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育樓的八樓很多年沒有人上來了,天臺上都是枯枝落葉,看著就十分的荒涼,遠路燈的照過來,可以看見一點周圍的環境,遠看出去是一片靜幽幽的樹林,風一吹就沙沙的響,像是惡鬼索命的。
金嫿嚇得幾乎要神崩潰了,怕極了突然有個人冒出來,騙去跳樓。
從前聽見學校的恐怖傳說時,從來都不放在眼裏,當年把姜咻關在八層后就回家睡覺了,第二天聽說姜咻進了醫院還罵矯,即便是五年後,也還是覺得姜咻當初的反應太假了,直到現在,才明白那種極致的恐懼和絕是什麼樣的。
天臺上的風不停的吹,偶爾還有幾聲詭異的貓,而不管怎麼去拍那扇門,門都不會打開,只能在角落裏流眼淚,不敢睡覺,也不敢閉上眼睛。
害怕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再也醒不來了,不想變樓底下的一灘泥。
就這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鎖鏈響了幾聲,保安推開門進來,迎著初升的太,瞇了瞇眼睛,而後才看向金嫿。
和昨晚上已經判若兩人了,頭髮和服都糟糟的,臉上都是淚痕,在角落裏不停的發抖,眼睛熬得通紅,全是,也乾涸的開裂了,臉上全都是淚痕。
聽見人聲,也沒有在意,只是死死地盯著空氣中的一點,神獃滯。
保安看了一眼,發現那是一個被風吹上來的白膠袋。
他有些莫名其妙,餵了一聲:「你可以走了。」
金嫿慢慢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卻跟見了鬼似的:「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保安:「……這是嚇瘋了?」
金嫿不停的往後,神越來越驚恐,保安看著發憷,連忙給姜咻打了電話。
姜咻還在睡覺呢,聽見電話鈴聲,皺了皺秀氣的眉,更深的鑽進了傅沉寒的懷裏,企圖逃開這穿耳魔音,
傅沉寒倒是醒了,他看了眼懷裏的小倉鼠,拿過姜咻的手機接了:「喂?」
保安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個男人,愣了愣,才道:「是姜咻姜小姐麼?」
「我是叔叔。」傅沉寒有一搭沒一搭的著姜咻膩的後頸,嗓音低啞:「什麼事?」
保安心說這姜小姐的叔叔怎麼跟國家領導人似的,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恭敬了一些:「你好……是這樣的,金嫿,好像瘋掉了,看見我就說是鬼,不讓我靠近……」
提起金嫿,傅沉寒眸一冷,慢慢問:「看見你就很害怕?」
「……對!」
傅沉寒道:「家人肯定等在學校外面,你給傳達室打個電話,把人放進來,讓他們來勸。」
保安誒了一聲。
姜咻迷迷糊糊的:「你在跟誰講話呀?」
傅沉寒看了眼時間,不過六點十分,便拍了拍姜咻的背,道:「沒什麼,再睡會兒,乖。」
姜咻本來也就沒醒,又睡過去了。
那邊保安打了電話,一直被攔在學校外面的金家人總算是被放進來了,金老太太杵著拐杖走的飛快,裏一直念著金嫿的小名,被金父攙扶著上了八樓。
金老爺子吸了口氣:「他們怎麼能把嫿嫿關在這種地方!簡直畜生不如!」
金父冷冷道:「可是五年前,你孫在大冬天把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孩關在了這裏一晚上。」
「……」金老爺子瞬間就噎住了,強詞奪理道:「嫿嫿是不是你兒?!你怎麼能這麼說!」
金父道:「要是不是我兒,我本就懶得管!」
金老太太跺了跺拐杖:「都別說了!」
走進天臺,看見了蜷著的金嫿,立刻就哭了:「我的嫿嫿啊!的心肝寶貝喲……」
一邊哭一邊想去抱金嫿,金嫿聽見聲音,抬頭盯著,那眼神又冷漠又驚恐,好像全然不認識金老太太似的,金老太太卻毫沒發覺,一把抱住了金嫿:「嫿嫿……啊——!!「
老人慘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孫:「嫿嫿?!」
金嫿咬著老人脖子上的一塊,聽見說話,更加用力的咬了下去,人類的牙齒雖然不夠鋒利,但是咬破皮並不是什麼難事,這一口下去幾乎把金老太太的那塊給咬下來!
金老太太發出慘,金父趕把兩人分開,怒視金嫿:「孽障!你這是幹什麼!」
估計是他的氣勢太駭人,金嫿往後退了兩步,裏喃喃道:「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別靠近我!我不怕你們……我不怕你們,我要咬死你們……全部都咬死……別想害我……」
金老太太的脖子上流了不的,完全不敢相信金嫿竟然會咬自己,還企圖過去抱,金父道:「現在不正常!你還沒有被咬夠?!」
金老太太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鮮,立刻就不敢過去了。
只能站在原地哭嚎:「那現在怎麼辦?!都是姜咻那個賤皮子……都是害的我的嫿嫿變了這樣……這喪盡天良的……」
「……」金父張了張,卻又覺得說了也是白說,金嫿變這樣,都是自作自的,自己的一雙爹娘本就不知道「將心比心」這四個字該怎麼寫。
金父深深嘆口氣,對那個保安道:「大哥,麻煩你幫我把給制服了,我帶去醫院看看。「
保安卻道:「那我可不敢,還咬人呢!」
金父從錢夾里了幾張錢給他,他才慢吞吞道:「行吧,不過我要是被咬了,你要賠償醫藥費的啊。」
金父連忙點頭。
兩個年男人制服金嫿都有些吃力,不停的掙扎尖,聲音尖銳的讓人耳震痛,冷不丁的更是會狠狠地咬人一口,就像是一頭野,非要撕下一塊來才罷休。
金老太太哭道:「你們輕點啊!輕點!沒看見嫿嫿都哭了嗎!」
金父不耐煩的道:「輕點?!輕點能綁得住嗎?!你要是看不下去就你來!」
「……」金老太太往後了,不說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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