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深猝然一熱,咽了咽強作鎮定,“…一不留神。”
松了下牙關,差點被親昏。
李無廷就笑了聲,轉頭說,“是不是還沒用早膳?走吧。”
·
這個時間,定遠軍都吃過了早飯。
寧如深同李無廷過去,遠遠就看昨晚救回的大承姑娘在那頭吃餅喝湯:
“們還沒回家嗎?”
“昨天太晚了,今天等們吃完再送回去。”
他點頭,又問,“那些北狄舞姬呢?”
李無廷說,“跟著送信的隊伍回北狄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那頭。
正在吃飯的姑娘們見帝王親臨,頓時驚得起拜見,張低頭,“參見陛下!”
李無廷嗯了聲示意們隨意。
寧如深去打了碗稠湯坐下,菀桑正好坐在他對面,覷著人剛要開口,就看帝王拿了塊餅坐過來。
立馬把一閉,不敢吱聲了。
在這邊戰戰兢兢地喝湯,目覷去:只見尊貴的陛下把餅撕了撕,自然地扔進了一旁臣子的碗裡。
菀桑頓時定住,震驚地屏息!
寧如深好像也驚了下,“陛下?”
李無廷打量,“大小合適嗎?”
他注意力立馬被拉去,瞅了瞅碗裡的饃塊,“再小一點,臣咽不下。”
李無廷就撕小了點,“嗯。”
“……”
菀桑默默把臉埋進碗後,咽了咽。
隔了會兒,有將領來報,李無廷撕完面餅起過去了。
寧如深還留在這頭呼嚕喝湯。
跟前忽然飄來一聲,“你……”
他從碗後抬頭,就看菀桑小心地瞅來,“大人不是點糧嗎?”
“是點糧。”寧如深說,“也是監軍。”
“監軍…那就是史,”菀桑恍然,“難怪陛下天威那麼懾人,大人都不害怕。”
李無廷天威懾人?
寧如深認真回想,“有嗎?”
菀桑想說什麼,目落在他碗裡漂浮的小泡饃上,又咽回去了。頓了頓,笑了下說:
“不過,不管大人是什麼,都是好。”
寧如深驀地一怔,朝人看去。
旁邊的姑娘也點頭看來:
“陛下也是好皇帝,如果沒有大人和陛下,我們回不了家。”
幾人說著起,深深拜謝了一下。
…
姑娘們吃過飯便離開了大營。
寧如深站在原,向一行人離開的背影,還在那瞬中沒回過神。
他好像從沒想過要去做什麼樣的。
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一直以來竟也改變了這麼多人的生活……
側一,落來道聲音,“怎麼了?”
寧如深轉頭,才發現李無廷已經走過來,“臣只是突然明白,陛下為什麼對員的品行要求這麼嚴苛。”
“喔,不是德不配位終孽子?”
“……”怎麼還記得?
寧如深溫聲細語,“陛下烏泱泱這麼一大家子,多幾個孽子都是小事。”
他頓了頓側頭,“重要的是,居高位者隨手一個舉,或善或惡,都能改變太多百姓的生活。”
李無廷沒說話,低眼看著他。
寧如深側蒼白而單薄,眸卻安定清明,裝著他大承的山河百姓。
他目落了幾息,指節一。
終是沒忍住在袖擺下握住人的手,扣掌中。
寧如深猝然被牽住,轉頭看去,心跳快了點,“陛下?”
扣著他的指節了。
李無廷眼底帶著克制的煨熱,低聲詢問,“如果朕現在說想親你,會不會太孟浪了?”
“……”寧如深呼吸一,怔道,“還行。”
旁邊就是一堆摞得人高的木堆。
趁著不遠巡邏兵轉的一息。
李無廷忽而上前一步,將他往後輕推了下,俯親在上。
線暗了瞬,寧如深閉眼,上過一片灼熱。
他胳膊被大掌握,心口怦怦直跳。
接著線一亮,李無廷已起松開他,脖紅地看來。
寧如深對上他的目,心得厲害。
還說什麼,會不會孟浪……
李無廷這眼神,分明就是還想要親他。要不是因為現在天化日,才不會如此“孟浪”地隻蜻蜓點水一下。
·
然而沒等到李無廷再次踐行“孟浪”。
參軍鄒謀便來報,說那頭的審訊出了結果。
李無廷眉間還了氣,應了聲讓他先過去。
寧如深見狀道,“那臣去看看傷兵。”
他這會兒著寬袖外衫,烏發披背。
剛將袖口隨手扎上,忽聽李無廷問,“怎麼不把頭髮束起來?”
寧如深作一頓,想起弄丟的玉簪。
他心底慌了下,頓時心疼又無措:那可是李無廷送他的及冠禮……
現在弄丟了,要怎麼和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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