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真可憐

薄寒沉靜靜地盯著，沒作聲，眼神缺冷得十分可怕。

應霜白也不生氣，繼續自言自語。

“你應該知道，我和你母親是雙胞胎，在同一個肚子里待了十個月。”

“哪怕是出生后，兩人也幾乎待在一起。除了格，其他地方十分相似。”

當然，包括喜好。

“就好像......喜歡同一個男人。”

聞聲，姜夕目了。

親口承認喜歡薄老，也就意味著，當年真的為了得到薄老，陷害了自己姐姐？

“你們今天來找我，我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你們想聽的話，還沒到時間說。”

應霜白說著，站起，步履蹣跚地走到落地窗前，布滿的眼睛，眺著遠方。

不到時間，是什麼意思？

姜夕不解。

“要麼，你們現在就殺了我。要麼，離開。”

應霜白閉了閉眼，啞聲開口。

薄寒沉倏然起，握住姜夕的手，冷眸盯著應霜白的背影，冷聲開口：“你要等，我給你時間。”

早晚，他想知道的真相，都會一一顯出來。

大概是懷孕懷傻了，姜夕沒太聽懂兩人的對話。

“薄寒沉......”

就在兩人開門，即將離開時。

后，應霜白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們之間的仇恨，與薄寒景沒有任何關系。請你看在他幫了你那麼多次的份上，別牽扯上他。”

姜夕抬眸看了眼薄寒沉，不嘆了口氣。

說應霜白利益熏心，可到這種時候，還在為二哥著想。

只是不知道，薄寒沉會在這個時候找，正因為考慮了二哥。

姜夕能肯定，母親的死與確實有關系。

可背后的原因，事的始末......卻憋著不說。

兒子靠不住，在薄家沒實權......

姜夕搞不懂，死咬著這些真相做什麼。

總不能是避免薄寒沉對手吧？

就這副樣子，薄寒沉什麼都不做，也半死不活了。

......

從應霜白的住所出來。

薄寒沉并未直接離開古堡，而是拉著在花園里慢悠悠地散步。

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到薄老的房間門口。

“三爺！”

誰都知道，當今薄氏財團，表面上是大爺掌控。

實際上——

若是三爺有心做什麼，顛覆一個薄家，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路上遇到不人，全對薄寒沉和姜夕畢恭畢敬。

“我們怎麼來這兒？”

姜夕拉住薄寒沉的手，蹙眉問道。

這個地方，若不是薄寒沉需要問清楚問題，是不愿回來了。

薄老——

更不想再見。

薄寒沉握住姜夕的手，輕笑一聲，“讓老頭子看看我們幸福的樣子。”

姜夕：“？？？”

他是特地來氣薄老的？

在姜夕眼里，薄寒沉不是這麼稚的人。

更何況，薄老只有到一個月可活了。

——

時隔一月，再次進薄老的房間。

看著里面悉的擺設，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只是與之前不同，空氣中出了煙火熏香，還摻雜著濃濃的酒味。

薄老躺在臥室，除了眼珠，渾無法彈，像個活死人。

“三爺，三。”

別墅里的醫生，恭敬開口。

“你們都出去。”

“是。”

醫生們離開后，房間忽然安靜下來。

薄寒沉摟著姜夕，逐漸靠近大床，所站位置，剛好能讓薄老看清楚兩人。

上次離開時，他雖然也生病了。

可始終不像現在這般虛弱。

大概是生病，吃不下東西的緣故，整個人瘦得只剩皮包骨。

看見們，薄老蒼老不堪的面容上，渾濁的眸子轉了轉。

“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薄寒沉佇立在病床前，冷峻的面龐浮現淡漠的笑意，“看來，你過得很不好。”

薄老呼吸略顯急促。

緒無法表達，就好像頭部被悶在塑料袋里，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看到你過得痛苦，我心里好多了。”

薄寒沉俯，靠近到薄老眼前，眸子里氤氳著森冷的笑意，“我母親死之前，也像你這樣。”

“只不過，比你痛苦多了。沒錢買藥，吃不起營養品，活生生拖死的。”

“薄梟，你毀了我母親一生，卻只用兩個月贖罪，你賺了。”

薄老瞪大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薄寒沉，因為呼吸用力，氧氣面罩上，全是水霧。

薄寒沉直起子，冷冷道：“不出意外的話，下次再見面，應該是你的葬禮。”

親生兒子，盼著父親死去。

該是多可悲的事。

話音落，薄寒沉拉著姜夕離開。

明的，過紗窗隙，灑進房間，籠罩在兩人上。

恍惚間，給薄老一種看見曾經，自己和應霜尋待在一起的畫面。

薄老眸了。

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應霜白說過的話。

說：

當初他不是不知道真相，是為了證明自己對陸念的忠貞不二，才不肯為應霜尋出面。

出軌應霜白，讓失。

而不信任，甚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只為了證明不，為死應霜尋的最后一稻草。

或許，他是應霜尋的。

......

薄老重重地呼吸了下，緩緩閉上眼，角扯出一抹冷笑，眼角有不知名的緩緩落。

——

薄寒沉從薄家離開，一周后。

薄老忽然惡化。

應霜白期間想了很多辦法，想與薄老見面。

可每次詢問薄老，他都是搖頭。

最終。

在薄寒念的幫助下，應霜白見到了薄老。

老人已經只能憑借呼吸機維持生命。

一旦機撤掉，整個人便會立刻離開世界。

這種時候的老人，最是脆弱，容不得一點的刺激。

應霜白走到薄老邊，拉過椅子坐下。

看見他走到生命盡頭，虛弱無力的模樣，角牽起一抹冷冷的笑。

“聽說，你到死也不愿意見我？”

說話時，應霜白握住薄老的手。

今天，就要做他最討厭的事，說最討厭的話。

“所以，只能我來見你了。”應霜白冷笑，“我很好奇，人死后真的有天堂和地獄嗎？”

“你這樣的人，只配地獄吧？”

“陸念和應霜尋都在天堂，所以哪怕你死了，也不能見到們。”

“呵。”應霜白愉悅輕笑，笑容沒有毫溫度，“真可憐。”