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天魔變

曹玉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那師兄弟兩人已經先後沖了出去。

「那是妖蟒走水，沒有法力，你們這是去找死呢——」

見那兩人頭也不回，曹玉高低聲罵了一句，也向著兩人沖了出去，老子是雷神，就算沒有詔令，除去邪祟也是職責所在。

前方是白茫茫一片的冰雪凌汛，恍若天威來襲，正常人在這種況下是逃跑都恨只生了兩條，卻有人逆天而上。

公孫寅在前，胥子昌在後，兩人持劍狂奔。

「嗚呼.嗚呼」

飛雪冰屑猶如酷寒中的飛針，過公孫寅和胥子昌的邊帶起一道道細細的痕。

風已經大到了即便仙道修為確實發揮不出來，但本就是劍修為主，哪怕沒有仙法，師兄弟的手也不會比江湖高手差太多，而心中的那一劍意在此刻也愈發濃郁。

公孫寅手中的劍一直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震，主人劫則劍也在劫中，此劍也有靈，彷彿在回應主人的心氣。

風已經大到影響人前行，公孫寅雙目圓睜，運劍朝前。

「給我破——」

唰~

長劍帶起一銳利氣息，向前一斬劈開狂風，公孫寅整個人持劍前指，一劍意破開暴風冰雪，前行的速度反而又快了幾分。

「這才是我師弟，哈哈哈哈哈哈」

胥子昌在後方大笑之間也有樣學樣，以劍破風，不肯落人於後。

反倒是在後方更遠的曹玉高這會有些追不上前面的人，憑藉著一子蠻力強沖直追。

遠在霧莊的方向，易書元本以為曹玉高已經帶著那師兄弟走了，卻到遠方竟然升起兩極其純粹的劍意。

易書元的神浮現一驚喜，公孫寅開竅了！

但是這兩師兄弟現在對付走水雪蟒恐怕還不夠，易書元抓著一個煙囪站在屋頂上回頭了莊，隨後一躍而下，直接沖向冰層已經破裂的河中。

易書元在河面上狂奔，每一下都是腳尖點地一躍數丈。

呼嘯的狂風和冰雪在河道中小不，並且迎面而來的風勢好似直接從易書元邊過。

甚至易書元大袖一甩，還能借力，簡直好似在風而行，速度比公孫寅和胥子昌只快不慢。

在易書元此刻的眼中，已經約能看到遠方冰雪凌汛部那瀰漫妖氣所匯聚的蛇影。

既然也是沖著我來的，那我易書元接著就是了！

易書元的行進速度越來越快，從屢次在冰面上借力，到後面很久才落下點冰，形猶如牽風而走，竟然不藉助法力，催生出風之勢。

風風，本就是借風之力，船隻揚帆是風，高爐風箱是風，便是揮扇祛暑亦是風.

風勢能借則風能，法不展則意所牽，更近於道。

易書元迎風而去速度愈快，長發后飄衫獵獵，臉上甚至浮現一縷狂笑。

「驚蟄劫道，夢中噬斃，立春劫五行，險死還生，穀雨之尚若即若離，這雨水劫我竟然妄圖用煉來使手段.」

這一刻，易書元心中的覺是曾經胥子昌在海上雲端的覺，直面魔也是直面自己。

這一刻，易書元心中的覺也是公孫寅的覺，有早先公孫寅的失一切，也有此前的迷茫，更好似通過對那劍意的遙遙覺，通此刻他不顧一切之。

應自之，應他人之，應自之執，應他人之悲切。

這一刻，易書元的覺也是他自己所悟，人能降魔亦能魔，魔雖為貶義，但一切並非絕對，與其畏之如不若面之如我。

「哈哈哈哈哈易書元，你也太過天真了！天魔之劫，就讓我看看什麼魔什麼魔！」

一重天罡變，為天魔化生。

一重地煞變，為天魔變。

恍惚間，彷彿被冰雪所染，易書元此刻的長發從髮之開始，一層雪白不斷綿延，直至淹沒所有發梢。

臉上一如霜雪拂面，竟然比變化為冪籬的時候還要無暇，雙眼丹，雙目深邃無盡，陌生的面龐帶出幾分妖異之，原本的曲裾袍化為一片深大氅，由青層層化為紅黑玄.

在這不能展法之地，易書元的變化卻了，明明是魔之變，上卻無一一毫魔道氣息顯，甚至也並無任何瘋魔癲狂之。

「吼昂——」

雪蟒狂嘯，不再似蛇類的嘶鳴，已經帶上幾分不倫不類的嘯，它在這個世界，是凌駕於眾生的力量。

聲音傳來，易書元臉上反而出一笑容，縱然是劫也絕非死劫，不可能破不了。

——

風雪凌汛來得極快，此刻公孫寅和胥子昌面對的已經不再只是風暴，前方已經是流冰層。

「嗚」

一大塊堅冰從天而降，兩人一左一右避開。

「轟隆.」一聲，堅冰砸在地面，然後滾向前方，周圍白茫茫一片，本連妖怪在哪都看不清。

公孫寅去勢不止，踏著浮冰沖部，妖走水大浪滔天，必在中部甚至是前部。

「念恩——」

公孫寅嘗試著喊，聲音被淹沒在風暴之中，胥子昌隨後跟上，見巨冰襲向師弟立刻揮劍就斬。

「咣~」

一塊半人高的冰塊被胥子昌劈開，他怒容看向公孫寅。

「你這老傢伙，眼睛放亮點！」

「念恩——」

公孫寅本不理會師兄，踏著浮冰不斷向前，前方一巨浪翻湧起來，浪花到了數丈高已經全部結冰，形一片冰雪高牆。

隨後下一個剎那，「轟——」地一聲，那巨浪高牆被後方涌過來的冰雪撞碎。

「嗖，嗖，嗖，嗖」「嗚」

無數大小不一的銳利的冰塊如同暴雨般飛過來。

公孫寅和胥子昌瞳孔一，雙方左右騰挪揮劍瘋狂劈砍，但腳下卻站不穩，浮的冰層竟然帶著他們不斷升高，隨著新一大浪不斷後退，本無法再深。

「這樣本不到妖怪——」

「不用伱說——」

師兄弟心中焦急，敵強我弱，懸殊不是一星半點，他們是要維持自己於這瘋狂的凌汛之中，就已經幾乎竭盡全力，而妖藏在冰雪浪濤之中，甚至都不屑現。

曹玉高這會才追上了胥子昌師兄弟，不過與其說是追上的，不如說是因為冰雪席捲過來，兩師兄弟被大浪一起帶著回來了。

這一刻巨浪翻卷過來，曹玉高瞳孔散大又急速收，看準一段被卷在凌汛之中的巨木就跳了上去。

「轟隆隆」

浪濤翻卷而出，曹玉高死死抱木頭，不能風水雷，他現在依仗的就是一蠻力，他都不知道自己追上來有什麼用，但總好過逃避。

「吼——」

妖怪的吼聲忽然變得清晰了，一濃烈的妖氣在浪濤中翻騰，似乎有什麼東西讓它沉不住氣了。

遠方的河道中，一個長發雪白著暗紅之人好似風而來，沒有任何聲音其氣息，公孫寅和胥子昌，乃至是曹玉高都沒有發現他，但雪蟒卻覺到了。

「吼昂——」

浪濤變得更加猛烈也更加迅速，一道大水缸那麼的白影從巨浪中浮現，探出頭顱看向遠方，一強烈的吞噬慾充斥著妖心間。

就讓我來引這畜生現！

易書元抬頭看向巨浪襲來的上方，那雪蟒雖然巨大，但在對比整個恐怖的冰雪洪峰，妖巨蟒也不過是大水中的一條「小蛇」。

橫骨未化？看來確實還不至於太過令人絕！

大蛇在水中翻騰著，攜巨浪沖向易書元，雖然氣息變化很大，但它能覺到只要吞了眼前之人，它就能道。

這種不只是大蛇在此世間與生俱來的覺，在面對易書元的時候，更凸顯了心中貪婪，以助於念頭變得空前瘋狂。

「轟隆隆」

巨浪襲來的時候簡直就是無數冰層激，易書元在冰雪間隙之中左右閃躲，隨後踏著冰雪主騰空，看似無借力之下，那巨蟒果然破浪而出。

它已經等不及了！

「吼——」

「妖怪現了——」

胥子昌大吼一聲，公孫寅自然也看到，兩人幾乎不分先後一起踏冰而行，雙劍一起指向巨蛇。

劍鋒未至劍意先來，巨蛇彷彿到危機，擺尾一掃，打起一片巨浪，要將師兄弟擋在一側，而蛇則去勢不止，直撲易書元。

面對吞來巨口，易書元長袖一掃，牽一狂風讓攀升，順勢在頭頂上一踩，避過了這一次攻擊。

公孫寅兩人也已經破開冰層卻見巨蛇竟然在攻擊一個沒見過的人。

「那人能在這裏風，也是劫中之變——」

易書元看向吼聲源頭，那是攀在枯木中隨波逐流的曹玉高，這估計是老曹神以來最狼狽的時候了。

這瞬間的分心二用並不影響此刻的驚險，很顯然這條雪蟒雖然能興風作浪，但似乎口不能言也不能騰空飛起。

只是在易書元借風力升高的時刻，一條帶著殘影的模糊巨尾忽然閃現在面前。

「嘭~~」

被巨大的蛇尾一擊命中，易書元覺得就像是撞上了一輛卡車，但這份衝擊之下，整個人卻好似輕若鴻，靜靜向後飄飛十數丈，就被風卷著落下他，而不是直線飛墜。

「咳」

但這不代表易書元沒事，腔悶痛之下，一鮮被易書元咳出，很快在酷寒風雪中凝固為紅冰凌。

只是即便如此，易書元的視線依舊不離巨蛇，反而帶著笑意同它對視。

急切麼？麼？過來吧，吃了我你就能道！

巨蛇本無法剋制越來越強烈的，形在浪濤中拍尾借力，再次沖向易書元。

不過此刻兩把利劍也終於趕到，和易書元推算的分毫不差。

兩人不是盲目追逐妖，而是在複雜的況下找準方位和時機才出手，法力不再卻不影響判斷力，此時就像是巨蛇在扭中送到兩人利劍前一樣。

一劍刺咽，一劍刺七寸，在此等不利條件下面對妖怪，只能求以點破面。

「叮~」「叮~」

兩劍點在蛇鱗上，帶起兩聲脆響，看似沒有破開鱗甲，劍意已經侵妖軀。

「吼——」

巨蛇發出痛苦的吼聲，一道長尾掃向襲擊的兩人。

「孽障休想——」

曹玉高發一聲怒吼，竟然抬起手中枯木，拼盡全力狠狠擲向妖怪，后發先至，直接打在蛇尾上。

「轟隆.」

枯木直接破碎，整條妖蛇竟然也被帶飛出去，離了冰雪洪峰落向了一側的岸邊。

易書元掃了一眼已經在反作用之下沉浪濤中的曹玉高，同那公孫寅胥子昌二人幾乎同時行，分三路沖向巨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