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大小姐挑高了冷艷的眉目,帶著些許譏嘲:「吃飯都堵不住你們的是吧?要不然就乾脆別吃了,滾回教室多讀會兒書,沒準聖賢書就教會了你們不要背後饒舌多,活像是一群長舌婦?」
聞大小姐之名響徹整個斯羅蘭亞,雖然大家看不順眼的時候也會在背後兩句,但是絕對不敢在聞細辛面前惹生氣,因為後果不是們能夠承擔的起的,是以看見聞細辛了怒的樣子,都噤聲了。
殷緋捧著花癡的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聞細辛這麼帥的!」
姜咻心裏也一片,經過這些天的相其實也看出來了,聞細辛就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有一漂亮的翎羽,矜貴驕傲,高不可攀,但是實質上這個姑娘的心十分,別人對一分的好,非要還十分才罷休。
聞細辛坐下來,著筷子冷冷道:「這些人就是整天太閑了。」
姜咻彎起眼睛:「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呀?」
聞細辛恨鐵不鋼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就是因為你這個樣子,所以是個人都能爬上你頭頂欺負你!姜咻你告訴我,他們那麼說你,你真的不生氣!?」
「……」姜咻沉默了一下,垂著纖長的眼睫:「……但是生氣有什麼用呢。」
從小到大就一直是這樣的啊。
所有人都會因為私生的份而先為主的看不起,而後就會聽信姜薇編造的謊言,覺得噁心又討厭,不是沒有試圖解釋,但是沒有任何人相信。在念五年級的時候,姜薇冤枉了班上同學的鑽石手鏈的時候,就明白,生氣是沒有用的,只有找到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證據,才會讓那些人閉。
此後一直信奉這個自己索出來的道理。
聞細辛冷哼一聲:「我說的是這個嗎?我說的是你明明生氣卻假裝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你是不是不把我……不把殷緋當朋友?!」
殷緋:「……」喵喵喵?關我什麼事??
姜咻一怔,隨即道:「……我知道錯了,好吧,我確實生氣,但是生氣是沒有用的……我打算今天放學後去找王東談一談。」
「王東?」聞細辛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劉芝油鹽不進,但是我們可以從王東那裏手啊!要是他知道劉芝這麼算計自己,為了財產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姜咻卻搖搖頭:「在這種事里,大家都不會信任男方說的話的。」
聞細辛眼睛裏剛剛燃起來的小火苗噗呲一聲,滅掉了,「那你去找王東做什麼?」
姜咻輕輕一笑:「……問問他,那個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誰。」喝了口粥,慢吞吞的說:「秦映說那些照片不是P的,就說明是實景,而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唯一能解釋的說法,就是背後之人找了一個跟我長得有點像——尤其是脖子上那顆痣很像的人來陷害我,只要找到這個人,就什麼都水落石出了。」
殷緋目瞪口呆的看著:「……咻咻,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小可憐來著,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
聞細辛也有些詫異。
姜咻輕聲道:「沒有辦法啊,總不能就被人這麼污衊吧,我自己做過的事不會否認,我沒有做過的,別人也休想強行扣在我上。」
……
因為教室里人實在是多,都在討論艷照的事,姜咻決定眼不見為凈,拿著書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看。
清風徐來,花香襲人,姜咻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誒,你昨天不是說要告訴我一件事嗎?」忽然有聲響起,「你倒是說呀。」
「我這可是獨家消息。」另一個尖利一些的聲得意道:「你不是想知道傅湛汐和那個私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嗎?我託人在H大打聽過了,H大的人都說姜咻人丑多作怪,長得丑想得,瘋狂追求傅湛汐來著,但是傅湛汐那是什麼人啊,怎麼可能會看上,但是姜咻估計是存心想要飛上枝頭變凰了,所以追不捨,得傅湛汐不得不轉學來了斯羅蘭亞。」
「這麼不要臉的嗎?!」另一個生唾棄道:「怎麼這麼噁心啊,跟有婦之夫糾纏不清,還勾搭傅……那傅為什麼要對那麼好啊?」
「傅多溫一人啊!」尖利的聲音道:「聽說那個私生在H大了點教訓,傅心,估計是覺得自己連累了吧,不然傅還能是真看上那個私生了?要是真的,我直播跳河我跟你說。」
「那倒也是……我聽說媽媽足了姜薇的家庭,就比姜薇小半歲是嗎?」
「對啊,就是這樣。」尖利的聲音說:「你想想,這多噁心啊,姜薇在媽媽肚子裏五六個月大的時候,姜咻媽就有了……太不要臉了,媽媽都是這種貨,可能是傳到了?反正這一對母都不要臉!」
「誰說不是呢……」
「……」姜咻猛然站起,書掉在了地上。
死死咬著,彎腰將書撿起來,抬眼看時,那兩個生已經離開了。
姜咻低頭看著手裏的那本通史,聲音有些哽咽:「……媽媽。」
聖賢書教會了虛懷若谷,卻沒有教會該如何調解自己的緒。
姜咻蹲在長椅邊,死死抱著懷裏的書,忽然就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不管是現在的,還是往日積攢的,都一起漫了出來,讓人難過的沉淪。
突然就……很想傅沉寒。
姜咻嚨里有抑不住的嗚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不知是今天格外脆弱還是怎麼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拿出那臺破破爛爛除了聲音特別大外完全沒有別的優點的老年機,撥通了那個靜靜躺在電話簿里的號碼。
沒有備註,只有一串電話號碼,是那個人親自存進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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