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寒的話卻只是一個通知,並不給人拒絕的權利,他看了姜咻一眼,率先走出了會客室的門。
總統和善的對姜咻道:「姜小姐,要不然留下來用個午飯?」
傅沉寒都讓走了,姜咻不敢不走,趕道:「不用了,謝謝您的相邀,但是我還有課業……」
總統憾道:「那等以後再見。」
姜咻點點頭,跟總統告了別,就匆忙的追了出去。
傅沉寒走的很慢,刻意在等姜咻,姜咻不敢跟他走太近,就拘謹的跟在其他人的後面,傅沉寒皺眉:「姜小姐。「
「啊?」姜咻趕抬頭。
傅沉寒盯著:「過來。」
姜咻:「……」
慢吞吞的挪到了傅沉寒面前:「您、您有什麼事嗎?」
傅沉寒的一眾跟班:「……」不會吧,老大連這種滴滴的小姑娘都能下得去手嗎。
要是被罵哭了他們應不應該哄一下啊??
傅沉寒微微瞇起眼睛:「你好像很怕我?」
姜咻著頭皮,抬頭看著傅沉寒,語道:「您這樣子別人就都知道我們認識啦!」
傅沉寒嘖了一聲,覺得有點麻煩,「我還有事,就不繼續送了,姜小姐慢走。」
「嗯嗯,」姜咻趕點頭:「謝謝您。」
說完就趕跑了。
記得胡特助帶上來的路,循著記憶往樓下走。
本來以為今天最驚險的應該是見總統,去不曾想變了見傅沉寒。
這還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場合看見傅沉寒,他顯得那麼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必須要仰視他。
和印象中那個總是逗弄的人,相去甚遠。
姜咻後抓了一把前的勳章,足金是十分冰冷的,也十分沉重,就像是姜咻此時此刻沉甸甸的心臟。
電梯下到了一樓,走出政府大門,看見衛叔的車還停在原來的地方,正要過去,忽然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過來,似乎是被人推了一把,姜咻下意識的扶住他,那人道謝:「多謝。」
那是一個十分高挑的年,他穿著黑的連帽衫,臉上戴著一副很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蒼白清雋的臉,皮有一種常年不見的蒼白,但是偏偏殷紅如,像極了冰天雪地里乍然盛放的火紅玫瑰。
姜咻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導盲——是個盲人。
心裏不由得劃過一抹惻,輕聲道:「小心。」
年抿著笑了一下:「差點撞到你,真不好意思。」
姜咻搖搖頭:「沒事的。」
「還是覺得很抱歉。」年道,「我給你一樣東西。你攤開手。」
姜咻好奇的攤開手心,年索了一下,在掌心放了一個小東西,而後一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姜咻垂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裏靜靜地躺著一顆水果糖,是那種用玻璃紙包裝的糖果,看,應該是葡萄味的。
轉頭去看,那年已經遠去了。
打開車門的時候,姜咻嚇了一跳。
傅沉寒坐在後座上,黑眸沉沉的看著。
姜咻:「……」
明明是先下樓的呀!這個人怎麼會在車裏!
傅沉寒手,一把將姜咻拉上了車,車門隨之關上,發出一聲響,姜咻幾乎是被拖進車裏的,趴在了傅沉寒的口,聽見了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掙扎兩下爬了起來,傅沉寒眸霜寒:「姜咻,你還真是有本事了,下個樓的時間都有人對你投懷送抱。」
姜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才那盲眼年,迷茫:「他就是不小心撞了過來,我扶了他一把而已,他看不見。」
傅沉寒冷笑:「要是他看得見,就不能好手好腳的離開了。」
姜咻:「……」
有點不能理解傅沉寒這突如其來的緒,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就這麼聰明,腦海里靈一閃,恍然大悟:「您……是在吃醋嗎?」
傅沉寒嗤笑一聲:「吃醋?爺會吃醋?」
姜咻一想,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問題,畢竟傅沉寒自己都說了,只是一個養著玩兒的小玩意,為吃什麼醋?
傅沉寒住的下,看著的眼睛:「下次別跟其他人勾勾搭搭,你現在是我的,你要記住這一點。」
姜咻下有點疼,但是心裏更悶——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怎麼就會有那麼多不明不白的緒湧出來,讓難的有點想哭,但是向來是個很堅強的孩子,拚命忍住了。
沒有資格哭。
對於傅沉寒來說,新鮮,有意思,是他沒有接過的新奇玩,只需要等他玩兒膩了就好,別的緒都是多餘的。
於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傅沉寒鬆開手,問:「你今天被姓宋的欺負了?」
姜咻道:「也不算欺負……我也欺負回來了。」
傅沉寒抓起的手看了看,眸冷:「這還不欺負?」
姜咻看了看,解釋:「其實不是很嚴重,我回去點藥膏就好。」
傅沉寒閉了閉眼睛,怕自己泄出來的殺氣嚇到了姜咻,聲音沉冷:「現在宋家還不能,等過段時間,叔叔會給你報仇。」
姜咻垂下頭:「不用啦,我真的已經欺負回來了,從那裏得到了十萬塊錢呢!」
傅沉寒沒有再說話,心裏卻嗤笑了一聲。
他的東西,別人都別想,更別說傷了,區區十萬塊算什麼,他會讓宋婉婉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
「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人靠在欄桿邊上,俯視著腳下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城市,慢條斯理的點了煙,聲音也帶了些香煙的人味道:「阿初,你覺得呢?」
穿著黑連帽衫的年微微抬頭,那雙已經看不見明的眼睛迎著,纖長的眼睫輕輕抖了一下,嫣紅的角勾出一個笑:「嗯,是個很善良的孩子。」
人吐出一個煙圈,道:「所以你的決定呢?」
年修長蒼白的手指緩緩的挲了一下手上的導盲,好像是在自己久別經年的人,聲音溫:「可惜了。「
那麼善良的一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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