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
雲玄錦嗤笑不已,還有必要嗎?
從再次書寫休書之時,他們之間便沒有任何瓜葛了。既然如此,何來「欠」一個解釋?
「難道攝政王沒讀一讀那朗朗上口的休書容?男婚嫁,各不相干。」雲玄錦嘲諷的話音落下,玩兒一下,清澈晶瑩的眸子著樓君逸,頓了頓道:「既然休書里寫的明明白白,那麼便沒有什麼解釋了。我沒有解釋,王爺也不需要解釋!」
給予他的所有信任在他將素問接回府並維護素問的時候,便化為烏有。他們之間,什麼都不再是了!
樓君逸不理會的冷漠無,好像自己不解釋解釋當年的事,他就無法釋懷一樣。他雙眼含脈脈的著雲玄錦,下意識的手握住了的手,儘管坐在自己對面的現在是一個「男人」。
雲玄錦冷不防被他抓了手,條件反的跳起後退幾步,冷聲道:「別手腳的,請王爺自重。」
樓君逸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的一笑,轉過看著花園裏的花草,自言自語的道:「其實,當年我也是有苦衷的。素問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們一家,或許我本不可能還活著。」
說著說著,他的思緒便飄到了十三年以前。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天空飄著鵝大雪,而他冷的盔甲上卻染滿了鮮......
「下雪了,敵人攻上來了。」衫襤褸的士兵提著長矛對著他高聲提醒,右手揮手帶領衝鋒,「兄弟們,保護王爺突破重圍。殺!」
「殺!」
僅剩的幾十名士兵發出最後的吼聲,提著刀槍沖向了敵軍,與他們廝殺在一起,鮮染紅了地上的白雪,絢爛著刺眼的紅。
軍事機被泄,這場戰爭讓他頭一次嘗到了失敗的味道。手下的兄弟幾乎全軍覆沒,眼下就剩下了雪地上與敵軍廝殺的幾十人。對方的人數也只剩不到他們的兩倍,這場戰爭打到現在,兩敗俱傷。
「主子,您先走吧,屬下和冰魅斷後!」
離殤和冰魅同樣也全掛彩,雙拳難敵四手,兩人武功的確很高,可到底敵不過對方的千軍萬馬,殺到現在,也是傷痕纍纍。可是,他們吊著一口氣,並沒有要放棄或者要逃走。
樓君逸雙眼猩紅,看著他手下的將士一個個慘死,嚨發,口堵的難。
鮮染紅白雪,如同冬日的臘梅,奪目而刺眼。
「主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離殤看著踩著將士而衝上來的敵軍再一次催促,而他和冰魅默契的將樓君逸護在了後,準備下一的廝殺。或許,他們都會死在這裏,被白雪埋葬,永遠!
樓君逸遲遲沒有,雙眸冷的看著衝上來的敵人,提起劍,率先衝進了敵軍中廝殺起來,「寧可戰死,不做逃兵。殺!」
他的話猶如軍令,更像是一顆定心丸,僅剩的二十幾人竟然士氣大增,反敗為勝,將對方殺了個片甲不留。而那些兄弟,卻也最後倒在了泊中。
天地間,白雪皚皚,放眼去,只剩下他們三個活人。
然後,三人均轟然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一張溫暖的炕上,上的傷口已經包紮,換上了乾淨的。
吱嘎——
「你醒啦?」
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音,進眼簾的是一個著素棉襖、面容清秀的姑娘,手上正端著一碗糜湯。見他醒來,立即笑著道:「你醒啦?快來喝湯。」
樓君逸警惕的著,待走近,轟然起,右手掐住了的脖子,「說,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姑娘面瞬間煞白,水靈靈的大眼驚恐不已,捧著湯的雙手不停地發抖,搖著頭,張的道:「我素問,這......這裏是我家,是我爹把你帶回來的。」
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后,他才放開了素問。
後來他才知道,素問一家住在邊城的郊外,以打獵為生。因這兩年戰爭頻繁,食不果腹,爹沒法子,便想發點戰爭財。等戰爭過後,去戰場上撿一些破銅爛鐵來賣了換錢。
他就是素問爹從發戰爭財的時候順手撿回來的。
素問爹也不知道離殤他們在那兒,他便強撐著回過最後廝殺的戰場,那裏已經厚厚的白雪一片,什麼都沒有了。離殤和冰魅是死是活,他也不得知。
他想離開回燕國軍營,誰知傷勢太重倒在半路,又被一直擔心他而跟在後的素問救了回來。
於是,他便安心的在素家養傷,過著茶淡飯的日子。
正月十五過大年的時候,素問做了三盞漂亮的花燈,掛在簡譜的屋檐下,歡喜的挽著他的手臂讓他看花燈上的謎面,讓他猜謎底。第一個謎面便是「兩眼如燈盞,一尾如只釘。半天雲里過,湖面過」。
他費神猜了許久,搖了搖頭,便是不知。誰知,素問卻捧腹大笑說他傻,蜻蜓都不知道,這答案不是都在花燈上嗎?
第二道謎面的答案是大黃蜂,蜇人很疼,嚴重的可能會死掉。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把三道題都答對了,只是,在答完第三道字謎的時候,他看見兔子是綠眼睛,他微微一皺,問為什麼。
素問當時的回答是「可能是吃草吃綠的吧」。
素問畫的綠眼睛兔子獨一無二,是他在戰場上最好的回憶。只可惜,他後來離開了,素問也搬家了,從此再也沒見過。只是在他班師回朝時,有人送了個襁褓中的嬰兒給了代為照顧,襁褓中有一張綠眼睛兔子的畫。
他認得那綠眼睛的兔子,是素問,一定是素問畫的。而那襁褓中的孩子便是樓馨,素問的兒。於是,他便將馨兒帶回了京都,養在了自己邊。
五年多前的元宵節,他再次見到綠眼睛兔子的燈籠,勾起過去的回憶,興不已。所以,才會讓人連夜去追查那老頭的下落,誰知,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素問。
只是,他卻沒料到,素問進府,雲玄錦的反應會那麼過激,最後再次休書,然後從他的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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