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不是個簡單的人。」
話裏有話,又會裝得天真善良。
這樣的人留在王府,無疑是個禍端。
可偏生的份特殊,也不好開口將人給趕出去。
穆先生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溫聲開口,「王爺重恩,只怕會念著恩師的分留一命。」
華袖絕對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今天可以藉著小郡主的名義來這裏找王爺,明日就可以利用別人接近王爺,甚至於會做出一些不知廉恥的事。
君離抬頭看著穆先生,冷聲道,「說到這兒,本王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
華袖的子,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表裏不一,心狠手辣。
這樣一個人,遲早會把自己給作死。
師父待他恩重如山,如果顧念這師父這份誼,他會留華袖一命,可這對那丫頭而言很不公平。
可若不留華袖一命,斷了師父這條脈,他如何對得起師父。
君深抿了一口茶,淡聲開口,「殺人者人恆殺之,若是被他人殺了,與皇叔皇嬸又有什麼關係呢。」
此話一出,一屋子的人將目落在他上。
這話……有理啊!
幹嘛要自己手呢,借刀殺人不好嗎?
都是大人了,沒道理還讓旁人護著你吧,你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死了,這和王爺夫婦也沒什麼關係吧?
君離抬頭看著君深,目暗了暗。
君深是個大夫,且醫還不錯的那種,如果自己沒想錯的話,君深應該是在知道了華琊中蠱毒的事。
君深既然能知道華琊中蠱毒,想來也會知道下蠱的人。
「不能死在本王的王府,也不能死在京城。」君離冷聲開口。
要死也去外面死,死在沅國的京城或是他的王府,他只怕又要背鍋。
君深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對上君離暗沉的目,神深暗且神,「晏大夫和華琊公子呢?」
君離目暗沉一瞬,冷聲開口,「昨晚喝的酩酊大醉,如今在睡著。」
果然是知道了。
真不愧是玲瓏心思啊。
看著打啞謎的兩叔侄,其餘人出了迷茫的神。
能說點他們聽得懂的嗎?
君深微微頷首,而後溫聲開口說道,「皇叔,不如移步去外面說幾句?」
君離起。
君深放下杯子,起跟著出去。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屋的幾人面面相覷,而後開始下棋。
白閱起了棋子,開口說道:「長平侯似乎沒來。」
「聽說是刑部的事實在丟不開。」陳毅安冒出了一句。
穆先生抿了一口茶水,「想來下午會趕來,畢竟難得一聚,他不會錯過。」
王妃娘娘棋藝卓絕,就是不知道的兄長是否厲害了。
白閱一眼就悉了穆先生的想法,他調侃道,「你就是想找個人博弈對吧?」
穆先生笑了笑,「對,畢竟在座的諸位也就只有九王爺厲害一些。」
諸位:「……」
雖然這話很真實,但是真的很扎心啊!
這話說的,要不拉出去毀滅跡吧?
君景無奈笑了起來。
「要不這樣,下午也把王妃娘娘拉過來,讓你好好的被碾一下午。」白閱不不慢開口說道。
穆先生看著搞事的白閱,開口,「你覺得王爺會允許?」
想起自家王爺的脾氣,白閱可疑的沉默了。
王爺好像是不會同意的。
屋外。
君離和君深漫步到梅林之中,兩人鬱鬱蔥蔥的樹林,並不急著開口說話。
走了一會兒,君離冰冷的聲音響起來,「你早就知道華袖是下蠱之人?」
君深側頭看了一眼君離,開口,「皇叔一個不是會醫之人吧?晏大夫告訴你的?」
這件事,除了醫較高的大夫之外,其他人是看不破的。
君離負手,冷聲道:「猜的。」
猜的?
「晏讓王妃聯絡了王琛給華琊解蠱。」君離開口。
君深恍然大悟。
若這樣的話,皇叔會猜到也是理之中。
只不過……
「皇叔為何篤定是華袖下的蠱毒?」君深問了一句。
君離側頭看了一眼君深,「同門,你說呢?」
雖然沒和華袖有過深的接,但是的所作所為在自己也能知道幾分。
華袖是個什麼人,他心裏面有數。
君深看著冷冰冰的男人,淡聲開口:「皇叔不是個糊塗人,借刀殺人的事皇叔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想做。」
君離的謀算並不差,他不想借刀殺人,只怕還是顧念著恩。
「華袖一死,師父的脈就斷了。」君離負手,微微嘆息,「若無師父的幫助,沒有今日的本王,這份恩太重,有些礙手礙腳。」
「恩再重,能重過皇嬸?」君深淡淡開口。
君離沉默的看著君深。
君深垂眸,冷聲開口說:「皇叔,若本王沒記錯的話,皇嬸待字閨中的時候就冒險拚命救過你,若論恩,皇嬸這份救命之恩也很重吧。」
有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阮白虞對君離的深他看在眼裏,所以才甘願放手。
他不是因為懦弱,只是不想拆散一對兩相悅的男。
君離看著君深冷漠的樣子,冷聲,「你不用警醒本王,本王知道該如何做,永遠不會被捨棄。」
君深抬頭著君離,冷聲,「那皇叔這副搖擺不定的態度又是為何?」
君離這樣的態度,讓他很擔心。
如今只是師父的兒,那以後涉及到國政呢?
君離沉默,若有所思。
「皇叔,華袖態度很明顯,沖你來,皇嬸是最大的障礙,們起矛盾是必然,你到時候也是這副態度?」冷漠的聲音響起。
皇叔對皇嬸的態度一直都是堅定不移的選擇,為什麼到了這件事上,他就開始猶猶豫豫了呢?
只不過他看著皇叔對華袖也是冷漠迴避的。
這事,又有什麼。
「我只會護著自己的妻。」君離看著君深,直言不諱道:「本王只是在想留子去母的可能有多大。」
他的顧慮只是不能斷了師父的脈,如果華袖生了個孩子,那這脈也沒斷。
君深蹙起眉頭。
他不會覺得皇叔會為了一個孩子做出什麼昏了頭腦的事。
華袖一心黏在皇叔上,如何會生下別人的孩子。
這件事,很難。
「可能很小,除非那個孩子是皇叔的,不然華袖怎麼可能會生下來。」君深直接點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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