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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二號島上。
鹿景曄下鞋,踩上秤,看著自己日益增加的重松了口氣。
“砰砰。”
外面的柵欄門被敲響。
“有人嗎?”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鹿景曄下意識想去老五老六過來,想了想,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往外走去。
柵欄門外,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那里,單肩背了個大大的工箱,見到他低了低頭,“您好,我來修理水管。”
千鹿群島開發的時間不久,島上水電都做得還不是很完善,昨晚他住的房子就不出水了,老四是說過會請人過來修理。
一號島和二號島被嚴保護,不可能有異心之人上來。
他無需恐懼。
深知這一點,鹿景曄垂在側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心臟跳得有些快。
片刻過去,他還是邁出步伐上前,打開柵欄門,溫和地道,“麻煩了,請進。”
“好的。”
修理工從外面走進來,進門就開始換鞋。
鹿景曄站在那里道,“不用換鞋了,直接請吧。”
那拖鞋是小七給他準備的,舍不得給人穿,一會直接拖地就是。
“好的好的。”
修理工點點頭,往里走去,問道,“是哪里不出水?浴室嗎?”
“是的。”
鹿景曄跟進去,帶修理工去看浴室,修理的過程有點長,甚至到敲地板,聲音又大又吵。
鹿景曄聽得整個人都慌起來,下意識往后退,末了又站定下來,出一抹笑容陪伴。
老五老六不在,他只能一個人招待修理工,修理工是個話多的,邊修邊和他聊天。
鹿景曄一開始著自己和他聊,見他越聊越深,不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和人聊家事,您修吧。”
修理工怔了怔,然后點頭,沒再說話。
近兩個小時的修理時間結束,鹿景曄全程陪著,又送人出門,看著對方的背影,他的手里已經一片汗。
心跳趨于平靜。
雖然還有點不適應,但他明顯沒有之前那麼重的應激反應。
意識到這一點,鹿景曄有些開心地看向自己的手,驀地,他應到什麼抬起頭來。
門外,薄妄站在那里,長長,一雙漆黑的眼盯著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沒多喜怒。
“你安排的人?”
鹿景曄懂了。
“看來你好差不多了。”
薄妄的聲線幽沉,邁開長走進來,到門口換鞋。
見狀,鹿景曄口而出,“別換,那是小七給我的!”
薄妄回頭涼涼地瞥他一眼,一腳踩進嶄新的灰拖鞋里,“我的。”
“……”
他寶貝到一次都沒舍得穿的拖鞋。
鹿景曄有些郁悶地跟進去,恨不得把薄妄的腳給瞪廢。
薄妄站在客廳里,再次準確無誤地瞄準到鹿之綾為鹿景曄準備的杯子,顯然沒用過一次的杯子。
他手拿起來接水,站在那里喝了一口,像個優雅的盜匪。
“你別太過份。”鹿景曄真氣了。
“你的技什麼時候能重做出來?”
薄妄放下杯子,指腹劃過杯沿。
聞言,鹿景曄的目黯了下去,垂著的手微,他的神狀態好了很多,可一面對重做技,他的大腦就一片凌。
明明他可以攻破病毒,他也沒忘任何東西,可對大腦改造的部分,他什麼都做不出來。
“我,我可能還要點時間。”
他道。
“我沒那麼多時間給你。”
冷的杯沿在薄妄的指腹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薄妄冷冷地開口,“我的時好時壞,遲早能覺出來。”
“我知道。”
鹿景曄垂下眼。
薄妄看著他,本來除鹿景曄,還可以通過鹿之綾腦子里的芯線和周勁殘存的數據資料應恢復一切,但那些資料和藥一樣都找不到,很可能也被銷毀了。
希全落在鹿景曄的上。
什麼都能,唯獨鹿景曄腦子里的東西不出來。
薄妄端起水杯,將杯子里的涼水一飲而盡,而后黑眸沉沉地看向鹿景曄,“要是你實在做不出來,等我快不行的時候,用你們的老辦法讓把我忘掉。”
又提回從前的辦法。
“催眠不一定次次功,那時小七年紀小,意志力薄弱,才輕易中招以為自己當時真的在國外旅游。”
鹿景曄皺著眉道。
原來用的是催眠。
“那就再來一次,總比讓刺激好。”
不得已的時候,什麼辦法都要試。
薄妄冷聲道,口吻決絕。
自從埋了這芯線,鹿之綾就不能刺激,家中炸,失去視力,谷娜去世,差點流產,小一點的刺激都會讓頭痛裂,要是他死在面前……
薄妄沒再想下去,只待道,“我要帶回江北了,你繼續留下來做技,催眠師我會找好。”
這是給小七準備好兩條退路,保小七平平安安活下去。
鹿景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沒有是不可能的。
薄妄為了他的妹妹什麼都想到,而他作為哥哥怎麼都做不出技……
薄妄轉往外走去。
鹿景曄看著他手里的杯子,眼中的波了下,“那是我的杯子。”
一個大財團的掌門人怎麼還有順人東西的病。
“我的。”
薄妄直接出門,穿著拖鞋走到花叢間的小路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里的杯子。
島上的路曲折蜿蜒。
他往前走去。
遠,一棟木頭別墅前,薄媛抱著小兔子剛出門,就被迎面一大束玫瑰花嚇了一大跳。
抬起眼,季競站在面前笑容滿面地凝視著。
……
小花園里,鹿景凡往椅子上一坐,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頭上的頭發一縷縷落下來。
鹿之綾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用剪刀給他修本來就不長的劉海。
“馬上就離島了,你找個理發師剪不是更專業嗎?”忍不住道,讓一個業余人士來剪,也不怕剪狗啃。
“一離島你就跟著薄妄去江北了,我們卻還要留在江南。”
鹿景凡仰著臉任由剪,“你啊,現在一顆心全撲在薄妄上,肯定不會給哥哥準備禮,還得我自己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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