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屏家派出的六路營救人員全部活捉。
楚遇江和凌雲幸不辱命。
而最初權捍霆抓到的那人,在經過沈婠的刑訊盤問,又以作餌敵上鈎之後,終於可以土為安。
接下來……
就是從這些人口中問出有用的消息了!
十二個人分別關押在十二間審訊室,權捍霆和沈婠分頭行,各審六人,他帶著凌雲,沈婠帶著楚遇江。
每天從凌晨到天亮,負一樓地下室燈火通明。
而白天則播放超高分貝噪音,令所有人不得睡,一旦在監控中發現有人睡過去,凌雲和楚遇江會用最痛的法子將人醒。
沒有人會傻到想去嘗試,所以,他們只能——強撐著不睡!
三天時間,十二人中陸續有人屈服。
第四天,最的那張也被功撬開。
沈婠和權捍霆把審出來的東西集中匯總,最終得出三個有用信息——
第一,屏家這些年並非全然避世,仍與外界保持生意往來,但合作夥伴單一,都是挑細選之後的「可靠盟友」。
第二,屏家嫡系一脈掌握著遠超現代水平的科學技,他們擁有最天賦的大腦和令人驚嘆的手能力,除了嫡系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擁有哪些不可思議的研究果。
第三,屏家嫡系的口在南省千山鎮!那裏群山綿延,氣候適宜,因為通閉塞而鮮有外人踏足。
……
當贊贊的檢查報告從P大實驗室傳真過來,沈婠看到上面幾項標紅的數據時,知道不能再拖了。
「我要去南省。」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告訴權捍霆的決定。
男人對此並不意外,但依然勸冷靜:「我同意,但是等鄒先生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好不好?」
沈婠表冷,是極度張之下造的繃。
而造這一切的源……
權捍霆走手裏的檢查報告,目掃過那幾個標紅的數據,心口狠狠一刺。
綿的痛令他幾窒息。
屏家,閻燼,還有那個藏頭尾的幕後黑手——都該死!
「六爺。」楚遇江從外面進來,腳下生風,見沈婠也在,朝微微頷首。
「查到什麼?」
他遞過一份文件:「這是有關嚴謹的調查,資料顯示這個份與京平嚴家並無關聯。」
都姓嚴,應該只是巧合。
權捍霆翻看文件的同時,沈婠也一併瀏覽,調查很詳細,最終結果確實如楚遇江所說,此「嚴」非彼「嚴」。
啪嗒一聲,權捍霆合上文件。
代表這個猜測暫時告一段落。
楚遇江這才開口彙報第二件事:「屏家那批俘虜該理的都已經理了,該安置的也都安置妥當。」
「好。你準備一下,最近應該會往南省走一趟。」
沈婠聞言,不由一怔:「其實你不必——」
「不必什麼?」權捍霆打斷:「你覺得我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不是一個人,我會帶二子、三子一起。」
權捍霆冷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就是這兩個人綁架你。贊贊如今的狀況,他們也不了干係。如果不是看在這三年他二人確實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留在你邊!」
沈婠一默。
當初啟用二子和三子是形勢所迫,一方面缺人手,另一方面需要從這兩人口中得到有關屏家的信息。
所以,許諾饒兩人命。
後來兩人視為主,辦事也的確上心,沈婠這才對其委以重任,用著用著就用順手了。
「可你還沒恢復……」沈婠皺眉。
「寒氣已經除,其他的都是小傷,不要。」
沈婠沒說話,這就說明仍然不贊同。
權捍霆嘆氣:「婠婠,我已經虧欠兒子太多,不能再缺席,你明白嗎?」
半晌,終於點頭:「……好。」
「放心,我會帶楚遇江和凌雲一起,三哥和小七留下來照看贊贊。」
這裏的「照看」除了普通意義上的「照顧」、「看護」之外,還有保護贊贊安全的意思。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出調虎離山的戲碼,如果對方想從贊贊上下手,那麼他們這一走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權捍霆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除此之外,他還聯繫了占鰲那邊,外祖母已經將安家暗衛調一批過來,解他後顧之憂。
「……所以你放心,贊贊留在京平很安全。」
這個世上,倘若連安家也護不住的人,那就沒有誰能護得住了。
權捍霆有條不紊地將一切安排下去,楚遇江和凌雲各自領命,做好準備,並提前部署。
萬事俱備,只等鄒先生那邊一個確切的結果。
兩天後,鄒廉從地下室出來。
「小爺的病確實是娘胎裏帶出來的,用中醫話來講,就是先天不足。而這種不足究其源,是來自父和母,一方面六爺寒氣侵,又遭到激輻,才會出現帶病基因;另一方面是母被注過不明分的藥,又在極短的時間懷上孕,導致藥分殘留,直接作用在胎兒上。」
「來自父和母的不確定因素相互作用,兩廂平衡之下,小爺才幸運地活到現在。只要一直維持這種平衡不被打破,那就不會有命之虞。但人的很奇妙,各個細胞繁衍、各運行都自有其規律,綜合外力作用、環境因素等影響,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朝什麼趨勢發展。」
這就是不確定。
只有解除這種不確定,才能一勞永逸,否則將永遠提心弔膽。
鄒廉:「激輻造的基因改變是無法彌補的,隨著卵形那一刻起,基因就已經確定下來,不會再因外力而改變,至於影響……有好有壞吧。」
基因改變只有兩個方向——要麼更好,要麼更壞。
更好可能表現在智商過人、素質過等等,甚至還會伴隨一些特異功能,當然,這是非常罕見的,鄒廉所知也僅僅來源於書本理論,案例迄今還不曾見過。
基因的神,人類現有的探索不過萬里長征第一步而已。
「但藥造的抵抗力低下是可以被治癒的,但前提是,弄清楚藥配比,才好對癥下藥。」
沈婠與權捍霆對視一眼,屏家這趟遲早都是要去的。
藥出自屏家,解鈴還須繫鈴人。
只是……
「我很擔心贊贊目前的狀況,」沈婠將那份傳真文件遞給鄒廉,「檢查報告上已經出現三個高危指標。」
鄒先生接過去看完,他擅長中醫沒錯,但並不代表他不懂西醫。
通篇數據他大致掃過一遍,朝沈婠擺手:「贊贊目前的平衡狀態確實岌岌可危,但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經過這兩天聞問切,我已經大致清他的狀況。就目前來說,小傢伙藥作用很,抵抗力並沒有下,之所以會出現標紅數據的檢查結果應該是寒氣作用。」
「剛好六爺用剩下的葯還有一些,加上這天然的溫泉水,用中醫療法很容易控制。但我只能保證他一個月況穩定,你們要儘快找到當年的藥劑,不用詳細配比,只要帶一些原葯回來,借用機就能分析得出。」
換句話說,沈婠和權捍霆只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
鄒廉該說的說完,轉離開。
他還要去調配小傢伙的葯,跟權捍霆雖說是同樣的藥材,卻因各自狀況不同,配比和劑量都會做出相應調整。
他這一走,就剩下沉默的兩人。
半晌,權捍霆平靜開口:「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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