切代價。”

 這麼說著，聲音仍是的，隨意的。

 漆黑的臥室里，薄妄猛地睜開雙眼。

 他側過臉看向一旁，看不清鹿之綾的面容。

 “哦。”

 小野枕在鹿之綾的手臂上，似懂非懂地應著，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睡覺。

 ……

 年關將至，城市的街頭巷尾又開始布置起每年一次的紅氛圍。

 節日的氣氛令人從疲乏一年的工作中了口氣，薄氏財團提前發放年終獎，爽到每個職員，還特別每人加贈一個現金紅包。

 紅包正面印著一行字——

 【薄妄、鹿之綾夫婦祝新春快樂。】

 哦……

 大家都已經習慣鹿之綾在財團進進出出，突然發現，這兩位的婚禮才要辦。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個二婚。

 但薄總顯然不打算當二婚來辦，婚禮前一天就放了除要部門以外所有人的大假，七天帶薪假，帶的還是三倍薪，眾人興得恨不得去總裁辦門前磕兩個頭，祝兩位長長久久，天天大婚。

 “大孫別走啊，走了誰陪我玩。”

 梧桐院里，鹿之綾拎著箱子過來告別，薄清林攥著的手不肯放，說著還難過得出淚花。

 丁玉君有些無奈地拍他一下，“干什麼，之綾不是走，是回江南待嫁，明天你長孫就把人給娶回來了。”

 “咦……”

 薄清林臉上的每一皺紋都寫滿嫌棄，“可不能倫啊。”

 孫子怎麼能娶孫？

 “……”

 丁玉君都懶得和他聊，拉著鹿之綾走到一旁，悄聲道，“我給你買的房產珠寶已經到你名下了，你藏著，別告訴薄妄。”

 “……”

 “收著收著，乖啊。”

 丁玉君拉著的手，越看越喜歡，“記得你第一次進薄家的時候，我對你有很多誤會，讓你了不委屈，還好，你和薄妄有這段緣份，我這份罪過也就沒那麼大了。”

 “別再想之前的事了。”

 鹿之綾知道丁玉君一直為這事耿耿于懷，便道，“和爺爺明天來江南嗎？”

 “當然。”丁玉君想都不想地道，“我得去江南接我的長孫媳婦回家，誰也攔不住。”

 話落，兩人相視而笑。

 丁玉君抓著的手。

 “我收拾好啦。”

 姜浮生拎著個箱子從里邊走出來，喜氣洋洋的，要作為伴娘跟著鹿之綾回江南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